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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听到陈彩璇离开的消息时,都十分的错愕。
王秀是在陈彩璇离开後的隔天下午,在吴雅庭的咖啡馆中,刚好张梦瑄与叶瑢恩都在,大家看着王秀的神色间好像有股哀愁,不禁关心的问到。
王秀起先不肯说,因为陈彩璇那时是说有人问起再说,但禁不起大家的一问再问,王秀终於说了出来。
一瞬间大家都没能回过神,一个开朗乐观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女孩,说走就走。
阿德泡了杯咖啡给王秀,颇有安慰之意;吴雅庭只是抿唇不语;叶瑢恩想说什麽来缓和气氛却又不知如何启齿。
最後,还是张梦瑄先开了口。
「没关系啦,或许她在国外也能很开心,到不同的地方散散心也不错。」说着,瞅了吴雅庭一眼。
大家都知道,陈彩璇会离开台湾,吴雅庭占有很大的原因。
叶瑢恩看着吴雅庭神色间尽是自责,也不忍继续责怪,赶紧转移话题,「呃⋯⋯那个,我爸昨天跟我说话了。」
「咦?」大家同时惊讶地抬头看向她,刚才的话题也这样被带开了。
「我昨天端晚餐到我爸房间时,我以为他会像前几天一样默不吭声,可是就在我要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他那时跟我说:『你们想知道,那你就找一天所有人都在的时候来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了,那时我总觉得他老了好多岁。」叶瑢恩静静地说完,一抬头,便接触到大家灼热的视线,「欸⋯⋯你们这样看我我很有压力欸⋯⋯」
「那我们什麽时候去找你爸爸?」吴雅庭有些着急的问到,哥哥的事,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声响,如今好似看到了一束光,感觉只要在稍稍的拨开乌云,就能看到当年的那片天空。
「择日不如撞日,如果大家都没事,我们就现在去?」王秀提议,大家纷纷点头赞成。
一行人来到了叶瑢恩家,打开家门口,感觉家中冷冷清清的,彷佛没有人在家。
叶瑢恩带着大家来到了她父亲房门,轻轻的敲了敲。
叩叩叩。
大家安静的站在门口,没有半点其余的声响。
金属的门把照映着每张脸,每个人都不带笑容,甚至有些蹙着眉头。
门把缓缓的转着,渐渐地打开,露出了一道缝。
「爸。」叶瑢恩唤到,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大家都到了。」
一个眼睛透过门缝望出,接着门被打开,大家纷纷走进。
昏暗的房间只有床边的书桌亮着灯,而书桌上摊着几本佛经,旁边有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
当吴雅庭看向叶瑢恩的爸爸时,不禁一愣。
才几个礼拜没有看到,却彷佛老了好多岁,发鬓多了些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更加深刻。
「都到啦?」叶瑢恩的爸爸抬起头,视线扫过每个人,眼中却空洞的无神,看过一轮,接着又低下头,手扶着床,有些吃力的站起,阿德见状,赶紧上前扶住。
「谢谢。」叶瑢恩的爸爸朝阿德一笑,笑中却有着疲惫,「我们大家到客厅吧,这样比较好讲话。」
阿德首先搀着叶瑢恩的爸爸走出房间,叶瑢恩的爸爸脚步有些蹒跚,接着叶瑢恩跟在两人身後走出,大家也一个个走出房间,来到较明亮的客厅。
吴雅庭是最後一个离开房间的,在准备离开房间时,她向桌上瞥了眼,纸上是抄了一遍遍的佛经。
离开房间,吴雅庭将门带上,大家已经在客厅就坐,张梦瑄到厨房给每人端了杯水,叶瑢恩也进去帮忙。
客厅的明亮,总感觉缓和了有些沈重的气氛,不知道为什麽,一走进叶瑢恩家,大家都开始变得沈默,好像要面临什麽事一般,大家都小心翼翼、沈默无声。
在ㄇ字型的沙发中,叶瑢恩的爸爸坐在正中间,阿德坐在他的右手边,左手边是叶瑢恩,叶瑢恩旁边是张梦瑄,张梦瑄对面是王秀跟吴雅庭。
「早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没有什麽事是可以隐瞒一辈子的吧⋯⋯而且我总要告诉你的。」叶瑢恩的爸爸台期头来望向前方,接着看了叶瑢恩一眼。
六人入座,叶瑢恩的爸爸喝了口水,开始说到:「这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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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瑢恩的爸爸跟张梦瑄的妈妈,两人是同部门的同事,那时他们一起共事大概已有三年多。
都是已婚的人,所以虽然在工作上时常有所互动,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守着那条隐形的界线。
只是一段婚姻久了,多多少少都会对另一半有所抱怨,叶瑢恩的爸爸与张梦瑄的妈妈都已婚十几年有了,两个人的孩子也都同年纪,还挺聊得来的,有时也会向对方倾诉在婚姻上的不顺。
聊久了,也就聊上心了。
那一年尾牙,张梦瑄的妈妈稍稍地喝多了,身为同事的叶瑢恩的爸爸因为当天身体不适没有碰酒,也就顺路载她与其他几个同事回家,只是其他同事的家较近些,都一一下了车,最後车上只留下两人。
张梦瑄的妈妈迷迷糊糊的斜靠着坐在後座,叶瑢恩的爸爸从照後镜看了看她,只见她眼睛微眯,两颊红通,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叶瑢恩的爸爸将车子停下,转过身来看向张梦瑄的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张梦瑄的妈妈看向他,「⋯⋯怎麽了?」
「你⋯⋯要不要看夜景?」叶瑢恩的爸爸起先有些迟疑,最後仍鼓起勇气问到。
原以为会被拒绝,孤男寡女在夜晚出去,实在不妥,且双方都已有家室。
但没想到,张梦瑄的妈妈点了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