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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吵杂到不行。外头下着大雨,雨滴敲打着咖啡厅一楼门口的遮雨棚。
一个容貌似大学女孩的店员从楼梯走上来,手端着深黑托盘,上面摆着一杯摇摇欲坠的咖啡。穿着店内规定的黑色围兜,围兜花边还有点蕾丝装饰,里面搭配白色上衣以及黑色长裤,看来是个的打工女孩。
「您的冰拿铁,请慢用。」她说。
「谢谢。」我点头答覆。
我在一间人来人往的咖啡厅着笔写下这些故事。这间咖啡厅很有名气,位於海港旁的绝佳地带,二楼三楼的海景炫丽吸引很多客群前来。
人声吵杂,耳机里回绕着联合公园的歌曲,全身仅剩胃里装着中杯冰拿铁,其余器官都在耳膜带来的摇滚快感刺激跳动着,手指开始笨拙地敲打键盘。
这杯拿铁的冰块有点多,比以往更让人冷静,心神也比较定
啪哒啪哒。
我记得是高中吧,有一次单恋之後就开始创作小说,至今已经六年,两年内前後有写过很多故事,多半是高中生的爱情故事,还有很多自己的种种回忆,最後出产一篇在高中写的八千字推理小说,内容大概是美式风格的警世故事,角色都是男生,而且全是英文课本和考卷的「菜市场名」,例如约翰、彼得、威廉等。当时投稿到学校的文艺比赛,很意外得到第一名,颁奖当天主办社团颁发价值五百元读书礼券。
至此之後就没有作品出炉,反覆重写每篇文章都像是烤焦的烤布蕾,没有一丁点能够端上桌给客人享用。
多久没写出一道美味的菜肴?啪哒啪哒。
坐在这儿盯着电脑萤幕已经是家常便饭,有空时就带着笔记型电脑来到咖啡厅,点一杯符合当天心情的咖啡,找一个角落而且身体背贴墙壁的位子,靠窗不靠窗无所谓,有没有甜点没关系,只要一杯咖啡一台笔电一个好位子。
把耳机调整到最佳位置,摇滚音乐就这样传入耳中。从电吉他用单音当作开头,接着贝斯开始铺陈、鼓手也加入其中,最後主唱一句嘶吼……,短短四分钟的音乐,其中有着多少排练与失败。喜欢充满花费时间以及创作者心血的作品,文章跟音乐都是这样的创作,用自己的血凝固而成,让人感伤又悲愤却又爱慕。
此时手机传来提示音。一封未读信息。
『别忘了今晚要练团喔!』,还好他们有提醒我。啪哒啪哒。
我一口喝下,那杯冰拿铁已经被冰块稀释到没味道,尽管被水稀释过,那强烈的咖啡因仍然窜进脑神经,使我清醒。
突然有个想法,不然今晚就来写一首关於咖啡的歌,把此刻心情都写下去,把那杯咖啡每滴味道都写倒入人们心坎中。最好能写些爱情故事。
咖啡无尽催化人心,双眼清醒而颤抖不停,身体有股力量驱使,看着表上短针即将指向七点,我阖上笔电,起身穿上外套。
「谢谢光临!」打工女孩站在柜台擦拭玻璃杯,露齿微笑。
「嗯,掰罗。」微微点头,将身体推向充满吵杂雨声的大门外。大约走了十步,依稀能听见咖啡厅大门上铃铛来回呼唤,「叮铃叮铃,谢谢光临。」
站在雨都街口的我,撑着伞,感受着雨滴拍打伞面,时而像小朋友搞笑胡乱打鼓,时而又像战场上机枪扫射民房。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笔电,肩上扛着格外笨重的吉他,沉重走在雨中,弄得自己像是忧郁音乐人,是否能够增添灵感?
有人说,人生活在雨都是忧郁多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