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严曦!你的脸发生了什麽事?还有手臂……跟脚踝!」隔天一到学校就惹来雨棠的关心,应该是说不关心也让人过意不去,毕竟我身上贴的贴布跟纱布看上去就好比雷残。
「我没事啦!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连忙笑着挥手,毕竟这些都还是小伤,曾经有次哥哥还把我打到送急诊呢。
「哈哈哈哈哈──严曦,你是出车祸喔?哈哈哈哈──」路过我座位旁的杨千帆大笑,引来更多人的注意,其中当然也包括苏子翔。
「你很幼稚欸!杨千帆,走开啦!」雨棠蹙紧眉头,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的想把杨千帆赶走。
杨千帆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国中死屁孩,像是永远也长不大似的,各方面都很欠扁,说话欠扁、笑声欠扁、不说话欠扁、不笑也很欠扁,於是我就扁下去了,拳头正中杨千帆的脑袋,正好为昨天惨败的我出出气。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雨棠也倒吸了一口气,杨千帆捂着被打的头瞪着我大吼:「靠!很痛欸!你是不是女的啊!?」
「我是啊,怎样?要不要我也帮你变成女的?叫你的小鸟当心点。」我恶狠狠地说到,当了半个月的乖乖牌好同学,被哥哥激发出本性了,就一个字──爽!
「你……你这浑蛋!」杨千帆举起拳头作势要打过来,全班瞬间哗然,我也握紧拳头,准备把对方打成猪八戒!以我的能力虽然比起哥哥略逊一筹,但要打飞一个国中屁孩还是绰绰有余。
杨千帆的挥拳动作很是生涩,豪无技巧可言地朝我挥来,电光火石间,我正准备藉着他打来的力顺势攻回,没料到在杨千帆的拳头离我尚有二十公分之时停住了。
是苏子翔!我在内心尖叫。
「不可以打女生。」苏子翔紧抓住杨千帆的手腕,冷冷地道。这一举动惹来女孩们的尖叫声,谁让我的座位在窗边,连教室外路过的女同学也停下来看,情敌一瞬间增加了不少。
「干!又是你!该死的,苏子翔你个家伙,跩什麽啊!」杨千帆不满道,却没想到怎麽也甩不开苏子翔握住自己的手,「不要以为有一群女生喜欢你就可以嚣张!老子已经看你不爽很久了!」
「喂!谁准你这麽跟子翔说话的啊?杨千帆!」人群当中的其中一个女生发话了,劈头就是一连串的叫骂,一旁的女生也附和着。
这会儿连男生们也加入战场了,国中生的争吵无非就是一堆脏话、男生都是娘娘腔、女生都是男人婆的无止尽争吵当中。何纪恩老师从来不会在课堂以外的时间来管制序,说好听点是放纵,说难听点就是他根本不负责任,现在班上已经吵得跟菜市场一样了,连风纪也加入吵架行列。
管秩序这档事,就硬生生落到我这个班长肩上了,我站上桌子仰天大吼:「不──要──吵!闭嘴啦!还不快点回座位!信不信我连你们也一起揍了?」
没想到这招还算管用,围绕在我座位旁的人群也就鸟兽散了,苏子翔也没有多说什麽,好看的双眼盯着我看大概三秒钟便转身离去。
「严曦,你刚刚超帅的欸!」待我坐回位子,雨棠演示了一次我刚刚挥拳的动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妈的,害我形象都没了。」我叹一口气,哀怨地说道,虽然整体而言确实是蛮爽的。
「严曦,你有在学防身术吗?」雨棠问道。
「算是吧,学了一点散打,昨天跟我哥打了一架挂了不少彩。」我无奈地笑着。
自从这次的殴人事件,苏子翔似乎比以往更加出名,粉丝後援会的规模也扩大了,我则是成为大众讨论的话题之一,即使不想关注也不行,那些八卦及闲言闲语没有一个不传进我耳里。
首先是「苏子翔跟严曦打起架来谁会赢」,再来还有「杨千帆跟严曦打起架来谁会赢」,最後则是「严曦的性别之谜」以及「苏子翔的家世背景」。
「这些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前面两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吧?好啦,第二个还有一点可能。居然连我的性别都可以讨论?这些人是闲着没事干了?结果只有最後一个问题比较具有讨论意义嘛。」我翻了好几个大白眼,学校的热门话题永远都可以让我大开眼界,再扯的事情都可以三人成虎。
不过,最令我在意的事情居然没有被搬出来讨论!那就是在杨千帆挥拳之时,苏子翔替我挡下拳头的那个刹那,我在意得不得了啊,不过既然没人提起,身为当事人总不能作煽风点火这种事。
「哈哈哈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嘛!听说严曦也有一个小粉丝团呢!」雨棠笑得合不拢嘴,其中绝对包含了幸灾乐祸。
「那苏子翔的家世背景有讨论出什麽结果吗?」我问,这当然是我比较想知道的环节,据我所知总会有一些疯狂小粉丝做出「跟踪」或是「套话」这档事,而雨棠是属於与世无争的类型,她顶多就是觉得苏子翔很帅而已,甚至没想过要追求他,但身为一个雌性动物,不讨论八卦成何体统?
「啊……严曦你听了可别吓到喔,其中的传闻有财团背景、医生世家、警察世家等等。」雨棠细数着她听到的传闻,这些都还不意外,毕竟苏子翔不仅仪表堂堂,使用的物品上至服装下至原子笔无一不是上等货,甚至还有人见到每天上下学有专人接送,举手投足间就是一股贵公子的气息。
「不过目前最有参考价值的其实是──」雨棠顿了好一阵子,刻意营造悬疑的效果。
「是什麽?」我咽了一口唾沫,很成功地被吊起了胃口。
「黑道!」
「什麽!怎麽可能!」我诧异道,「骗人的吧?」
「这个资料来源很可靠啊,而且他在挡下杨千帆的攻击的时候说了一句『不可以打女生』,这不就是所谓道上规矩嘛!」雨棠耸耸肩,语气带有怜惜却又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真是可惜呢,明明是一个看起来那麽完美的男生。」
原来在我看来苏子翔的绅士举动被大众的一句「道上规矩」给打发掉了!我咬牙切齿地想,我还宁可他们开始传「苏子翔与严曦是否有一腿」这种甜腻腻的八卦呢。
就算这些都是真的,我并不觉得苏子翔的粉丝团会因此而对他退避三舍,黑道少爷呢,纵使很危险但这个设定完全就是一个国中女生欲罢不能的帅气!
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这根本不足以阻挡我对苏子祥的好感,更何况我根本不在意他是什麽身分,苏子翔就是苏子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