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精靈寶鑚隱藏的事/魔戒 — 節六十三●夏至

Legolas知道他们在刚铎等待的是什麽,便也不急,怡然自得地住下来,把大部分时间与精力放在安顿他带来的同胞,忙着规划如何打造精灵的城市、分配守卫、建立制度,还有和矮人的工匠接洽,让两边热衷於宝石艺术的匠才再度合作。

现在他和亚拉冈相处时间反而短了,这让忙得团团转的亚拉冈非常愧疚,所以坚持只要他在城里没离开,到了晚餐时间就会排除万难、遣退众臣,赶大家回去与家人团聚用餐,自己则亲自在小厨房替两人准备晚餐,这样每天至少有个交流谈话的时间。

因为到了夜晚就寝的时候,如果不是累极沾枕即睡,他们通常在用其他方式「交流」。

Legolas挺满意目前的生活,像是在休闲度假一样,白天和族人慢慢建立起新家,偶尔一起唱唱歌谣、和金雳拌嘴,晚上享受温存时光。

直到有一天甘道夫神神秘密地带着亚拉冈离开都城,黄昏时分才回来,亚拉冈脸上带着愉快欣喜的笑容,将从明都陆安山的人皇圣地上,一路呵护带回来的圣树宁罗斯幼苗,小心地捧给Legolas看,再将今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他。

当Legolas听到甘道夫叮嘱他要「把圣树种下,别再让它的传承断绝」,原本在玩小树苗叶子的他不禁一顿,突然想到还没跟亚拉冈提过孩子的事……

「怎麽了?」注意到爱人的不对劲,亚拉冈忙停下来,脸上喜悦的表情也换上疑惑与关心。

Legolas心虚地目光游移,不和他的视线对上,口中却没那麽犹豫,「圣树的传承有这最後一株来延续,努曼诺尔皇室也只剩下你,人皇伊力萨的血脉也不该断绝,之前我……」

他还没说完,手就被亚拉冈握去,後者急切地表白:「之前说好了从旁支过继,不是吗?如今亚玟会为皇后,她知道我们的事,能成为更好的掩饰,她会同意帮忙的。」

Legolas心底一暖,把那股心虚压下去,迎上亚拉冈焦急的目光,笑着安抚他,「别急,听我说完。」他捧起亚拉冈的脸,认真地说:「之前决定从旁支过继,正是因为还不知道有亚玟,才不想你随便找别的女人生,白白让你心里有负担,可是亚玟不一样,她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你需要有亲生的孩子,而她已经看到那个孩子,心底也希望能将他带到这世上,她很久没有露出那样期盼的表情了。」

「亚玟的父亲以後会离她而去,兄弟也可能会离开,身边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亲人,何不给她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呢?」

「就像那一天在罗斯洛立安我说的,如果站在你身边的人是亚玟,我不介意,那麽能由她生下你的继承人,我乐见。亚拉冈,我真心希望你能有血缘相关的孩子来传承,亚玟会是很好的母亲。」

亚拉冈的表情从他开始说服起,就一直很别扭,但是脸被温柔捧住,只能无奈地任他看尽自己眼底的情绪。

他想,Legolas懂的,懂他所担心、内疚、自责的,一直都是Legolas付出太多,为这段感情牺牲太多,而他只能一再向现实妥协,接受爱人为自己忍受这麽多本来可以避免的事。

所以才会要亲口来说这件事,表明他本身不在意,表明希望自己接受。

但是心还是很难受。

Legolas一把抱住亚拉冈。

「别再皱眉了,伊力萨大人,生个孩子,至於这麽纠结吗?」Legolas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其实我一开始听亚玟主动提起,第一个念头还是『太委屈亚玟』了,没想到你比她还委屈。」

亚拉冈挣开来,皱眉瞪视促狭的精灵,扳着脸说:「亚玟应该一开始就和你提了吧?怎麽现在才跟我说?」

「与其让你在战前多烦心一件事,不如现在再跟你说,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大幅减少了你的愧疚时间,我这是为你打算呢!」Legolas没被他唬到,还得意地凑上前逗他。

这摆明了就是先斩後奏,他都收下亚玟的胸章,而且算算时间人也差不多要到了,怎麽可能这时候反悔?Legolas吃定了他在为难之後还是会接受,乾脆替他决定,没有为难的空间就乾脆不会为难了。

他狠狠地亲了一口贴心得如此可恶的Legolas,恨恨地说:「一心把我往外推的坏精灵,只要亚玟不委屈你就无所谓?嗯?」

Legolas见他已经妥协,偷偷松了一口气,赶紧开始哄人。

首先就讨好地把自己送上去再给亲两口,才说:「当然不是!亚玟不稀罕你,只有我稀罕你,所以她可以别人不行,这样我才不会心有芥蒂,你也不会心有负担,亚玟也能完成愿望,这要多难得才能这麽圆满?遇到亚玟这麽好的女人你我都要偷笑了,当然不能委屈她,这样才会顺利美满。」

听他这麽振振有辞,亚拉冈还是有些挫败,一下子非常理解瑟兰督伊的苦闷与纠结。

果然对Legolas来说,近乎信仰的亚玟和他们是不能放在同一个天秤上比较的,完全不同层次。

亚拉冈安慰自己,反正在顾虑亚玟和Legolas之间,他隐约也觉得自己做不出果断的决定,不然就算会让亚玟失望,他也还是可以拒绝这件事。

不过,Legolas会因此失望也就是了……

「对了,亚玟还为了减低你的不自在,很体贴地会等算出哪一天能够怀上孩子,再召你侍寝。」

亚拉冈彻底无语,脸上泛起恼怒恼羞的红,乾脆一把扑倒Legolas,阻止他继续这让他尴尬的话题。

隔天一早,他和Legolas一起捧着小树苗去到中庭,小心翼翼地把老树挖起,之後要把它埋在历代王族安息的拉斯迪南;亚拉冈亲手把小树苗种在喷泉旁边,在细心呵护下它迅速茁壮,六月时就已经开满漂亮的白花。

花朵盛开的那一天,亚拉冈眺望远方,「我已经看到预兆了,我们所等待的那一天即将到来。」

如他所预言,在夏至前夕他们盛重地在城门迎接远方来的美丽队伍,伊罗何和伊莱丹拿着银色的旗帜一马当先,然後是葛罗芬戴尔以及瑞文戴尔的所有居民,想来就是这一大队人马,才需要这麽长的准备时间。

紧接在後的是凯兰崔尔女王和王夫凯勒鹏,他们骑着白马,率领着很多许久没在人类及同胞面前现身的美丽子民,他们即使披着灰色斗篷也无法遮去风采;最後,则是中土大陆独一无二的爱隆,他手中拿着以前替亚拉冈收着的阿努米那斯权杖,在他身边则是一匹灰色骏马,上面是他的女儿亚玟,同胞眼中的暮星。

当哈比人以及矮人看到最後这位带着星辰前来的娇客,才恍然大悟这些日子他们在等什麽。

一如後来的史诗所吟唱的,在天空澄蓝得如同宝石一般,白色的星辰在东方闪烁,西方依旧金黄一片,清凉的空气中充满了芬芳的夏至,爱隆交出权杖,将女儿的手交给人皇,伊力萨王亚拉冈在刚铎的王城中,娶了亚玟●安多米尔,他们的婚礼是各种族所祝福的,那场欢欣渲染到世界各地的盛大婚宴,让整个关於人皇的传说更加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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