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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瑄与叶瑢恩离开後,吴雅庭瘫坐在椅上。
阿德有些担心的望向她,王秀倒了杯水,坐到吴雅庭面前,「你还好吧?」
吴雅庭点点头,她可以理解大家对她过度反应的担心,但她就是没办法压下心中那股波涛汹涌。
为什麽,在哥哥过世後的十二年,原以为再也不可能追回的真相,却又在这时悄悄露面?
要追吗?已经过了十二年,是要让它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还是要找回最初的碎片?
吴雅庭抬起头,望向王秀,「王秀,你等等有空吗?」
「啊?」王秀一愣,看了看腕上的表,「嗯⋯⋯我六点要上课,最慢五点半要回去补习班。怎麽了吗?」
「可不可以陪我去看我爸?」吴雅庭问到,王秀想了想,点点头,「不过我先打电话回去补习班说一声。」
吴雅庭起身,走向二楼拿了件外套和背包,随即下楼。
在楼梯口,她看着刚讲完电话的王秀,坐在一张椅子上等着她,那脸上的柔和,彷佛冬日里和煦温暖的阳光。
「走吧。」吴雅庭走到王秀旁边,浅浅一笑,推开了咖啡馆的门,王秀也跟了上去。
吴雅庭牵过自己的摩托车,戴上安全帽,顺手把另一个交给王秀,王秀接过,跨上了坐骑,双手,凝在空中,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接着把手往後伸,握住了摩托车尾端。
吴雅庭调了调照後镜,从镜子中看向王秀,问道:「坐好了吗?我要走了喔。」王秀嗯了一声,吴雅庭便转了转油门,向前骑了去。
下午接近傍晚的凉风吹过两人身旁,吴雅庭的长发随着风轻轻挑起,落到了王秀的脸上,一阵清香也随着风围绕在四周,王秀觉得脸上有些麻痒,但也或许,那股颤动是来自心底。
来到了医院,停下摩托车,两人相偕走进。
按了按十楼的电梯,看着萤幕上的数字一层层的上升,两人并肩站着,却都沈默不语。
突然,一声铃响打破了这寂静,吴雅庭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喂?」吴雅庭接起,神色却从一开始的平静渐渐地转为紧张,「我现在就在医院了,在电梯,再等我一下!」
挂上电话,王秀忍不住问道:「谁打来的?」
「医院。」吴雅庭有些焦躁的看着电梯缓慢的上升,一层一层楼的经过,彷佛一世纪那麽久,「我爸好像有状况。」
终於叮的一声,十楼到了。电梯门一开,吴雅庭急急的拉着王秀的手走了出去,来到一间病房。
病房内,一张床边围着许多护士,正向医生报告着目前的状况。
吴雅庭见状,松开握着王秀的手,跑了过去,「医生医生,我爸爸他怎麽了?」
医生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推了推眼镜,抬起头,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是家属?」
「对,我是他女儿。」吴雅庭瞥向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双目紧闭,一旁的显示器上心跳正不规则且微弱的跳动着。
「你爸爸现在状况有些不乐观,我们要安排他手术,希望你能过目这张手术同意书,并在下方签名。」
「医生,我爸爸他到底怎麽了?」吴雅庭情绪有些激动的喊到,原本站在病房门口的王秀赶紧跑进。
吴雅庭感到肩膀被轻轻握住,耳边传来柔柔的安慰,「不要紧张,慢慢来,我们先听医生怎麽说。」
吴雅庭眼眶一热,点了点头,深呼吸几口,看向医生。
「你爸爸脑部的血管堵塞,我们现在需要赶快清除,不然可能会造成脑部缺氧坏死,成为⋯⋯植物人。」
「然而,手术成功的机率,说高不高,但也没有到很低,所以还是希望你三思。」
「但也希望你尽快决定,手术越早开始,成功的机率越高。」
看着手中的同意书,吴雅庭定下心神,仔细地看完内容,最後签上了自己的全名。
「医生,拜托你了。」吴雅庭深深的鞠躬,医生轻轻的点了点头,「手术一小时後开始,大概需要五到六个小时。」接着,便拉起了病床旁的帘子。
在拉上帘子的瞬间,王秀望向病床上的男人,一愣。
长得简直就像龙哥中年的样子。
随即,帘子拉上,再也看不到男人,只听得到仪器低低的声音。
吴雅庭低下头走出病房,在医院走道上的椅子坐下,把脸埋进双掌间。
王秀不晓得该怎麽安慰,只是轻抚着她的背,望了望表,已经到她该回去上课的时候了。
站起身来,王秀拨了通电话给阿德,压低了声音,「喂,阿德,你来医院看一下吴雅庭,我现在要上课,上完课我再来,她现在需要有人陪。」
挂上电话,王秀走回去,轻轻地拍了拍她,「我待会要先回去上课,待会阿德会来这边陪你,我上完课会再回来。」
「你⋯⋯不要走⋯⋯」吴雅庭抬起头,眼神充满了脆弱与无助,王秀微微不忍,却还是安慰道:「我会回来的。」
几分钟後阿德赶到,王秀於是先离开了。
阿德坐在吴雅庭的旁边,有些手无足错,「呃⋯⋯庭姊⋯⋯你还好吗?」
吴雅庭潦草一笑,不语。阿德一阵尴尬,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叮咚」一声,阿德拿出手机,一则讯息跳出,是老板传来的。
「怎麽还不回来?」
「咖啡馆突然有些事,耽误了。」
「没关系,不急慢慢来,我等你。」
阿德温暖一笑,瞥向吴雅庭一眼,只见她望着前方空白的墙壁,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突然,走廊上一阵吵杂,两人同时抬起头,就看到吴雅庭的爸爸躺在病床上,推向这边的手术室。
吴雅庭起身,看着爸爸有些憔悴的脸旁,轻抚着那斑白的发丝。
「爸,你要坚强。」吴雅庭握着那双厚实的手,曾经,他牵着自己的手上学、牵着自己的手走在人群中、牵着自己的手走上红毯、牵着自己的手走过许许多多旁徨。
看着爸爸被推进手术室,门关上、灯亮起,吴雅庭坐回椅子上,并看见了阿德不经意地看了看表。
「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很好,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吴雅庭宽慰的一笑,阿德有些犹豫,却还是起身:「那庭姊我先走了喔,有什麽是你再打给我。」
阿德走後,医院有些昏暗的灯光参杂的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照亮了身边的孤独。
听着手表滴答滴答的跑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什麽时候,吴雅庭抱着胸,低着头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有些朦胧的,只觉身上多了个温暖的外套披着,吴雅庭揉了揉眼,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整个晚上没吃东西的她肚子不禁咕噜的叫。
「你起来啦?」王秀带着耳机听音乐,手中还拿着一本小说,「肚子饿了吧?我猜你一定还没吃东西,所以就顺路帮你买了晚餐。」
王秀从旁边的袋子中拿出一个便当,递给了吴雅庭,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把自己累坏,要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你爸爸啊。」
吴雅庭鼻子一酸,眼泪就这样不由自主地滑落,从到医院时的惊慌失措,到刚刚看着爸爸被推进手术室,她都没哭。
然而当王秀一个柔声的安慰,却如此轻易地哭了。
吴雅庭抬起手,胡乱的抹了抹眼眶,吸了吸鼻子扯起微笑,「没事、没事,对不起我⋯⋯」
突然,王秀一个伸手,将吴雅庭拉近她的怀抱,轻拍着她的背,「不用故作坚强。」
吴雅庭一愣,这温暖来得太突然,才刚缓过的情绪又再次涌上心头,吴雅庭也伸手环住王秀的腰,放声哭了起来。
直到王秀胸口的衣服湿了一大块,吴雅庭才抽抽咽咽的止住了哭声。
「好多了吗?」王秀温柔的问到,吴雅庭脸一红,赶紧从她的怀中挣脱,瞥过脸,不愿看着她。
久久,才飘出细如蚊声的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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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消失很久了XDDD
总之,我现在回来了~~
希望之後还能继续稳定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