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纳兹、温蒂、戈吉尔,都闻到龙的味道了?」回到饭店,艾尔莎抱胸环视众人,沉吟道。「我们在海洛伊丝待了那麽久,你们却第一次发现有龙的存在?而今天是女神祭典的第一天……」
「与其说是龙,不如说是死龙的味道。」
「纳兹先生说得没错。」温蒂秀眉微蹙,附和道。「在今天以前,这只死龙的味道从未出现,直到祭典开始,味道越来越浓,就好像慢慢解开的封印……」
「封印?」摸着下巴沉思的蕾比灵光一闪。「大概是唤龙魔法开始运作了!」
「唤龙魔法?难道真的可以唤醒死去的龙?」
「我在想……会不会和茱比亚有关?」
「当神女催动魔法在水上行走,水道内的魔法文字会吸取多余的能量,以累积供给唤龙魔法的魔力?」将整件事情推敲出来,杰拉尔与艾尔莎对视一眼,语气沉重万分。「我记得大魔导演武也有类似的装置。」
「那麽……女神祭典按往年惯例,一共有七天,每天都会由神女进行不同的祈福仪式。」露西掰着手指算数,深觉不妙。「难道说……七天以後,那只死龙就会复活?真的假的?」
「不无可能,毕竟是我们未知的领域。」神经不免紧绷几许,艾尔莎按按僵硬的背脊,道。「会长也要我们谨慎应对。」
「既然茱比亚是关键的话,我们可以把她绑架出来,不让她继续为唤龙魔法供给魔力吗?」梅尔蒂举手提问,特别希望这个症结点能促使他们的行动。
「这是一个方法,但……」
「神女的护卫是那个异国男啊。」格雷咬着牙,不甘心地撇过脸。「我没有把握可以打过他,万一他为了阻碍我们,又瞬间令茱比亚……」若再一次造成茱比亚罹患魔力缺乏症……他忆起波琉西卡婆婆的话语,心下一恍。
「那绝对不行!」温蒂惊恐地跳了起来,猛烈摇头。
「温蒂!」众人疑惑的目光看来,夏露露赶紧拉着她的裙摆,要她坐下。「冷静一点。」也不能怪这孩子紧张,当时最关键的诊断结果只有他们知悉,压力自然大了几分。
「对、对不起!」
「这个部分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杰拉尔对慌张的小少女微微一笑,以作宽慰。「比如趁护卫比较松散一点的时候,直接冲进王宫带出茱比亚。」
「护卫松散?」纳兹揉着鼻子,贼兮兮地咧嘴笑了。「我知道了,趁茱比亚洗澡的时候啊!那异国男总不会跟她一起洗澡吧?」
「噗噗,如果异国男真和茱比亚一起洗澡……噗呵,那格雷就只能咬床单哭罗。」
「你们两个……」艾尔莎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瞬间击倒胡闹的一人一猫。
「说不定真的可行。」露西眯起双眼,认真思考一番。「茱比亚连和我们一起换衣服都那麽害羞,更何况是和陌生人一起洗澡?在她洗澡的时候,恐怕连侍女也不会在场。」
「那……」
「即便你们带走她,她依旧会回到王宫里,继续担任神女。」一道话声突入,打断了大家的讨论,齐齐望向房门口,只见是一名稍嫌陌生的披风男子。
「……哈威?」艾尔莎及杰拉尔双双蹙起了眉头,摆出备战姿态。「你为什麽会在这?」
哈威?露西惊讶地眨了眨眼,就是那个可妮莉亚公主的情人,远走至黑暗公会的哈威吗?
「艾尔莎小姐、杰拉尔先生,好久不见。」哈威放下武器以示弃战,略一欠身打声招呼。「之前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凌厉的目光直视着他,艾尔莎沉着脸,喝声问道。「你是怎麽找到这里来的!」
「啊啦啊啦,艾尔莎,冷静一点嘛。」这回出现的是熟悉的声音,将一头银发绑成高马尾的米拉急急忙忙地跑进房间劝架,後头还跟着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拉格萨斯,以及脸上留有刀痕的男子。
露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嘴呐呐。「米拉?拉格萨斯?还有……」
「多兰巴鲁特先生!」
「嗨,温蒂,好久不见了。」梅斯特·葛莱达——也就是化名为多兰巴鲁特的黑发男子——向一脸诧异的小少女笑了笑。
「等等……这是怎麽回事啊?评议员怎麽也在这!」纳兹吓得差点连下巴也合不上了。
「哎呀,我们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当时公会里的大家都和你们一样的反应呢。」看了看身旁那金发男人的沉静脸色,米拉尴尬地捧着面颊笑道。「会长说他其实是我们妖精尾巴的夥伴,只是长年卧底在评议院以获得情报,现在就是来支援我们了。」
「托他的福,我们很快就抵达了。」
疑问之一得到了解答,另一个问题仍耸立於眼前,艾尔莎瞪向哈威,尚未放下手里的长剑。「那他呢?也和你们同行?」
「是呀,我和拉格萨斯、梅斯特奉会长之命护送他回海洛伊丝。」
「喂。」拉格萨斯睨着抿唇不语的披风男子,低声催促。「自己表明身分。」
「好的。」哈威点点头,眼神归於平静,沉稳开口。「我是哈威·克尔比,海洛伊丝的武官之一,同时也是你们所熟知的……可妮莉亚公主的护卫长。」
「武官?那你加入了黑暗公会……」
「这也包含在我此行要向各位解释的事情内。」哈威稍稍一躬身,带着歉意以及坚定的心志。「我想和你们谈谈——有关海洛伊丝的秘密。」
结束第一天女神祭典的行程,茱比亚靠在阳台的围栏上,望向远处的景色,心情却始终放松不了。她双手交握,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人留在手边的体温犹在,眼里多了些眷恋、多了些悲伤。
「雨女。」走近她身後,雷莫德低沉的嗓音划破了寂静。「侍女端进来的饭都冷了,你怎麽还没吃?」
闻声,茱比亚放下双手,微微摇头。「茱比亚还不饿,待会再吃。」
「你这几天来的饮食都不正常,亏我还吩咐厨房,帮你特制了菲欧雷口味的餐点,结果那麽不赏脸哪?」雷莫德忍不住轻笑几声。「你自己没发现吗?你瘦了很多,今天格雷·弗尔帕斯塔看到你的时候,那眼神骤变得似乎要即刻杀了我一样,你没看到吗?」
听见那人的名字,茱比亚狠狠一怔,但依旧伫於原地不动。
见状,雷莫德无奈地耸肩,仰天长叹。「不把身体养好,你到底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任务呢?」
茱比亚总算有了动作,注视他几秒後,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