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精靈寶鑚隱藏的事/魔戒 — 節六十二●春天

亚拉冈回到首都,法拉墨带着大批臣民在城门迎接,当众归还宰相权杖,亚拉冈收下之後再度赋予他宰相职权,象徵新的开始新的意义。

加冕的仪式很简单,法拉墨把末代人皇的皇冠递给魔戒持有者,这位第三纪元的大功臣再呈给这一切功绩的推手,甘道夫替他戴上皇冠。

历代努曼诺尔帝王的冠冕让亚拉冈的王者气质完全显现,他正值壮年,容貌英俊神采奕奕,却留有经历大风大浪的风霜痕迹──睿智,他手中有着力量和医治人们的能力,身後是整个刚铎的他,周身散放着光芒。

法拉墨大喊:「人皇驾到!」

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号角齐鸣,伊力萨王走到门前,在悦耳的音乐声中穿越了遍地鲜花的街道,走进骄傲的要塞。这座守卫之塔的顶端上飘扬的,正是亚玟赠送的那面圣树和星辰的旗帜,宣告人皇伊力萨的统治就此展开。

在他的治理之下,国家不管是在军事还是经济上都强化许多,首都更是比刚兴建时雄伟;城中遍植树木和喷泉,大门是由秘银和钢铁铸造,街道上铺着白色的大理石,这是在和矮人、森林精灵友好的情况下,才达成的功绩,此间金雳和Legolas的推波助澜自然不在话下。

山中的子民有节度地配合工作,森林的子民在王子的保证下来这里帮忙,一切的创伤都被医治,大街上少有阴霾与愁眉不展的人,欢笑与和平充斥在整个城市,这里不再有闲置的房屋和空旷的建筑,第三纪元末期,这里保留过去的记忆和荣光,并满怀期待迎接第四纪元的到来。

除了刚铎内部,外交与外患上亚拉冈也作出裁夺。

他在大殿中宣布了许多政令,使节从各地赶来,东方、南方,甚至幽暗密林和西方的登兰德。人皇饶恕了那些投降的东方人,并且让他们自由离开,他和哈拉德的居民签订和约,魔多的奴隶也被释放,将内陆海诺南附近的土地赏赐给他们屯垦。

当这些都忙到一个段落,甚至连骠骑军都已欢送,亚拉冈却还是挽留魔戒远征团的团员,请他们暂且留在米那斯提力斯,不过没有说明原因,倒是Legolas露出期待的表情,让金雳很狐疑。

他和Legolas并不是一直都留在这里,已经各自回过族里,替刚登基的人皇和自家人沟通沟通。

幽暗密林的状况不算糟,Legolas回去的时候刚好赶上爸爸和女王王夫歼灭多尔哥多,看到爸爸嚣张地踩着躲在最深处的半兽人首「脑」,Legolas和周围所有精灵一样头痛。

两个精灵国度重新划分国界,把多尔哥多附近平分了。

签完协议书,凯勒鹏离去前别有深意地看了Legolas一眼,留下一句:「亚玟在路上了。」便离开。

瑟兰督伊打完架全身畅快,又见到宝贝儿子毫发无伤地在面前,吩咐完留下来善後的人手,便很爽快地率领大军回到北方老家,不闹事不任性,让亲卫队都要跪下来痛哭流涕感激好王子了。

在回家的路上,大王霸气命令所有精灵退到各自耳朵听不见的范围之外,一旦有人不小心听见父子谈话,他就要跑到瑞文戴尔去玩一周。

命令一出,护卫们瞬间就消失不见,Legolas认真看去,也就勉强看见一两个听力比较差的。

Legolas不禁赞叹,爸爸这招够狠。

「儿子啊,打完这场仗,那小子就要结婚了。」瑟兰督伊语气和缓、表情温柔,像是怕伤害到他的宝贝叶子一样。

Legolas奇怪地瞥了一眼不正常的爸爸,随口「嗯」了一声。

「那你有什麽打算?先回来住几年?」瑟兰督伊的语气不小心泄露几分兴奋。

「不,」他认真地转过头,打算提前跟爸爸说他回来的目的之一,「我打算带领一些愿意和人类交流的木精灵,移居到伊西立安,把那里打造成为附近最美丽的国度。」

瑟兰督伊安静地看着儿子的脸,很冷静地问:「为什麽?」

「魔戒毁掉後,精灵三戒也渐渐失去力量,对首生的精灵而言,世界变得黯淡衰老,将有大批精灵离开中土大陆,前往维林诺,这代表精灵主导的时代过了,就算没有了索伦,留在这里生存依旧会变得艰困,我们得趁着和人类还友好的时候,建立起和平共处的法则。」

幽暗密林的王不置可否,静待儿子说下去。

「如果现在不走出去,以後人类越来越强大,而我们越来越弱小,难保人类不会起恶心,胆子一大就加入压迫我们的行列,与其让子民散落到人类的城市,变成玩物或商品,不如让人类习惯我们是平等的存在,也让族人能有个求救的地方。」

「尤其现在人类城市重建需要我们提供帮助,只要他们的国度里有我们的影子,多少可以存一点感激。」

瑟兰督伊垂眸,似在思索刚才听到的话,半晌才回应。

「其实,有我在,就算力量再怎麽衰弱也不会让人类欺到我的地盘来,森林是西尔凡精灵的领地,索伦都攻不下来何况是人类?」他这句话没有傲气,单纯叙述一件事实,「就算蚁多咬死象,罗斯洛立安那里也不会看戏。不过,我估计到最後留在中土的精灵会聚集在一处,毕竟瑞文戴尔的精灵多数要西迁,余下的不是加入两个森林就是去漫游,但是凯兰崔尔也要回去,罗斯洛立安不会撑得太久,多半还是会并入我这里。」

他看了认真聆听的Legolas一眼,不自觉就将话题带偏,「我和凯勒鹏一样,身为辛达贵族,有责任留下来继续父辈在做的事,必须照顾留下来的子民直到一如(指主神伊露维塔)昭示我们的终末,或者和敌人战到最後一人死去,再不然就是说服大家一起西渡。我个人是无所谓,留下来我就是大王,乐得自在,离开了也还有早一步过去的人等着服侍我,只是那里有个人让我有点不自在……」最後一句他是自言自语,但Legolas猜得出来是指凯勒布理安,亚玟的母亲。

「倒是,我希望你能离开中土,看腻了这里的风景、玩厌了就乘船离开,估计这个世纪、下个世纪都不会再有大战争,既然我死不了,就不需要你留在这里准备接替为王,好好在那里当个永远的王子。」

Legolas皱眉,他一直都感觉得到大海的召唤,也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应,但是知道爸爸打算留下来守护子民,他怎麽可能愿意离开?

「精灵的力量在衰弱,而那个人类获得精灵力量的方式又不纯粹仰赖血缘,很有可能还是会迎来生命的终点。」瑟兰督伊很不情愿地将这点推测说出来,「如果不想白费力气,最好是迁到维林诺去。」

想了想,他又自己回归正题,「其实你想带人去帮忙重建刚铎,我没什麽意见,能和人类多维持一段和平时期也不错,建议你去和爱隆挖人,瑞文戴尔不只有许多高等精灵(去过维林诺的),那里也收容了不少落难的辛达及南多精灵(当初拒绝西迁的),他们很多仍想留下来,但不习惯森林山地,也比较能接受人类,或许会愿意跟你走。」

Legolas眨了眨眼,「嗯」了一声,再开口却是问:「你西迁的可能性高吗?」

瑟兰督伊拧起眉,他其实很想和儿子在一起,但是「责任」这件事太麻烦,不是想甩就能甩掉,所以他很认真思考後,郑重回答:「偏高,因为以前大家拒绝搬家,除了留恋森林,还有受到魔苟斯诋毁维林诺的影响,现在不见得会排斥,再加上以後大家会感受到力量流失,或许会因此萌生迁徙的念头。」

Legolas听了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今天作了太多假设,「或许」两个字听太多次,显然人类的未来是一片光明了,精灵的却才刚蒙上薄雾。

父子俩安静地骑了一段,瑟兰督伊忍不住又问:「真的不介意亚玟?我当初可是因为介意爱隆会介意她母亲,才硬生生拖了几百年。」

Legolas鄙视地看了他节操很奇异的爸爸一眼,「状况不一样!这比较像你当初同意和母亲生我的情形吧?我还比较为亚玟感到委屈。」

「说起来的确比较像……但你怎麽就这麽袒护她?难道这就是父债子偿?母债女受?还死巴巴地要喊人家姊姊,事事都先考虑她的感受,你就没想过爸爸会嫉妒吗?」

Legolas做了个鬼脸,不理会爸爸又一次的「争宠」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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