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色冰冷,天空黑云压顶,不一会儿就掩盖了那唯一的一丝月光。
金陵帝都,一片死寂。偶有几只飞燕越过房顶,其余,仍是令人窒息的静。
是寂,一片静如荒城废墟的静,令人不由的寒栗,彷佛有事即将发生。
忽地,空中一道火光划破天际。点亮了周遭的黑夜,紧接便是袅袅狼烟升起。
「咻―」一声刺耳划过,也是这夜不安宁的开始。
像是约定好般,从南方烽台至西面护城,一把把火炬接连点燃,宣告着二方护城已沦陷。
一排排飘摇的火炬,连起了这金陵帝都的浩大边际,却依旧挡不住那即将瓦解的防御。
半刻後,就连东面城河及北面旁城也燃起阵阵狼烟。
金陵都,四面楚歌。
这夜,没有人睡着,也没人敢放下手中的武器。
灯火纷纷亮起,却无人知晓是敌人或我军。
此刻才显现出的月色,彷佛也在嘲讽着这个月圆的夜,不安宁……
皇宫
浩荡巍峨的金陵都皇宫议事堂内,天朝皇帝正与几个臣子及将领们商讨着敌军此次进攻的用意。
这次的进攻既突然又快速,且势如破竹,一连就攻下了天朝边疆大半小乡,此刻更是杀进了金陵都。
事先全无任何预警,不仅让天朝措手不及,更是让竹取国拿下一大优势。
可这天朝皇帝却怎也想不透究竟是那儿得罪了对面那竹取国。
兴许近来的传言是真的了:自从太子定後,野心也就越发狂妄,半个月的时间就连吞下了数十个边疆群落。现在念头竟动到我们的天朝来了,竟肖想拿下我国。想到这里,这皇帝更是认为敌军是不自量力。
「众卿们认为此时的竹取国进攻究竟是何用意?」这话自然是对上殿龙椅下数十位皇帝钦点亲臣问的。偌大的朝露殿回荡着他的唯一不解。清楚的问句,却有着久经人事的猖狂。
「回大家,微臣以为只是竹取国不自量力,想并吞我国,如今却久攻不下所营造的障眼之术。」一位年过半百,华发白须的老人站了起来,拱手做揖,不紧不慢的娓娓道出,抬眼对上了殿上人的眼。
「臣,附议。」底下大臣们众口一声的附和着,而结果也让皇帝甚为认同。
然而臣子音未尽,此刻自殿门外却冲进一名身穿厚钾的士兵。
那士兵直冲进来,把还站在中央的老人给吓个正着,向後退了好一大步才不至於被撞倒在地。
「报!―」才说完一字,那士兵却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乾咳了起来。
男子面色慌乱,脸上有几道新旧伤痕,左手还淌着鲜血,是让众人心皆是一紧。
「说。」他倒也不急,就淡淡地给了个字,左手拂了拂冕旒上的珠帘。
可这字其实不必,因为早在他开口时,男子就已发声:「回皇上,南面烽台至西城已被攻陷,敌军已杀至民宅前,就……就地紮营!」
他一口气说完,甚至没有换气,而大臣们皆是倒抽一口气,面色惶恐的抬头看着皇帝。
此刻的天朝皇帝是也稳不住了,不禁皱眉:「怎会如此?不是只是障眼之术吗?」他紧盯着男子道,但很快地便想到一个疑点。
「但敌军竟只是紮营?」他挑眉疑问道,但却已有了下文。
原先站在朝露殿外的一名太监快步跨过了殿门,微弯腰道:「皇上,门外竹取国派遣使者前来交涉,此刻正在外殿等候。」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语毕,不等殿内传唤,那使者迳自踏过门前,步入了大殿。
一名穿着深绿色的中年男子,发丝微微泛白,缓缓自门口步步向殿中走来。
无视一旁的臣子们,迳自走到中央,拱手垂眸道:
「使臣为竹取国派遣,特来与贵国交涉眼前之战。」不卑不吭的语气,更像是在朗诵文稿。
「我国一直以来都与贵国交好,可今日之事实着是不得已啊……」语毕,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长气。
「竹取国也不愿伤及无辜,只要贵国能依约将郡主嫁予太子,我国必速速退兵……」使臣此话一出,众人都困惑了起来。
「何约?朕怎不知有如此可笑之婚约。」皇帝此话出,大臣们倒是看出了几分端倪。
如果真有这事,怎会至今无任何消息?
此事兹体甚大,郡主出嫁之事,婚约筹备之事少说一年半载,可如今却无一点动作?
疑点重重的指控,怎会被这人说的字句铿锵?
「皇上真是爱说笑,不过几月的事却给忘了?」使者还作势笑了几声,「不过这事且关系到两国,皇上理应记牢才是。」
男人眉眼弯弯,低头哈腰的模样,在众人眼里,却只是无形的讽刺及挑衅。
「朕再说一次,」皇帝一甩龙袍站起,眉目间寒气逼人,「我国从未有人与贵国定下任何婚约!」
声音不大,却是让所有人都了解了―这是个逐客令。
但使者却是像没看见眼前这位怒火中烧的天朝皇帝,接着道:「您若不信,微臣这有一份郡主亲笔手书,还请您过目。」说完,就从袖袍里掏出了一卷纸书,随着动作轻轻晃起。
此刻的皇帝有多怒,少说也能煮开一壶水,却也是惊讶於那看似证据的手书。
他眼一撇,意指下人呈上。
一直站在一旁的高公公赶忙奔下阶梯,拂尘一甩,呈上纸书。
「唰―」纸书一声被皇帝两手扯开,随着几片碎纸飞落,摊开了信。
剑眉越皱越深,每看一行,他的眼神越发冰冷。
臣子们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须臾,信被狠狠丢下,强大寒意自上殿而来。
做了皇帝这麽久,岂不知这是场骗局?
只不过师出无名,就随意胡诌个理由,联手他国来进攻?
恐怕,事情没有想像中的容易了。
「看来贵国的仿造能力不过如此啊。」不屑的语气,七分寒意,三分笑意。
男人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心虚,却被更快的收敛起。
男人才刚要开口,皇帝又道:「如今你的可信度实在太低。」他玩味的讽刺道。
「来人!」一声令下。
「嚓!」百名士兵自四面八方踏出,整齐的只发出一声落地声响。「在―」
不等使者回神反应,皇帝下令:「把这废物给朕赶出去!」他无须多留这男人了。
集体士兵直瞪着使者,似是想用眼神将此人千刀万剐,
男人脸上淡漠,眼神扫过整个大殿,喊道:「雾一、雾二,将人带回!」也不知是与谁对话。
只见音落後不久,两名人影一闪而过,之後便了无其余发生。
「那微臣先退下了。」但似乎……是走不了了。男人微微发抖,转身。
果不其然。
「想走?恐怕不行。」皇帝轻声说完,高公公立刻会意,一喊:
「动手―」数把利剑直取男子的命。
是夜,一颗人头落在殿门外,暗红的血洒了一地的鬼魅。
是夜,天朝皇帝怒斩使者,竹取兵卒杀入旁城,进退不得四面楚歌。
是夜,冷风,吹入阵阵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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