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精靈寶鑚隱藏的事/魔戒 — 節四十八●洛汗

顺利见到爱隆王之後亚拉冈不欲多待,只休息两天整备行囊就要动身,令他讶异的,甘道夫决定与他同行,於是两人一同向主人告辞,以登丹人为数不多的固定聚落为目的地,打算一一造访巡查。

一路上,甘道夫的睿智与经验之丰都令亚拉冈欣赏不已,他十分感谢对方主动提出要同行,有甘道夫的陪伴是一件愉快的事,他学了不少东西,增广见闻,其中最重要的是精炼判断力,以及全方位思考的能力,两人的默契迅速建立,这是日後魔戒远征队上,他们能帮助彼此思考与决断的基础。

可惜甘道夫在2957年初突然和亚拉冈道别,那时他才和Legolas结束第一次重聚归来,等着他的却是一封道歉信,上面只说有急事不得不留信道别。

亚拉冈怅然的同时,却又有一丝轻松。

因为甘道夫的陪伴紧接在Legolas之後,亚拉冈即使不刻意去比较两者,也会不小心从相处中,由各种异同处兴发「如果是Legolas……、「Legolas以前也……」的想法,像是甘道夫不会坚持开伙就要吃肉、三餐必备酒水……

无关乎好与不好,纯粹只是牵动思念。

尤其是、嗯咳、刚开始他、孤枕难眠啊难眠……只要是紮营或是躺卧而睡的时候,亚拉冈反而没有坐着浅眠时充分休息,因为怀里空荡荡的,还没习惯。每当他睁着疲倦的眼,迎上甘道夫疑惑的表情,那真是尴尬困窘又无法解释。

不过回了一趟幽暗密林,发现Legolas也有相同的窘状,让他心里平衡多了,於是两人度过了如胶似漆的一周,去哪都形影不离。

接下来的一年,他有时和登丹的朋友一起旅行,有时独自一人流浪,大抵是以「拜访散居在世界各地的族人」为目的在行走;直到2958年中前往幽暗密林,从Legolas手中接到甘道夫的消息,对方请他前往洛汗,协助明君赛哲尔抵抗从东南方扩散的黑暗,而亚拉冈自然不会拒绝友人的请托。

「洛汗离这里好远……」Legolas叹了口气,对这件差事唯一的注脚是这个。

亚拉冈亲了亲情人的头发,两人随及抛下手中的地图,开始填补阔别大半年的离别之情。

下一次见面,就得八个月以後。

2958年9月,洛汗王赛哲尔的宫廷出现一名叫做「索龙哲尔」的客将,自愿为国王效力,他骁勇善战、智慧机敏,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筹划谋略,连救护医理都略通一二,彷佛就是为了解决王国的困境而生,深得国王赏识与重用,让朝臣心服,尤其这名客将在他们眼里非常识大体,不求名利、不结党营私,与每位臣子都保持礼貌疏离,和骠骑兵也没有额外交集,不怕他收拢人心危害政权,更始终拒绝国王的封赏──不论是权位、财富、还是公主。

亚拉冈为此感到无奈,明明他只是个过客,尽力想和这个国家的臣民保持生疏,不想留下牵念,整天不是练武、商讨军事、就是找一个地方发呆,但是洛汗人好像生性不拘小节,特别喜欢缠着他,每逢休闲无事的日子,总是热情地拉他去「认识」洛汗国。

骑马奔驰他可以接受、偶尔去喝酒他不好总是拒绝,但是去街上认识女孩子就让他避之唯恐不及……不,比起平民女子,赛哲尔王的女儿更让他惊恐。亚拉冈不解明明他都故意保持游侠装扮,一身邋遢落魄,碰也不碰华服新裳,面对女眷总是冷漠面瘫,为什麽那女孩这麽喜欢找他呢?想到Legolas之前半开玩笑地警告他别招蜂引蝶,亚拉冈不禁冷汗直冒。

「索龙哲尔!」听到这声朝气蓬勃的呼喊从马厩外传来,亚拉冈背脊一僵,解开塞斯拉缰绳的速度更快,一心想尽速逃难。

「索龙哲尔!你又要偷偷离开了!为什麽不等早饭後再离开呢?」现年二十岁的希优理安语带不满,整个人挡在马厩的出口,打碎亚拉冈「她只是路过」的幻想。

所有人都知道,大公主希优理安心仪这位神秘的黑发将军,十五岁起就开始热烈追求,她父王乐见其成,甚至暗中鼓励她大胆去做,而她也很自信地认为,凭她的美貌与气度、爽朗的个性、不拘小节的豪气,这位战士应当受吸引。

偏偏索龙哲尔逃避她的态度也是众所周知,让她气得牙痒之余更加积极不泄,坚信烈火能融化寒冰的道理,可是五年来,对方的态度始终礼貌,一句贴心话都不曾说,让希优理安的第一个目标,「问出索龙哲尔的过往」难以达成。

他没向任何人吐露身分,来这里以前的生活对他们而言是一片空白,而国王和亚拉冈的默契是,他尽心效劳且承诺不背叛,但赛哲尔王绝不过问私事,还得准他随时消失几天。

希优理安知道每隔几个月他就会离开洛汗,经过六年来的时间推算,每次消失後回来,就会再多留一个月才离开,不过日期是配合当时的局势,索龙哲尔相当尽责,曾经为了一次行动延後半个月离开,那半个月理他眉头深皱,面色低沉得吓人,连她都不敢去烦人。

不过那次他也特别晚回来,足足一个月後才又出现在洛汗。

这次亚拉冈要离开的时间被希优理安猜了准,明明现在连黎明都不算,怎麽就被逮个正着?难道他下次必须摸黑出发?

叹了口气,他牵着塞斯拉往外走,对公主礼貌地打招呼:「您真早,天还未全亮就来了。」

「等到天全亮你也早就消失无踪啦!索龙哲尔,你到底是去哪里呢?每回都神秘地离开,回来时神情愉悦,可是一看到我又像这样皱眉,真让人伤心。」希优理安故意把眉头皱得死紧,让亚拉冈尴尬不已。

「呃、是我失礼了。」

公主盯着他心虚的眼神,突然咬咬下唇,压低声音说:「其实、你是去见情人吧?」她仔细留意到亚拉冈眸中一闪而过的光采,心里的失望渐生,「如果我没猜错,该是一位精灵,而你也曾和精灵杂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对吧?」

这下亚拉冈当真惊讶了,这女孩不简单。

「索龙哲尔、索龙哲尔,星辰之鹰,莫不是爱隆(星辰穹顶)大人的使者?你每次都是回瑞文戴尔见那女孩吧?」

他没有正面回应:「敢问您是从何而知的?」如果很多人都看得出来,他就不得不考虑脱离洛汗,等自己隐藏身分的能力更加精炼後再做打算。

少女噘起嘴,老实回答:「即使你极力掩饰,但是举手投足间的仪礼难以改变,那和书中记载的精灵相差不远,而且有时父王会用精灵语和你说话,你完全没察觉却接得很顺口,偶尔提到精灵,」少女觉得口中酸涩,「你的眼神会变得很温柔。」

亚拉冈感到意外,这几点线索应该不至於让人怀疑?

「不过我本来只是凭直觉连想,不料你的反应等於是承认了。」少女补上一句。

亚拉冈沉默半晌,才开口:「您会错意了,我只是惊讶您何以作此猜测。我的名字是灰袍巫师赠与的,和爱隆大人无甚关连,虽然我的确有时会造访瑞文戴尔,但那不是我的目的地,更不是特地去见某位精灵女子,」看到希优理安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芒,亚拉冈牙一咬又说:「不过,我确实心有所属,还请公主莫要错爱,您值得更好的人」

说完,他对愣住的希优理安点点头,趁机绕过她离开马厩,乘上塞斯拉飞快离去,心底备感疲倦。

他想,破例对她说出私事,希望那女孩从此别再纠缠。

也希望那女孩找到值得爱的人。

亚拉冈衷心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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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嗯哼,就算把自己弄得落魄糟糕也有人喜欢是吧?索龙哲尔大人您魅力真大。」

A叔:「亲爱的我错了!(跪)」

(所以日後在跃马旅店的神行客不只一身流浪汉,还凶神恶煞阴沉冷酷吓死人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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