一回到府里,夕夏真的就把三皇子後院的名册拿来了。不只有名字和出身,就连喜好和得宠与否都有。
「小姐,这个可花了我不少时间呢!我和皇子府的小丫头们套了好久的话!」听见夕夏的话、看见她邀功的眼神後,姬瑜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丫头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装着活泼可爱爱聊八卦的面具来打听消息,哪能不得手呢?
「那……今日的赏赐就是去帮云姨娘的忙。她最近新作了不少吃食,你去帮把手,说不定还可以吃到些东西,夕夏姑娘,这样可好?」被夕夏活泼的话语感染,姬瑜对着夕夏打趣道。
「好好好,当然好!小姐,我回来的时候给您带上几份。小的就去一个时辰,小姐可别乱跑啊。」夕夏自顾自的嘱咐道,姬瑜也是无奈,怎麽明明乱跑的是这丫头,却是她在叮嘱自己呢……
夕夏走後,姬瑜终於可以静下来看那些关乎未来的重要东西。
三皇子年方十九,是楚国公主楚贵妃的儿子。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夭,是宫里年纪最大的皇子,也是几个皇子里头看上去最无心政事和皇位的一个。但是谁知道呢?日日过着放荡生活、有着世人眼中低贱的异族血统而无法成为皇帝的他,竟然会觊觎皇位。
三皇子的後院也挺多人的,就是现在的大周皇帝还在当皇子时,都没有这麽多人服侍。
正二品的皇妃自然是没有的。虽说没有为从二品的侧妃和正三品的良娣,但正四品良媛便有三个。楚良媛是三皇子的表妹,听说就是个病美人,成天病泱泱的,没有一丝鲜活气息;徐良媛是个温婉姓子的才女,就是她以前都听说过;倒是第三个韩良媛,并不出名,也没有什麽厉害的背景,就是个暖床婢收房的良媛,但三皇子对她却很是喜爱,进宫都带着她。
通常,暖床婢都位份不高,除非是皇子特别喜爱,或是特别有成府,才能够爬到高位。但不论是哪一种,这种人,总是特别难应付。
说到徐蕊,她还记得,她十一岁时,正是京城举办会试的时候。
当时的状元郎,也就是自己的大堂哥姬晓,在当时的会试里做了首诗作为回答,得到状元的风采却在隔日被一名叫徐蕊的少女生生压了下去。一个新科状元做的诗不如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姬氏的脸都被丢光了。
所以,若是夕夏打听来的情报是正确的、再加上自己几年前的记忆,徐蕊应该也是个难伺候的。这倒是令自己十分头疼。
除了三个良媛,三皇子还有四个正五品承徽和三个正七品昭训。但位阶不高的几个女人个性和身分看上去都不妨事,不会构成太大阻碍。
倒是自己,虽说父亲是个正二品大员,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是说不通的。毕竟若是往後三皇子需要资金,自己娘家却没有办法拿出手,便是一大困境。
因此,最重要的便是添置嫁妆了。
经过了三年前的事情,自己对姬之宽这个父亲全无好感,在这三年间,除了必须的时候,几乎没有见面。但今日不同以往,姬瑜必须为了未来做打算,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姬瑜来到了父亲书房,敲了敲门,父亲在房里应了声,便让她进去了。
「父亲。」姬瑜规矩的行礼,开口便是正题,「父亲,女儿的嫁妆可妥当?」
姬瑜一点儿画,就连嘘寒问暖都不愿和父亲多说。
「皇室抬了多少聘礼来,为父便按照这个数儿办了嫁妆。虽说三皇子不受重视、聘礼不多,但也不能让女儿家的嫁妆超过聘礼,这是规矩。」无视女儿冷落自己的话语,姬之宽解释道。
「父亲,不是女儿贪心,而是日後扶植三皇子,单凭如此嫁妆,根本不够。」姬瑜直接把问题核心说了出来。
身为一个皇子正妃,自己除了身分也没什麽拿的出手的,毕竟文有徐蕊,琴有韩氏,自己在皇子府根本站不住脚,更何况是给予三皇子帮助?
况且,虽说父亲对自己的琴棋书画皆有栽培,但能不能胜过府里其他女人,就难说了。
「为父明白了。」听了女儿的话,姬之宽心下了然,「这儿有你娘亲当初嫁进来的嫁妆,是几个玉石铺子,生意极好,便在你入府後当作添妆抬入府里,如此方不失礼仪。」姬之宽是礼部尚书,开口闭口不离礼仪,这也是晚辈不愿意和父亲说话的原因,太烦人。
姬瑜的娘亲是周国开国时期骠骑女将军的後代,在生下姬瑜後血崩而亡,而带进来的妾朱筠便抬了平妻。
「瑜儿谢过父亲。」姬瑜缓缓站起身、盈盈行礼後便回了房间,就连说半句家常话、客气一番的意思都没有。
而姬瑜的那几张嫁妆也被风吹落在地。
姬瑜走後,姬之宽轻轻的拾起地上的纸,叹道,「玲儿,你姐姐还是不肯原谅为父呢……」
夕阳的橙穿过窗纸,洒落在肩上,在没有人看的见的地方,他的身影看上去是如此苍凉。这时候他是个父亲,不是一族之长、不是而立之年便爬上正二品的传奇臣子,只是个被儿女误会而难受的父亲。
三年前自己决定把玲儿嫁出去、和三皇子联系时,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的……自己不该强求,要家族的荣宠还贪心的要子女承欢膝下。而当初自己已经做了选择,现在更不该感到後悔。
/作者的话/这章写的时间不长,却花了不少时间在考据…几个女人都是有根据的(喂)
虽然很多作者布考据,但身为一个作者,这是我的坚持(虽然这大周朝是架空的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