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OVER LOVE — 17

车子一开到大楼门口,不只是其他留守的人,连莱恩、瑞希及羽希三个人都急忙忙的冲出来等着朗宁下车。

坐在车子上一看到外面一团吵闹朗宁就一脸烦,拉住要开门下车的涅海棠,一手扳过他的脸面对自己,两人的双眼对视,涅海棠才发现两人现在的距离近得几乎只要有一个人稍稍往前一点就会吻上的程度。

想退後但整个人被牵制住,朗宁的力气大得吓人,从来不懂何谓节制,彻底的抓痛了涅海棠的手臂,莫名其妙的粗暴行为让涅海棠有点火大。

「你想说什麽或想要我做什麽直讲就是了,可以不要这样动手动脚的吗?」脸的距离太近,动作又总是很粗暴,搞得他很容易一身紫紫青青,最让涅海棠受不了的是朗宁的阴阳怪气,就算他明知道朗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总觉得现在的朗宁其实更加的变本加厉了,而且看着他的眼睛总是夹了很多涅海棠读不懂的暗示。

「涅,不论谁跟你说什麽或问你什麽你都不要管也不要回,特别是今天的事情,全部交给我处理。」

愣了下,勾唇笑着推开朗宁的手,「你如果不想我知道我不问就是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最不想要介入麦迪契家内部斗争的人,事实上,那些原本跟我也没半点关系。」

「这可不好说……」朗宁低垂的睫毛掩去慑人的目光,松开牵制住涅海棠的双手,转身就往另一头下车。

朗宁一下车,车外所有人便围着他跑去,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走进大楼里,涅海棠从推开手边车门下车,双脚刚落的站直起身体,强烈的视线让他完全无法忽视的抬起了头看去,楼兰瑞希正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的看着自己。

涅海棠视线直直与瑞希对上,不闪不躲的看着对方。

瑞希很不满,但他没有办法把这样的不满发现在涅海棠身上。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为了朗宁决定将部分产业进行移动的事情他们已经有过无数次的争吵,楼兰瑞希也有多无数次的自我责怪,怪自己的警觉性还是不够,当朗宁对一个人太过上心太过注意的时候他就应该去阻止,或是去防范,但他只觉得好奇且有趣的放任事情的自然发展,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太过放任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朗宁是他们的中心,朗宁不可以有任何的意外,谁都可以死但朗宁不行,今天或许只是意外或许只是警告,但哪一天有什麽万一,谁能承受!

「涅,」侧着脸,双手抱胸,瑞希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涅海棠,是一种打量的眼神,想从对话时涅海棠的脸部变化看出一些他想要的讯息。「你是不是应该要解释一下,为什麽朗会在跟你出门时遇到这种事?你到任何地方是否有考虑到朗的安危?」

「这类的事情你以为朗宁遇过的还少吗?更过分的还没开始呢。」涅海棠扯扯嘴角的冷笑了下,他在朗宁身边时,在老爷身边时,比这样更夸张的事情看多了去了,这点小警告,只能当开胃菜,但涅海棠却也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後怕,如果对方是来真的,不论是他或朗宁,谁都躲不掉,不过现在可不是让他表现自己感到害怕的时候。

「涅,我一开始是信任你的,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你。」瑞希无奈的摇头。

「瑞希,别说的那麽好听,你打从开始就没打算信任谁,只是特别提防我而已,结果,会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发生,不是我愿意的但他就是发生了,以後这样的情况你以为还会少?这只是开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以为我还会允许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绝对不会!」

「如果你真的可以掌握一切,那今天的事故就不会发生。」

「你!」瑞希瞪眼,一张美丽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看的涅海棠无奈又有些想笑。

「楼兰瑞希,你们对我不信任是正常,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再出现的人,我也情愿从来没有出现在朗宁的面前过,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既然不能改变,那我也只能奢望未来可以就这样平淡的过去……现在,你以为是谁不放过谁?」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双腿轻松的单膝弯曲站立,头往旁边偏去,「基本上可以不跟你们任何人有任何牵扯最好,但被找上了也没有办法,我也没地方可以躲,但绝对不会作出任何伤害朗宁的事情是我的保证,这样行吗?」

深吸口气,敛起双眉,压低声线,瑞希问:「你的保证有什麽用?谁知道你会不会作一场戏,让朗宁为了保护你而受伤?」涅海堂在朗宁心中的重要性他不用想就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朗宁肯定二话不说的替涅海棠挡下所有危险。

事实上朗宁也这样做了,一直远远跟在朗宁附近的保镳说,当玻璃破掉的那一刻,朗宁根本是拿身体替涅海棠挡掉所有冲击,当下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狙击的人如果有那个心思,只要再补一枪,朗宁一定当场毙命,但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那表示对方也没有把握在不伤害到无辜人的情况下射杀朗宁?还是真的是纯粹的警告而已?又或许,对方把涅海棠的感受看得比唾手可得的利益重要?

这个念头让瑞希忍不住多看了涅海棠一眼,双瞳收缩。

「如果朗宁真的因为我的关系有什麽不测,你大可杀了我陪葬,我不会反抗也不会逃的,更何况我根本逃不掉,不是吗?」耸肩摊手,涅海棠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

瑞希眯了眯眼,站直了身体,「真到那个时候,只要你有可能会威胁到朗宁的安全,就算会被朗宁视为背叛,我也会亲手把你杀死。」说完,甩动垂在背後的长发,挺直了腰的快步离开。

「瑞希先生其实是信任涅少爷您的。」

看着瑞希背影离开,涅海棠有些疲倦脑子跟着放了个空时,旁边传来低低沉陈的说话声将他的思绪拉回,转动琥珀色的眼珠子看去,强尼站得直挺挺地在一边弯着腰,对涅海棠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歉意。

「真的?看不出来,但他的怀疑很合理。」涅海棠真的不在一,这时如果还被无条件信任那才叫奇怪,但朗宁的情况是例外。

「抱歉,让您跟主人遇到这样的事情……」

涅海棠眨了眨眼,垂下双肩背也放松似的微微前倾,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又无奈,「这可以算是不可抗力,既然跟麦迪契家扯上了关系,这样的事情总是免不了的。」只是,如果不是明摆着的仇恨,通常恶斗多还是小打小闹居多,直接盯上一个人的性命,通常都是有无法相忍的仇恨才会这样……不过麦迪契家族也是背了许多血债的大族,建立本就不容易,能一直延续除了一族族人的意识以外,也算是天命注定了。

「不只是瑞希先生,我们也是相信涅少爷的。」直起身体,拿下墨镜看着涅海棠的两眼又直又真诚,视线往旁边带去,几个跟强尼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保镳站成一群的朝涅海棠所在的方向弯了弯腰,行了个礼。

涅海堂认真的看了几个人一眼,摇摇头,「我完全不记得你们,也不记得有做过什麽可以让人无条件信任的事情,瑞希刚刚的反应才是正常人该有的。」

「您不认得我们很正常,毕竟麦迪契家并不是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但我们知道您,有些人甚至还经历过您跟主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所以知道您绝对不会有伤害主人的行为。」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人总是会变的,你们怎麽能确定这些年来我没有怨过恨过?忠诚是好的,但不要失了判断力了……」涅海堂摇摇头,叹气,迈步往大楼里走,只留下一票或许信任或许怀疑的目光在身後。

一进到自己的屋子哩,涅海棠才总算能喘口气,脱下外套将整个人放倒进沙发座里,闭上双眼,暂时什麽都不想去思考,但越是不去思考身体所经历的感觉就越发清晰。

那视线他很熟悉,但一时之间他真的无法确定自己的感觉正确与否,毕竟曾经经历过的实在太多,族人之间的斗争,曾经的盟友却成了敌人,持续维持友好假象但私下却斗争得厉害,直接踩上自家领的的外来的强敌……等等。

至今涅海棠都不能理解为什麽人跟人之间可以如此争斗,那怕最初,他与涅麓的相逢也是因为一场为了歼灭威胁的杀戮,曾经,老爷问过自己想不想为自己的家人报仇,涅海棠直接说了不,因为涅麓给他的比起那不清明的过去太多太多,还有叔叔们对他,也好到早过超过了一般家人之间的所能给予的,更别说他对於亚当那个时期的事情除了名字以及被涅麓带走的事情以外,一概都不太记得,但隐隐约约还是有感觉,他的原生家庭一点也不欢迎他的到来,所以对於自己的原生家庭,涅海棠只大概记得一个狭窄的房子跟一个凶巴巴的女人而已。

朗宁最後那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再次在涅海棠耳边响起,双眼睁开直直看着天花板,有可能吗?朗宁现在遇到的一切多跟自己有关?……怎麽可能,可以给他答案的人在这面天花板上,但他确定不论是谁都不会告诉他答案,涅海棠自己也不那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渴望着答案。

重新闭起眼,玻璃破裂的声音,周遭的尖叫以及哀鸣,车辆打滑的碰撞声,警报器高调作响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不论是不久前刚发生的或是很久以前经历的,全部在耳边炸得他的脑子一片混乱,耳朵嗡嗡作响。

再次睁开眼,深深的吸口气,视线往窗外看去,外头一片漆黑,偶尔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划破街到宁静,从沙发上站起,走出阳台开了灯,左右看看近来完全疏於照料的花草都还健健康康的跟着风吹左右摇曳着。

再往前两步趴在矮墙上放眼过去除去至这个社区内只留隐隐约约的街灯,再过去就可以看到家家户户灯火照耀,抬头夜空灰蒙蒙的不见一点星光,这是涅海棠一直没有办法习惯台湾的地方,但有时又觉得这样也好,就感觉不到想念,会觉得自己真的身处在与过去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了。

长长的气吐出後迅速就让吹来的风给卷走,冰冷且湿凉的空气扫过脸颊,眯起眼,很後知後觉的才发现外头开始飘起细雨,撑起身体站直了双脚,刚退後一步,大雨瞬间倾盆而下,一下子就打湿了他的半面阳台。

转头回到屋子里拉上玻璃门放下窗帘,屋子里一下变得又大又安静,向右手边看去,那多出来的空间让他觉得有点多余,但有时他真的不得不佩服朗宁用人的效率,或该说朗宁给人的威吓力有多强大?

笑了下,顺着楼梯往上看,涅海棠可以想像得到上面将会是怎麽样剑拔弩张的情况,朗宁肯定是那副气死人的模样冷冷淡淡的听着旁边的人大呼小叫,想像着莱恩又气又心疼朗宁的那模样,涅海棠也没有忍住唇角的上扬,耳朵彷佛可以听到莱恩的哭天喊地的指控,天花板都好似有些震动。

收回视线,一面走一面解开上衣扣子,当胸前全开时才想到家里好像有装监视器,耸耸肩,算了,男人嘛,被看就被看了,他也不是没有被围观过,自嘲的翘起唇角,走进浴室时早就一身赤裸,站在莲蓬头下冲水,洗浴,把自己洗得香香的热热的才一身红通通在腰上系上围巾走出浴室。

一出浴室就转进厨房拿了两罐啤酒钻进房间里,坐在床上一罐放在床头边一罐开了就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停了会儿,将嘴里酒精咽下,再次抬手给自己灌酒。

这一个礼拜涅海棠一直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他又说不出自己到底是那儿不满意了,眼看自己的假期就要结束,明天过後又要回到原来忙碌的工作里,涅海棠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当假期结束回到工作场所後,他将重新迎来的是昏天暗地的忙碌,除了每周的定休以外,他大部份的时间都会花在店里,回到家基本上也只有休息睡觉,可以跟这些人打照面的时间有等於没有,慢慢的,他们就会觉得无趣,会发现这片土地的资源太有限,各种的不方便也不合适他们的事业发展,慢慢的慢慢的就会静静退回自己的主场……不过这些都是涅海棠自己想的。

两罐啤酒下肚,涅海棠就倒在床面上动不了了,平时这点酒精根本算不上什麽,但在洗完热水澡後的全身毛细孔都被蒸开了,血气运转快速连带酒气也跟着被迅速上带,再加上这一天的紧张与疲倦,竟一下就被自己给放倒了。

整个人被酒精冲刷得有些晕呼呼,需要很努力才能把自己挪到床中间睡得舒服,随便揪过一个被角就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失去意识前最後听到的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涅海棠这一觉睡得极好,无梦无扰,连翻身都没有的一觉到太阳晒屁股了都还不愿意离开舒适的被窝。

涅海棠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在任何的情况下都会让自己能够过得舒适,这一点或许是受到涅麓的影响,就算在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环境都能够让自己能获得最好的待遇。

睡着最好的床,用着最好的枕被,连助眠用的香氛与抱枕都是最好的,既暖手且温脚,让涅海棠下意识的往温暖源钻去,用脸蹭了蹭缎般触感的抱枕。

只是……好像有点不对……

皱皱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一片白皙的肉色让他愣了下,双手紧了紧圈住的抱枕,双眼缓慢的从眼前的这片白皙肉色往上移,没啥意外的望进那双碧绿含笑的双眼里。

涅海棠眨眨一双琥珀色双眼,醒了。

「早……安……」双手缓慢的收回,身体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但才刚移动,被当了应该整晚抱枕的男人突然翻身,抱枕一秒变帐篷,把涅海棠压在身下。

「昨晚睡得好吗?」曲起的食指抚摸着涅海棠的脸颊,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没两天应该可以完整的回复到原来的模样。

「很好,我向来都很好睡。」乾乾笑,依双漂亮的眼珠子左右转动,眼下的情况实在不算顶好,朗宁一身赤裸,自己也是,涅海棠也知道男人不应该那麽扭捏,但面对朗宁,他没有办法不扭捏,由其是在被子下的两具身体都一样赤裸的情况下。

「如果你可以让一下更好,我想起床冲个澡。」实在不太自在,但涅海棠又不敢乱动,就怕碰到什麽不该碰的。

「好。」好字讲在嘴里,但身体没有移动的打算,原来磨蹭着脸颊的手指一到了下巴,顺过涅海的的下唇,沿着唇角描绘过他的上唇,爬上鼻梁,划过眉毛,掠过耳後。

好,好的话少爷您倒是起来啊!涅海棠想喊,但没胆,只能睁着双眼看着朗宁,双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举着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搞得涅海棠相当尴尬。

「我昨晚睡的不是很好……」指尖掠过涅海棠的耳後沿着下颚抚摸过涅海棠的颈子停在锁骨上,视线也因此停留在陷成了一个小涡的锁骨。「因为你,那麽毫无防备的样子,跟小时候一样的睡脸,让我好几次差点失去理智……」

视线别开,脸颊微微发烫,涅海棠很尴尬,昨晚他真的累了而且醉了,他用全身无力为理由懒得换上睡衣,他不是没有想过所有可能性但却没有一种是他需要清醒着去面对的,但朗宁显然相当懂他,并且更乐意在彼此都清醒时让彼此之间能有过些什麽,但涅海棠却不乐意了。

别开头不肯继续正视朗宁那双太过吸引人的双眼,比起深不见底的暗沉,涅海棠最不喜欢面对的其实是他心情极好时的翠绿色,不是那种慑人的深沉,而是诱人沉沦的深邃,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溺在里面再也回不了头。

「我现在,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小鬼,样子也变了……」

「我也是。」伏下身体,轻轻一吻贴上涅海棠的额角以及颊上的伤口。「但外表变了并不表示内心的感觉也会跟着改变,海棠,我最终还是……」

「最终什麽?」在朗宁说出口以前涅海棠伸手掩住那张嘴,阻止朗宁继续说下去,「不论你要说什麽都别说,我没有接受的能耐及能力,而且,我对你不会有任何帮助,只会扯你後腿而已,真正能帮到你的是瑞希、羽希还有莱恩他们,绝对不会是一个离开麦迪契家的佣人。」

「你不是佣人,你是属於我的。」被顶撞到的不悦瞬间在双眼里聚起暴风,原来翠绿色的双头变得又深又暗,看得涅海棠心惊,但却没有退缩的打算。

「你的什麽?玩具?还是什麽?」涅海棠不怕死的笑了下,「朗宁,正确来说我是属於老爷的,前任的麦迪契家族族长的,就算短暂,但我还是曾经承继了涅叔的位置代替涅叔服侍过老爷,跟少爷之间……也只是因为老爷说过我必须陪伴少爷……」话尾尾音也没能收起,重重的敲击落在涅海棠的脸庞,巨大的声音及压力压过他的耳朵及脸颊,就算没有直接碰触却还是觉得微微疼痛。

「涅海棠,很多时候我真的很想掐死你,但又觉得就让你当个彻底安静的娃娃也不错……」双眉因涅海棠的双眼闪过一丝恐惧而皱起,「但我还没疯,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但,涅海棠,你呢?涅麓让你过好自己的生活,你真的做到了?」说完,朗宁看着涅海棠突然露出的茫然表情冷笑了下,「显然你自己也觉得疑惑。」

疑惑?他?「不可能。」涅海棠哼了哼。

「好吧,不可能。」朗宁身体整个往下覆在涅海棠身上,脸埋进涅海棠的颈肩处,两个人肌肤相贴,被子下的双脚交缠,稍稍一动彼此身上在此时最敏感的部为就会撞在一起,让涅海棠整个人僵硬得不敢乱动。

双唇擦过涅海棠的颈子,亲吻着涅海棠的肩膀,被子下的双手从腰部抚摸至後背在往下推,紧紧捏住一双臀肉,身体往前顶了顶,腿间的半勃起擦过涅海棠的大腿内侧,热烫的触感让涅海棠全身起了个鸡皮疙瘩。

不在意涅海棠的一身僵硬,朗宁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亲吻着涅海棠的颈子、肩膀及胸口,最後双手将涅海棠圈抱住,脸埋在涅海棠的胸口,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後重重吐出。

「你还在……」

三个字轻轻的撒在涅海棠的胸口,又烫又重,让涅海棠在一瞬间搞不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想低头看看缠着自己不放的男人却只能看到一团蓬松黑发,心因为男人从不曾让人见到过的脆弱而柔软,僵着的双手垂下整个人泄了气一样的摊在床面上任由朗宁圈抱着,双眼看着前方的天花板,半晌後闭上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太习惯朗宁的强大,却忘了他也有脆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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