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姊决定和她女友去日本」小雅说。
「很好啊」
「对啊,而且他是被日本总公司挖过去的,所以爸妈都没说什麽,就是不知道他女友也会去」
「那她女友呢?要做什麽?」我问。
「她女友说想边学日文边打工,分担生活费」
「真爱」我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
「是啊,不知道爸妈是在反对什麽」小雅叹气。
「去找一份工作吧」又谦天外飞来一笔。
「要做什麽?」小雅问。
「你喜欢就好,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你没有工作?」我问。
「她啊,家财万贯,躺着吃到老都没问题」
「喂!」
「我又没说错」又谦无辜的说。
「很难听」小雅说。
「总之,你就去找份工作吧」又谦得出结论。
「嗯...」小雅若有所思地回了单音。
饭後,又谦洗碗,小雅看电视,而我则是继续做模型。
还是觉得又谦很怪,那份莫名的违和感越来越强烈,第一,为什麽他可以轻易地和一位喜欢自己的女生如此亲密,第二,在健身房,身为教练的他,体格和其他男性学员相差一大截,只是拥有完美的线条,没有刻意,第三,他的异性缘强的可怕,身边围绕的十八九都是女性,且都和他年纪相仿,年轻又貌美,互动也都暧昧不清,小雅却不曾表示过什麽,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他,说到底,他们都很怪。
「我和爸说了,他希望我先到国外实习」从又谦希望小雅去找份工作到现在,已经第三天了。
「你想去吗?」又谦问。
「不想」小雅摇头。
「为什麽?」又谦放下书,专注地看着她。
「我怕回来後,一切都变了」
「什麽意思?」
「我害怕...别人会抢先一步夺走你」
「不可能,你是知道的」
「可是,我会怕,不然世界上怎麽会有意外这词呢?」
「罗云雅,如果不好好强化自己,又要如何得到你想要的?」
「所以,你希望我出国?」
「出去走走看看也不赖吧,增广见闻」
「我会和爸说」
「去多久?」
「半年,原本是一年但我不肯」
「嗯,六个月,一晃眼就过了」
「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一直都在」又谦温柔的笑着。
「下星期一出发」真快!
「我知道了」又谦点头。
「......」小雅抱住又谦。又谦没有回抱她,双手停格在半空中,思考了几秒钟,最後只是轻拍她的背。
「你总是这样,就算做出逾矩的行为,我也没关系啊」小雅双手环绕又谦後颈。
「有些界线是不容超越的」又谦说道。
「可是我和你...」,「这无关性别」又谦打断她的话。
「嗯...」小雅放开又谦,坐到床上。
「我先去上班了」语毕,又谦转身。我火速回到房间。
我干嘛没事去在意别人的感情生活啊?还刻意去偷看他们?不,不对,这全是好奇心作祟,况且人家房门没关,会忍不住偷看一下纯属正常,一定是这样没错!
〝下星期一〞转眼就到了,小雅似乎早上出发,在健身房时又谦的表情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你干嘛?」我故意问。
「没干嘛」他故作镇定。
「才第一天,想她罗?」我暧昧的看着他。
「太习惯她的形影不离,突然说走就走,就算不是永远也会不习惯吧」意外地坦承?
「......」我沉默了。
小雅对他来说究竟是什麽样的存在?不像普通朋友,却也不是情人,那模糊的地带,究竟?
回到家,又谦泡了一碗麦片,对!没错!就是麦片加水和乳清。
「泡了又不喝,会冷掉」我拉开椅子,坐下。
「想到接下来六个月我的晚餐都是这个,就觉得好烦」又谦说道。
「不会吧...」我傻了。
「是的,你也可以选择和我一起吃麦片,不然只能自己处理晚餐了」
「我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你啊,你只吃这个,为什麽?」
「我只吃小雅煮的晚餐」
「真的是被宠坏了呢...」我摇头,喝了一口冰红茶。
「诶,小雅对你来说究竟是什麽样的存在?你其实很喜欢她吧?」
「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很喜欢她」可恶,摆明是故意玩文字游戏。
「我说的喜欢,是想占有她,发展成恋人的喜欢」我陪你玩啊!
「现阶段是不会对她产生朋友以外的感情」又谦不像在开玩笑。
「喜欢一个人又无法控制」
「对啊,但可以选择是否显露出那份感情」他这麽说的意思是...?
「所以呢?你对她到底...」,「恩芯」他打断我的话。
「为什麽这麽想知道我对小雅的看法?虽然你总是在帮小雅说话,但你是真心希望看见她能跟我修成正果吗?」又谦此刻的表情,和往常一样温柔,看在我眼里却多了一份刺痛。
「当然是希...」为什麽...说不出口,我不是一直希望能看见总是默默付出的小雅能和又谦有好的结果吗?
「好好想想吧」语毕,他三两口解决晚餐,洗完碗後回房,留我一人在饭桌。
又谦那席话,想表达什麽?他觉得,我口是心非吗?
「生气!」我走进浴室,打开冷水。好冰...不知道多久没洗冷水澡了。
「方又谦那家伙话不说清楚,我怎麽会知道他想表什麽?」我越想越气,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脑袋,慢慢流到身体。
「那家伙!」我关掉水,怒押两下洗发精。
「干嘛对洗发精发脾气啊...」我对我自己的行为很无奈。
洗完冷水澡後,我又做了几分钟的模型,但实在是很生气,快按耐不住之际,我选择睡觉。
「好冷...」我关掉闹钟,走进浴室梳洗。
「头好重」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肚子也...昨天不该喝冰的...
换好衣服後,我走到楼下,又谦不在。
「嗨」我对着坐在机车上的林育庭打招呼。
「怎麽了?」她下车,走向我。
「没什麽,走吧」我说。
「不要去了,你发烧了啦,我帮你请假吧」她担心地看着我。
「最近的课不听不行」我坚持。
「你...好吧但社课和打工就别去了,下课後在教室等我,我会去接你,不要乱跑」她边叮咛边帮我戴上安全帽。
到校後,她陪我走到教室,自己才离开。
看见她方才那担心的眼神,再来看看班上同学询问状况的表情,怎麽说呢?不是说他们不担心我,而是林育庭的表情,太特别了,是恐惧的,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