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OVER LOVE — 27

不大不小的声音应了门外等待着的人进了大门,看到进到屋子里的人是莱恩跟羽希让涅海棠有些惊讶,在他印象中这几个人跟朗宁还是有些对话的空间,但不至於到被关在门外一点办法声音也没有,但现在涅海棠没想法了。这些人真的完全被朗宁给收拾得服服贴贴,

进到屋子里,两个人并没有太过随意,而是客气气的就站在门口,由羽希口头向朗宁叙述着目前的情况还有几个人的处置方式,倒是莱恩比较像是来凑热闹的一双眼躲在镜片後面,一下看看涅海棠,又瞟了瞟窗外那大片绿色,回头又盯着涅海棠的手臂,然後看着朗宁看着楼兰羽希,最後是现跟涅海棠对上,眨眼,皮皮的笑了下。

「喝咖啡吗?」涅海棠比比厨房方向小声地说。

「下次,下次。」莱恩注意到朗宁的视线往他身上飘来,连忙摇手。

羽希的口述被打断,转头看着莱恩一脸的不满,回头要继续询问朗宁时,就被朗宁抬手制止。

「瑞希人呢?」谁都没有想到朗宁会突然提到瑞希,羽希及莱恩两人转头对看。

「瑞希没什麽事,一点瘀青而已,跟小海棠比起来根本不算什麽。」开口的是莱恩,眼睛往羽希身上瞟去又转回来对着朗宁及涅海棠,「不过我觉得他……」眼睛又往涅海棠身上瞟了下,「在精神上受得打击会比较重一点,虽然瑞希表现得不明显,但在我看来他显然已经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瑞希只是做了自己不习惯的事情……而且还……」羽希看着涅海棠咬咬牙,「他不会有事的。」羽希是这样说,但声音却听不出底气,他很後悔,他们都还是轻看了琼‧莲的本事,或许也错估了他们自身的能力。

涅海棠不知道该说什麽,他想对瑞希说抱歉,但同情或抱歉这样的情绪与语言在这个时候的表现都只是更加伤人而已,羽希的不满与不能理解他全看在眼哩,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存活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能力、地位与运气哪一样都缺一不可,当时的情况只能说瑞希的运气不好,加上事件本身的起点事实上并不在麦迪契家上,而是涅麓这个人身上,麦迪契从头到尾都可以说是陪衬,而自己则是这些人的所有行为的藉口。

虽然没有从头看到尾,但最後当瑞希被人挟持又被当垃圾一样的甩一边,讲的话谁也不听不理,就连强纳森也不当他是回事……莱恩跟楼兰兄弟认识不比朗宁长但时间也不能算短,他知道瑞希总是自信的,除了面对朗宁以外更没受过什麽挫折,总是被捧着的,跟上面旁边好几个兄弟姊妹,光是关爱的眼神会不会落到身上都不知道的自己比起来,这次的事情虽然没啥,但对瑞希来说也够挫折了。

「那个琼大叔实在太懂得折磨人了……」莱恩摇摇头,最後也只能挤出这一句算是给瑞希帮腔。

涅海棠懂,他真的懂,但他无能为力。

「那、琼叔他人呢?」挂心的事,涅海棠总算能问出其中一个。

「在大厅看着克里斯呢。」莱恩推推眼镜,「他让我们得好好待着这个贵客,虽然我们照办了,但却总觉得毛骨悚然。」双手抱胸,莱恩望着朗宁,「玛丽安,讲真话,对那些传奇人物我们真的束手无策,打不赢说不动更不要说旁边人的敬与畏,现在两个人在一楼大厅对坐着,琼的意思是打算看小海棠的情况来决定克里斯的下场,但克里斯那有恃无恐的模样,根本不把我们这一大正仗的人放在眼里,如果真的干起架来倒楣的肯定是我们的人……玛丽安,面对这种局面,就算是我,我也会觉得很受伤。」他们明明应该是既得利者,所有事都与他们无关,但受伤最重损失最大的却偏偏都是他们,这算什麽啊?

朗宁没说啥,转头看着涅海棠,「你想下去看看吗?」

「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克里斯为什麽要教唆强纳森绑架我?」涅海棠扬眉看着朗宁,「你以为我问得出口吗?」

「我以为你想问的是别的事情。」

「我……不知道……」

涅海棠叹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问,对於自己所不知道的过去涅海棠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在被涅麓收养前他从没有想过要问,被涅麓收养後他更是乾脆得当自己是孤儿,从来不想去问那些再与他无关的事,但现在有一个人站出来高举着「我知道你全部」的旗帜事图强迫他回头去面对那早不知被他抛到哪个世界去了的过往恩仇,还是跟他自身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过往情仇。

涅海棠真是……哭也不是怨也不是,连无奈的力气都乾脆省了。想叙旧是不?也行,他就来好好的研究一下到底他的人生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问题,大家都一个劲儿的只想从他身上挖所谓的过去。

朗宁只是看了看涅海棠无奈的表情没说什麽,抬头指示两个人把人带到其他楼层房间里等候,无视莱恩的一脸苦楚把人给轰出属於他与涅海棠的空间,甩上门,涅海棠换药的时间到了。

静静地换下衣服露出伤处任朗宁细心地替自己揭开绷带,先擦拭掉残余的药剂,皱着眉臭着脸检视着那根本削掉涅海棠手臂上一块肉的伤口,明显的凹陷以及皮肤周围些微的烫伤,朗宁不敢想像当时如果涅海棠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那个时候的话,自己将会变成甚麽样的情况,因为光是看到他那条染满鲜血的手臂,朗宁差些就要失去理智直接把让涅海棠受伤的人全部砍死,如果琼没有阻止他的话,他也几乎是这样做了。

「为什麽受伤的是我,结果看起来一脸疼痛的却是你?」闲着的手掏出一指点在朗宁的眉心,稍微用点力都无法把他眉心间的皱褶给压平,涅海棠呵呵轻笑。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这话你哪里学的?你居然讲得出口还不会脸红!」鸡皮疙瘩都爬满全身了!

「为了你,我没什麽不敢。」朗宁唇角微微勾起,倾身,在涅海棠手臂上离伤口三五公分距离亲了下。

靠!涅海棠差点被自己呛到,这人谁啊?朗宁吗?不是吧?

瞪眼看着朗宁一脸认真地替自己的伤口小心翼翼的上药,每一个伤处都细心的没有遗漏,过程中一点也没有弄痛涅海棠,虽说就算觉得疼,涅海棠也完全可以不留绳机的忍住。

看着那张太过认真的脸,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小心翼翼的覆上纱布後拿过绷带熟练的一圈一圈绕在自己不怎麽强壮的手臂上,每绕一圈,朗宁的脸就跟着紧绷,眉心的皱褶是不见了,但周遭的气压直直往下降,让很无奈。

「只是点小伤而已,不小心被刀子划到的程度……」

「你没事会拿刀子砍自己的手?」

「谁吃饱撑着没事干这种蠢事?」

「那就不要说那种蠢话。」手握着涅海棠的手臂左右看看确定包紮得稳当了,不会松脱了,才拉过被搁在床面上的衬衫给涅海棠套上。

「我只想说,在那时这是不可抗力,不会再有这情况了。」乖乖地坐在床面上任由朗宁摆布,涅海棠仰头看着朗宁边说。

「这是第二次了。」帮着涅海棠把上衣扣子一一扣上後理理领子,「第一次我在你身边,第二次我却没能在你身边为你挡下危险,两次都是因为我跟我的人引起的……但我一点也不後悔踏上这片土地剥夺你拥有的宁静。」

……真敢说。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跟着朗宁从床面上离开,宽松的衣摆就这样散在裤头外,本来就偏瘦的体型显得更加细瘦,配上那章因为失血与疲倦造成的苍白的脸,整个人可以说憔悴到了天边去了,朗宁越看情绪越坏,可惜涅海棠这会儿一点也没有感应到朗宁的坏情绪,只是随便把衣摆拨一拨後就仰头看着朗宁等着他接下来的指示。

没说话,朗宁张手握住涅海棠的手,一点思考空间也不给的就直往外走,开了屋子的大门,门外应站了两个人一看屋子门打开就立刻收起较为轻松的姿态端正的挺起腰背直到朗宁挥手说没事。

踏进电梯,电梯里的两人双手仍然紧握,或该说朗宁单方面地将涅海棠的手给紧握在掌心里,电梯下楼,两人紧握与被紧握着的手完全没有分开。

电梯缓慢的往下,停在一楼位置後两人一前一後走出电梯,穿过人群穿过大厅,所有人看到朗宁的出现自动的分站两边弯腰低头,直到朗宁走过身边才抬头挺腰的站起继续做自己该做的。

穿过大厅在对面的住楼前看到双手抱胸手拿着手机看着等着的莱恩,莱恩没有停顿,看到人来转头就推开门让朗宁及涅海棠先进到里边後自己随後跟着。

没有搭电梯而是选择走旁边的安全梯上楼,只走了一个楼层就停了脚,完全开放的空间里除了看着就明显紧张戒备着的几个人以外,就琼跟克里斯两个人面对面的瘫坐在沙发上,一个横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啤酒罐,一个端坐在沙发上,在朗宁及涅海棠走进楼里时立刻抬头往涅海棠的方向捕抓去,眼角扫到克里斯抬头,琼横躺在沙发上的身体撑起,脸越过沙发椅背看着走近了的朗宁一眼,视线停在朗宁的手上,然後看着朗宁身旁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涅海棠,唇角往上挑了挑,哼了声。

「小海棠……」

「琼叔,我没事,很好,就你看到的,不解释。」

涅海棠把能说的全说了,旁边的人有听没有懂,只当是涅海棠’抢在琼开口问他以前回答了他身上伤口的问题,只有琼明白,涅海棠那看似一段的话其实已经回答了他四个问题。

琼从鼻子喷了喷气,再从喉咙底哼出声,转头放下手上的啤酒罐,还踩着鞋的双脚总算愿意乖乖放回地面,蹬一下就从沙发椅上站起,侧头看着一样站起了的克里斯,琼冷笑。

反观克里斯,比起不久前的疯狂,现在的克里斯冷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双眼更是瞬也不瞬的追着涅海棠,让人很难不升起最高警戒,就怕他冷不防地又做出什麽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就连琼,都有意无意的对克里斯保持戒备。

「这人到底留着干什麽?」看到克里斯,朗宁就掩不住满脸的嫌弃,皱起的双眉,身周的气压跟着降低,可惜这高压受影响的也不过世那些麦迪契家的人,对於克里斯跟琼,还有涅海棠及莱恩,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我有事问他。」琼说。

「那你问完了吗?」转头看着琼,朗宁问。

「这不等着小海棠吗?他也可以听听。」

「有必要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朗宁转头看着身边的涅海棠。

涅海棠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朗宁一眼,双眼里透着的无法言明的无奈,回头看着琼,涅海棠忍不住叹气。

「琼叔,你要来怎麽不先通知我?什麽时候到台湾的。」

「手机不通电话不接,去你店里也没看到人,到了你家却看到一大堆看着眼睛就痛的人……你是想要我联络谁?」上前两步,弯腰,掏出食指与拇指捏捏涅海棠的脸颊,皱眉,「小子,肉呢?」

「你正捏着。」脸颊有点痛,但涅海棠没躲,昂着脸任人捏掐,脸颊一下就红了。

摇摇头,松开手,摸摸涅海棠脸颊上被自己掐红的一小块,「都几岁了,可以让人放心点吗?」

「是琼叔太爱瞎操心了,会老得快喔。」涅海棠呵呵轻笑,「欢迎回来。」都多久时间过去了,这才总算能好好地打声招呼。

「我回来了。」双肩垂下,琼无奈地抬手胡乱拨乱涅海棠那头松松的头发,「手没事吧?我可是特地回来吃你做的大餐的。」

「没事,琼叔想吃什麽就说,一定煮很多好吃的让琼叔吃得过瘾。」

「涅没空,手伤要静养,煮饭什麽的找别人吧。」站在一边看着听着的朗宁到最後不乐意了,出口介入两个人的闲聊。

两个人没好气地看了朗宁一眼,朗宁是一脸绝对的认真,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让涅海棠有任何劳动行为,就算涅海棠自愿劳动他也不准。

「把我晾一边就自顾自的闲聊起来,这样好吗?」

「一直盯着你呢!死老头!」说话的是莱恩,他也不是单纯的说笑,而是真的双眼从进到这层楼後就没有离开过被搁一旁的克里斯身上。

琼可以瞒不在乎,朗宁可以视若无睹,涅海棠可以旁若无人,但他莱恩不行,才刚过二十四小时前发生的那一切突发莱恩全部历历在目,不论是克里斯的行动迅速果断或是不折手段连以为应该是被重点保护起来的涅海棠可以以断然的选择击杀,这样的人,莱恩觉得他的坐以待毙其实藏着的是更多的目的。

没理会莱恩,克里斯的双眼一直盯着的只有涅海棠一个,双眼放着让人不算舒服的光芒,想要忽视都很难。

同样有感觉的琼不爽,朗宁更是不悦,被盯着得当事人却像没事人一样,满面的无奈也不知道是为哪一个,往前两步直接正面迎着克里斯活像快要喷火似的双眼,涅海棠真的淡定得让人看不出是有勇无谋还是天生神经大条,又或是赌定自己不可能受到任何危害。

看着这样的涅海棠,琼实在很难不把他与涅麓联想在一起,那个总是没什麽干劲,讲话佣慵懒懒,出任务时永远都是最偷懒的那个,但遇到最危险最麻大夥还烦着怎麽处理的事情时,却总是他第一个做出决定,或许痛下杀手或许肩负起责人把人带在身边教育,尤其是在面对主人反覆的情绪时,从来都是涅麓一肩担起所有主人的责罚而从不曾怨过一声,如果有赏却都是大家共享。

虽然不识涅麓的亲生儿子,倒是默默的把涅麓的作风以及习惯给学得七七八八,如果不说,大家真的时常忘记涅海棠并不是涅麓顺手带回来的别人家的孩子,而是当他是涅麓在外面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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