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OVER LOVE — 14

两个人并肩靠在一起,看着前方看不清的海景,听着浪声一波一波,一直到涅海棠的头歪歪的整个人靠上朗宁,朗宁才发现涅海棠睡着了。

有点意外,又有点好气好笑,手揽着涅海棠的肩膀靠着自己避免他歪歪倒倒,另一手在他身上的口袋掏了掏,将钥匙扔给一直等在後方的人,让一人开着涅海棠的车走在前面,他则抱起涅海棠走向来时开的黑色马莎拉蒂,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身上,自己则坐在後座闭眼歇息。

回程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一路上也没遇上任何颠簸,车子稳稳的开到大楼前停下,朗宁自己抱着涅海棠下车,一路不假他人之手的回到了十六楼的住处,连莱恩等在屋子里的那一脸讪笑都没在意,直到把涅海棠放到床面上,替他脱了鞋袜跟外套,看着他孩子气的卷着被子睡得舒舒服服,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倾身在涅海棠的唇瓣上辗转亲吻後恋恋不舍的离开。

「玛莉安,我还是觉得涅海棠就是个累赘,他一点都不值得你冒险跑来这个鬼地方。」

「莱恩,我现在心情很好,可以不计较你对涅的批评,但不要让我再听到一次。」解开胸前及袖口的扣子,声音是愉悦的,但看着莱恩的双眼却是冰冷的充满杀戮气息。

被朗宁的眼睛扫到,莱恩背脊发麻,脖子不自觉得感觉到紧,呼吸有些窒碍,退後一步。

「朗,莱恩不懂得说话,他只是想说,我们的那些是是非非真的没有必要把涅给扯进来,我们在这里多待一点时间就会增加涅的风险……朗,这是你的初衷吗?你应该比谁都担心涅的安全吧?」双手抱胸,瑞希没好气的看了莱恩一眼,这个人也不是不喜欢涅,只是更重视朗,不只是莱恩,他们都是,如果有个万一,其实他们的选择都会是一样的。

「涅的事情不用你们过问,还有,你们差不多应该要离开了,之前因为状态不稳定所以我睁一眼闭一眼,但我没有纵容你们随便进出这里的意思。」这里是属於他跟涅海棠的地方,没道理在所有人事及各种安排都定位以後还纵容这些人随意进出,他也不想让这些人太靠近涅海棠,涅海棠的全部只有他可以看到。

「朗……」

「闭嘴,瑞希,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我没插手是相信你有你的用意,但是你也该懂得什麽叫适可而止。」

瑞希愣了下,沉下脸别到一旁不看朗宁。

「朗,你不要怪瑞希,我们对涅的了解毕竟不够,你也知道涅还有些事情瑞希怎麽都查不明白,所以……朗,现在的时期很敏感,怎麽说地利跟人力都……」

「你们也不要太小看涅海棠了,无论如何他都是被麦迪契家的人一手带大的。」朗宁扯扯嘴角一脸轻蔑好笑,「太看轻他的话,当心吃亏的是你们自己。」

话说完,立刻下了逐客令,让屋子回复到原来的安静,回头看看整个人卷进被子里睡得无知无觉得涅海棠,朗宁唇角微微的扬起,表情有点无奈又有些怀念。

睡着了的涅海棠根本雷也打不动,就算他现在把人翻过来翻过去的玩弄个彻底,他八成也不会有感觉。

坐到床边,戳戳涅海棠的脸颊,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连皱个眉头没有,接着又捏捏他的脸颊、拉拉他的耳朵,甚至捏着他的鼻子也只得到轻轻的闷吭声後继续沉睡。

站起身,脱了一身衣服走进浴室里淋浴,冲完走後抽了条浴巾将身上水珠擦乾後直接系在腰上,走进厨房开了冰箱抽出两罐啤酒,想了想,还是拿了走到客厅坐下,开了一罐喝一大口,同时倾身拿过桌面上的资料翻阅。

各地的报告书没有意外都夹了些对於朗宁独断独行的不满,看到那些申诉书,朗宁也只是冷笑一下就甩到一旁。

严格说起来,他的举动也不算是转移,顶多算是多了一个据点罢了,而对於陌生且无知的人事物甚至是地点产生排斥,这是一般人最常出现的直觉反应,朗宁没有意外也不在意,反而更能发现许多过去在漩涡里没曾发现的问题,该蠢蠢欲动的人也该开始有所动作了。

大约翻阅过手上的文件後,便丢到一旁,将剩余的啤酒喝完,空罐安分的学着涅海棠的习惯,拿到厨房丢进指定的回收桶里後,走回卧室,掀开被子躺进去将涅海棠揽进臂弯里。

这个状况涅海棠其实应该要很习惯了,但是一早醒来就近距离看到全裸的极品美男,再怎麽习惯总还是会有吓一跳的时候,如果对方还睁着双眼的话,那真的会心脏没力。

「……早?」

「不早了,」看到涅海堂睁开双眼,声音懒懒的还带着浓浓鼻音,朗宁伏下身体咬住他的唇,「你可真会睡……都过中午时间了。」

被咬了一口,脑子瞬间清醒,原来还懒懒的身体也突然力气回笼的翻身坐起,朗宁如果没有及时闪开,应该会被撞得不轻。

不在意,一样的坐起,靠在床头看着涅海棠身上的被单滑下,伸手在他赤裸的背上划了下,原来搞不清楚状况呆住的涅海棠因为朗宁的手只划过背脊而打了个颤,涅海棠回头,没好气地瞪着靠在床头笑的有些暧昧的男人。

「这是你弄的?」全身赤裸,胸口有一小串不明的红色痕迹,腰臀没有不适的感觉,不过他也不觉的朗宁有这种兴趣。

「穿着外衣睡觉不舒服,所以我就帮你脱掉了。」

「那至少帮我套个内裤如何?」布料摩擦的感觉让他不需要确认就可以知道自己确实是全身光裸,被子一掀开什麽都会曝光了。

「太麻烦了,而且这样比较好睡。」伸手拉过涅海棠的手臂,让他的身体向後倾倒,倒在自己的胸口上,「我今天没什麽事,就这样赖在床上一整天也不坏。」边说,手一边在涅海堂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打转,修长手指不时的划过涅海棠接近两腿之间的淡色体毛,这是涅海棠全身唯一体毛较浓密的部位了,但对朗宁而言还是浅淡得像个孩子。

「这可不行。」双手隔着被子抓住朗宁不怎麽安分的手,涅海堂额角青筋微微抽动,「我肚子饿了。」

「我也是。」脸埋在涅海棠的肩膀上轻咬他的肩,舌尖不时舔过啃咬的部位,空着的手抚摸着涅海棠的腿,有种冲动,想要分开这双腿,就这样顶进涅海棠的身体。「我也很饿。」边说,蠢蠢欲动的下身轻轻磨蹭涅海棠的股间,明明白白地让他知道自己的渴望。

朗宁的靠近让涅海棠觉得别扭,彼此越是靠近动作越是亲密涅海棠的胸口越是疼痛,呼吸慢慢变得沉重急促,朗宁放在他扁肚子上的手很烫,亲吻着他肩膀的唇也烫,热烫热烫的让人难受、让人直想闪躲,那不是舒服的感觉,涅海棠目前的人生中所接触到的性爱关系屈指可数,但他还是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什麽样的感觉是欲望什麽不是。

无奈的轻声叹息,在朗宁的手更进一步放肆以前,涅海棠的手伸到被子下握住朗宁的两手手腕,拇指往手腕关节处突然用力挤压,外翻,在朗宁露出错愕表情的同时翻身下床,动作轻巧迅速,连带被单都一起卷走,朗宁粹不及防,伸手刚揪住被单的一角试图要把人拉回,但涅海棠早已经迅速的拐进浴室里,只留张缓缓飘落在地面的被单给朗宁。

臂弯里的人到从紧靠再一起到离开他,前後不过三秒时间或不到,如果不是朗宁反应够迅速,恐怕连涅海棠怎麽翻身离开的都搞不清楚。

张着双手摊开又握拳,动作反覆做了好几次,直到手腕的酸软感消失为止,朗宁抬起头看着被单延伸的方向,耳朵听着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唇角勾起笑容危险且充满兴味。

他喜欢涅海棠就是因为他总是会不经意地给自己带来惊喜或意外,但他不喜欢涅海棠从他手中逃脱的感觉,那让他觉得不愉快、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靠在床头,伸长了身体,像个优雅的豹子一般舒服的坐躺着,等待,精练出来的身体就算呈现放松状态也可以清楚看出那一块块充满力量却半点也不夸张的肌肉,与一身的精实相反,伏在腿间的男性傲慢正乖巧柔软,安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朗宁对於全身赤裸着的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朗宁在等待,等待涅海棠的出现,等待涅海堂给他一个他可以接受的藉口说明为何三番二次的闪躲他的亲近。

站在浴室里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脑袋以前,涅海棠知道自己可能干了件蠢事,而这件蠢事他在干以前根本没想过自己应该怎麽收拾,那怕在冷水站到全身打颤,脑子就是怎麽都挤不出半句一字的理由解释自己犯蠢的原因。

涅海棠没有不闪躲的理由,因为他全身都在叫嚣着,快逃,快逃,全身疼痛不已但却说不清疼痛的部位,涅海堂指觉得从里到外,他的身体都热辣辣的痛着,让人无法忍受。

朗宁亲吻涅海棠的肩膀,涅海棠的就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的疼痛,朗宁的间触碰到涅海棠的肌肤,涅海棠的肌肤就有种逐渐蔓延开来的热痛,朗宁烫人的掌心暧昧的抚摸着涅海棠的腹部,涅海棠就觉得从朗宁掌心的热烫经由腹部烧近了内脏,正在里面肆虐。

朗宁的所有触碰对涅海棠而言都是痛苦的,跟记忆中的一点有些模糊的相似却又那麽的不一样。

十五岁的朗宁早有过女人的经验,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对男性的好奇心,涅海棠就是在朗宁的好奇心之下迫於无奈的付出了自己的第一次,那时的朗宁粗鲁、急躁,但却仍然愿意照顾涅海棠的感受,让涅海棠在不适应的疼痛之中还是可以懵懵懂懂的品尝到快感与高潮,只是,对於性爱这件事,现在的涅海棠却只剩下疼痛的记忆。

站在莲蓬头下冲着水,用力甩甩头,挤出大把沐浴乳全身上下搓个彻底,皮肤全闷个通红、呼吸不过气来才走出浴室。

因为急匆匆的就跑进浴室,替换的衣服一点也没有拿,只得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回到房间拿衣服。

在平常不过的举动在此时却让涅海棠有些别扭,特别是走进房里时一眼就看见那旁若无人的男人赤裸着身体神态自若的占着床面,一双长腿交叠,双手放在结实的腹部,原来闭上的双眼在察觉到涅海棠的时候缓慢的睁开,当彼此的双眼对上时,涅海棠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被饥饿黑豹盯上的鹿,明知危险,也选择逃脱了,但终究还是逃不开他的猎捕。

咽下口水,喉咙上下滑动,涅海棠有些不敢动,总觉得一动就会被人扑上来撕裂,但一身的赤裸更让他感觉不自在。

视线艰难的移开,垂下双眼转身面对衣柜,双开的衣柜无法遮去让人心烦的视线,但翻找衣服的动作至少可以舒缓些胸腔里再次升起的烦躁。

抽出底裤,长袖T恤及宽松的卡其裤抱在手里,回头,小心的蹲下身体捡起地上的被单往朗宁身上抛去,展开的被单这去朗宁那让人刺眼的下身,朗宁没动,只是挑眉。

「裸体感冒,很蠢。」朗宁的视线充满疑问,就算不看,涅海棠也可以感觉的到,他明明可以不要解释,却还是没忍住的脱口为自己的举动找了个理由。

「谢谢。」双眼微眯,「但我比起希望温暖我的是你而不是一张薄被单。」

「先学会好好把衣服穿上如何?」不看朗宁,抱着衣服跑回浴室很快地换上,出来,直接就转进厨房。

在涅海棠离开後,朗宁在床上坐了一小段时间後,也翻身下床,身上的被子随着朗宁的动作滑落,朗宁也没有拎起遮住身体的打算,一边打着呵欠一面缓慢移步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冷水撒下,在冷水下站了几分钟,直到全身的皮肤冷却後开始梳洗,在走出浴室时身上一点的热气也没有,甩去一头的水渍,披上不知何时挂在门边的浴袍,笑了下,走进厨房,涅海棠没意外正在准备吃的。

靠在厨房门边看着涅海棠单手放在腰部,手持着勺子搅拌锅子搅拌面前的浓汤,偶尔分神看一下烤箱里的面包,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切片沙拉、起司跟燻肉,朗宁不觉得涅海棠平时一个人也会有这样丰富的准备,肯定是因为自己也在所以才会在餐桌上花了点心思。

上前走去,单手绕过涅海棠的细瘦的腰部,站在炉子前面的人因为分神而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勺子掉落停在锅子旁边,关火,没好气地回头,朗宁在涅海棠回头的瞬间低头吻住涅海棠的唇,在感受到涅海棠的身体紧张的绷起时,突然放开他,退後一步,手指暧昧的抹去唇角不知是谁的唾液。

「我正在煮汤!」喘着气,瞪着眼,涅海棠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想到这麽一句。

「我知道。」朗宁耸肩,一脸那又如何。

「很危险!」

「那离开炉子边是不是就可以了?」伸手拉了没防备的涅海棠一把,把人揽进怀里,低头就在他的前额落下一吻。

「蠢毙了,不知道你在讲什麽。」抬手推朗宁一把把人推开,掌心碰上朗宁敞开的领子,指尖接触到仍然带着湿意的皮肤,涅海堂愣了下。「你冲冷水?这种天气?」外面气温不算低但也不到可以冲冷水的高温,出门都姑且需要外套遮风了,更何况是一早洗冷水澡……脑子坏了吗?

「怎麽了吗?」将涅海棠的手握起,贴在颊边,冰冷的脸颊碰到涅海棠温热着的手,让朗宁舒服的垂下双眼,浅浅的叹息。

「病倒了我可不管你。」拧着没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想抽回,但触碰到那身冷冰冰又有些心软了。「去把身体擦乾了,换个衣服来喝点热汤。」说是这样说,但被握住的手却没有收回,整个人也还被箍在朗宁的臂弯里。

十四、五岁的他们在确认了彼此的信赖关系後就少不了这样的肢体接触,多半都是朗宁主动缠着涅海棠将人抱在怀里,就朗宁的说法是温暖,涅海棠的体温不算太高,但朗宁相当喜欢,外出後、特别是在冬季时,朗宁总是把涅海棠圈在臂弯里不让离开,怎麽劝都没用,他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品尝到了彼此第一次性爱的味道。

那真是一次最糟糕的经验,对涅海堂而言。

现在的情况跟那一次彼此的接近与接受有些相似,涅海棠的双眼黯下,轻轻的抽回手,拉开横在腰上的手臂,转身站回到炉子前面。

「快去,不然我就要先开吃,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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