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负责事务跟调查的瑞希说了那就是了,莱恩不想再争,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惹朗宁生气,比起涅海棠的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务待决,拿起带进门就放到桌面上的资料,摊开,默契不需要招呼,一下子所有人就自然地进入工作状态在桌边坐下。
刚坐下,瑞希突然笑了下。
「怎了?」旁边的羽希很快注意到,看着瑞希问。
「没事,想到些别的。」
「……涅海棠吗?」
「嗯~~」
「哥,你对涅海棠……」
「什麽?」转头看着羽希。
「没事。」回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手上的资料上,片刻後又转头看看瑞希,摇摇头,继续眼前的工作。
涅海棠走回房间里後就开灯,左右张望,想洗个澡,碰运气的打开衣柜看,衣柜里挂着一排衣裤基本上都是黑色,别别嘴,随便挑了一件下来挂在手臂上,又打开抽屉抽一件底裤出来,只是那黑色的小三角让他犹豫了一阵子,最後还是决定跟手臂上挂着的衣服叠一起,进了浴室只有简单的淋浴设备,站在莲蓬头下让温热的浴水由头顶浇下,冲一个痛快的澡後,对着黑色的上衣及小三角思考了半晌後才穿上,浴巾搭在肩上走出浴室。
出了浴室,绕过床便走过紧闭的门扇,出了浴室,绕过床便走过紧闭的门扇,门外的声音听不到但也不在意,最後停在靠窗的沙发椅前坐下,仰头看着窗外。
房间里没有电视,也没有书本,明显就是只拿来休息的地方,但衔接楼下住处的暗梯又让人觉得这样的休息室指不过是假象,当然也可能是为了图一个方便而打造的,让朗宁可以在忙碌的空闲时,直接休息。
缩起双脚搭在沙发的边缘上,浴巾罩在头上,眼睛看着窗外天空没有一点星光,这座城市一直都是这样灰蒙蒙的,夜不像夜,白日也缺乏白日应有的元气,他不讨厌这个城市,因为这个城市的人大多冷漠,冷漠的人就不会注意到旁人的存在与否,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安静的过自己的生活,烦杂的事情就不会找上自己。
不过,涅海棠想,他的好日子应该到头了。
低头,垂眼,身体缓慢往下滑直到整个人躺在沙发椅面上,手懒懒的垂放,整个人沐浴在夜光里。
好久没有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了,连梦也没有梦过,却在这个时候梦到过去,那真像是一种不吉利的象徵。
主人对自己的兴趣并不高,玩物一样的摆弄了半年後就把自己送出了麦迪契大宅,连同涅麓留给自己的东西,这半年内其实主人对自己出手的次数不多,也是,毕竟每次都让自己卧床好些时间,每一次主人在床上都喊自己涅,但涅海棠觉得主人喊得人并不是他。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是为了涅叔,涅海棠什麽都可以忍受。
出了麦迪契家大门,涅海棠遇到的人是艾菲先生,艾菲先生就等在麦迪契大宅的侧门外,看到自己就像个长辈一样的拉起他的手离开,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解释,涅海棠也没有多问,任艾菲先生拉着自己离开。
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艾菲先生安排,自己只是默默的执行着艾菲先生的安排,但时不时的会觉得其实这些都是涅叔为他做的安排,想到或许是涅叔,涅海棠就希望把所有事情做到最好,很快,他拿到了文凭、得到了实习的机会,然後踏进工作的场所,在里面取得一席之地,才恍恍惚惚的发现原来时间没有自己所以为的转得那麽快。
朗宁的出现,涅海棠头一次知道时间冲淡情感的说法一点也不对,至少对他而言,但他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何这近十年的时间自己一点过去都没有回想起,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何可以在第一眼就认出早已没了过去模样的朗宁并胸口还一纠一纠的痛着,涅海棠想,是愧疚毕竟当初他就那样一点预警更没有一点招呼,就算事出有因,但选择离开朗宁转而跟在主人身边是事实,在床上取越过主人也是事实,这些无疑都是背叛朗宁的行为,无可辩解。
朗宁,又是怎麽想的?
「穿成这样睡在这边,是想吸引谁侵犯你吗?」
在意识迷离之际,带笑的声音在涅海棠上方响起,有点勉强睁开单眼,黑暗里也只能从习惯与声音便认出那个人是朗宁。
「还不是某人的衣柜里只有这样的衣服……」翻身,声音懒懒的,顿了一下,又说:「我的衣服洗了,不介意我借你的衣服吧?」
「不,一点也不介意,这样,挺不错的。」手指撩起衣服下摆,藏在黑色布料下一样的黑色包裹住涅海棠的重点部位,交叠曲起的腿让他无法窥探两腿之间,但掌心下的肌肤也让人难以罢手。
不是记忆中的软绵绵,现在手掌下的肉都有着过去所无可比拟的强韧,肌肤虽然不如少年时期那般细腻,但却比少年时期更加让人难以罢手。
「你不是在外面开会?」感觉到朗宁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流连,涅海棠脸微微红起,大脑也清醒许多的坐起,与朗宁面对面。
「嗯,稍微休息一下。」手短暂的离开,在涅海棠坐起後重新放在他的小腿上,这双腿,除了长长了点以外,还是一样不长肌肉,让涅海棠裸露的双腿一点也没有男人的粗旷。
「要我帮忙做宵夜?」任由朗宁的手骚扰自己的前腿,下巴靠在膝盖上透过街灯仰看朗宁的表情。
灰暗的空间里看不到朗宁的绿色眸子,但可以清楚看到朗宁的表情,那是涅海棠很陌生但又熟悉的表情,朗宁微笑,摇头,伸长了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大手是温热且细腻的,是少爷的手。
「不用,他们自己会打发自己,我特地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让你为不相关的人忙碌。」
「那是……?」脚趾下意识卷曲,肩膀有些紧张的耸起。
「海棠,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在我碰得道、看得到的地方。」
「什麽意思?」涅海棠觉得自己明知故问,但又觉得不一定是自己所以为的那样。
「字面上的意思,海棠,不要让我再费心思寻找你,我要你在我知道的地方,让我安心,让我想见你时随时可以见到你。」声音停顿了下,继续说:「其实我想把你关起来,让你只能依附我而存在,但我不想让你对我感觉畏惧,所以我不会这样做,我也不会让你违背涅麓的遗言回到麦迪契家,我可以接受你的自由,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不可以闪躲我,更不可以拒绝我,海棠,你,只能是我的。」
朗宁的声音平稳没有起伏,但握住涅海棠脚踝的手却越发的用力,彷佛此时此刻就要拆断他的脚,让他再不能离开一般的用力掐着。
痛,但不到不能忍受,涅海棠知道朗宁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但面对像个不定时炸弹一样的朗宁,涅海棠还是免不了紧张,腿被人握在手里,这才真正的发现朗宁真的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比起自己高大,比自己有力,更有权势,不再是过去两人站在一起就可以平视的少年,也不是可以总是玩在一起的年纪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什麽玩乐的机会跟记忆就是,印象中朗宁总是冷着一张脸,偶尔还未冲着自己发脾气,但真正伤害自己让自己感觉到害怕的事情几乎没有,当然,不能把六岁时及十四岁时的那两次算进去。
在疼痛不能忍受以前,脚踝重新获得了自由,涅海棠松了口气,但朗宁站起且向前倾的身体让他再次愣住,再回神时整个人已经被双手托抱起,双手下意识地揪住朗宁胸口的衣服,下一秒又手忙脚乱的松手。
「海棠,我要你。」走道床边,臂弯里的人放到床面上後顺势压上,朗宁压着嗓子低声说。
「什、什麽?」手抵在朗宁肩膀上,涅海棠嘴角抽了下。「朗宁,别乱开玩笑好吗?」
「我不开玩笑的,海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拉过涅海棠的手在唇边亲吻一下,脸上的笑容美得让涅海棠心惊胆跳。「而且,你穿成这样,难道不是因为心里有一点期待?」手掌抚过大腿外侧,在臀部绕了圈,摸上涅海棠的背,但是手掌下的身体却僵硬得让朗宁紧皱双眉,满脸不悦。
「明明就说了不是这样……」双手底着朗宁的胸口,身体因朗宁的抚摸而不能自己的僵硬,他不是想惹朗宁生气,但是身体的反应涅海棠自己也不能控住。「朗宁,你别……等等……不要这样……」
推高涅海棠的衣服,扯下贴身底裤,露出的男性部位一点反应也没有的瘫在两腿之间,朗宁眯眼,俯身,含住涅海棠胸口的樱色,对於涅海棠推拒的手完全不当一回事,将整个身体覆盖在涅海棠身上,双手分开涅海棠的双腿。
除了惊慌以外,涅海棠没有一点快感可言,推拒的双手不敢过分,被大大分开的双腿也不敢紧闭,脚趾紧张的弯曲,被粗鲁的磨蹭着的男性器官只觉得热且疼痛,一丝快感也没有。
「很……痛!放手!」扭动身体闪躲湿热的吸吮,双手掩面,顾不得朗宁是否会气得想掐死自己,只想蜷起身体,藏起自己的全部。「朗宁,够了!我不行的,我不要!」
被涅海棠强烈的拒绝了,朗宁很错愕,双眼有些愣地看着身下的人,蜷起身体,完全的拒绝自己,连自己的抚摸都无法让他感觉到轻松,腿间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朗宁皱眉,这不可能。
「涅海棠,你的身体怎麽回事?」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涅海棠的身体不会给自己这麽无趣的反应,他们的身体也该是契合的,但,现在这是怎麽回事?
「就是这麽回事。」白着一张脸坐起,双眼不看朗宁,拉紧被推开的衣摆遮去一身狼狈。「朗宁,我没感觉。」
「骗人,我们明明曾经……」
「那……当然是为了配合少爷……」
碰!巨大的声响砸在涅海棠身边,打断涅海棠的声音。
涅海棠整个人因为巨响而停止说话的声音,抬起双眼看到的是充满怒意的绿色眸子,下意识吞咽口水,总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被朗宁给咬死在这里,但等了好半天却没等到朗宁的动作,朗宁只是坐到一边去,不看自己。
「你……想知道,我离开麦迪契家之後的事……其实我并没有一开始就离开麦迪契,在离开少爷身边後我一直都待在主人身边……代替涅叔……呜!」
声音再次被阻断,朗宁转身便掐住涅海棠的下颚,将人压进床被里,双眼狠狠地看着涅海棠,双唇紧抿,涅海棠除了一开始的错愕以外,之後却异常平静,没有挣扎没有恐惧,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双眼低垂。
「涅海棠,」朗宁的声音很低,「涅麓都做些什麽,你知道吗?」
缓慢的抬起眼,琥珀色眸子直直看着朗宁深到看不出眸子颜色的双瞳,「知道。」他从小就知道。
「涅麓让你这麽做了?」
「不,涅叔的遗言是让我离开。」
「那你……」
「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留在主人身边,可惜我没什麽用,一年後主人就要我离开。少爷,我是被赶出麦迪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