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egolas把小窝的都打点布置好,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去把人抢回来,谁知才出门,就看见村间小径上有两人正缓慢地移动着,是亚拉冈的朋友搀扶着低垂着头的他,Legolas迅速打量,见他脚步踉跄、手也垂软,估计是在那里就被灌茫了,这让Legolas开始心软犹豫是否放过亚拉冈。
搀扶者抬眼瞄到迎上来的Legolas,就扯开友好的笑,大着嗓门打招呼:「唷,怎麽没来跟大家一起庆祝?你可错过不少这小子有趣的糗事。」
Legolas认得这大剌剌的人是大斧,亚拉冈在言谈间很长提到他这五位朋友。
他礼貌地笑笑,「今夜已有星辰代替我捎上祝贺之意,而风中传来的欢欣让我在此即能享受场中气氛,能如此惬意地享受美好的夜晚,又何乐而不为?」说着,他走上前帮忙搀扶,「谢谢您将他送回,接下来把人交给我可以了,您可以不用顾虑,继续难得的宴会吧。」
灵敏的精灵耳朵能听到会场中央的热闹还未散去,显然只是有人被欺负得太惨,不得不被先送回来。
对方也不跟他客气,乾脆地把亚拉冈交给他,「这小子也太没用,这点小鸡酒量!亏他还是这场主角,还没夜深就醉下来了。未来他可得练练,不然下回碰上大日子可没这麽幸运被送回来啦!看他不多出几个糗!」
Legolas同意地点点头,亚拉冈的酒量是得练练,不然以後谁陪他对酌?
「谢啦,精灵。」
「夜安。」
大斧走後,Legolas低下头,好笑地拍拍亚拉冈的肩膀,「人走了。」
在接过亚拉冈之後Legolas明显感觉到对方并非完全醉到无力,由於有数次搬运烂泥般的爸爸的经验,Legolas一下就知道亚拉冈是藉故离开会场的。
闻言,亚拉冈抬起头,一双眼只余半分迷糊,只是他并不自Legolas身上抽离,反而耍赖将下巴靠上他的肩膀,「不,我真得醉得很厉害。」
随亚拉冈半撒娇的发言而出的酒香,搔着Legolas的酒瘾,以至於他一瞬间很想很想很想去探索酒香的源头,让自己的舌头被亚拉冈温暖的口腔包覆,用自己的舌头翻搅亚拉冈的,把他口里的酒香全部搅过来。
不自觉地舔舔嘴唇,Legolas再三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
看亚拉冈这分会撒娇的醉态,果然不是完全装醉,Legolas定定心神,然後将亚拉冈俐索地打横抱起,眉都不皱一下,轻松得如同在拎酒壶。
倒是突然被人抱起的亚拉冈吓了一大跳,没搁在Legolas肩上的手臂下意识环上,人也清醒上一分。
「Le、Legolas……我还没醉到不能自己走……」天哪!这丢脸的样子被人看到他这族长还当不当啊?亚拉冈庆幸夜幕遮去他的脸红,不然他现在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於是觉得羞耻的亚拉冈将脸往Legolas的胸口蹭,完全没想到这动作只会让画面更加暧昧。
Legolas面不改色实则心痒痒地直直走向屋子,语调轻快地说:「嗯,我知道,但我想抱你,这样也比较快。」
小屋一下就到了。
Legolas把人小心地放在大床上,不忘堆起棉被给他垫着,还贴心地问:「吃过了吗?」
亚拉冈揉揉额侧,将离开Legolas怀抱的淡淡失落揉掉,苦笑着回答,「只吃了一点垫肚子,就被众人轮番敬酒,接着和三人划两招,就又被灌酒,这样轮了几次就到刚刚才逃出来。」
Legolas露出不忍的表情,暗暗叹了口气决定放过亚拉冈。他走到用餐的主桌,端了托盘,才绕过隔间再次出现在亚拉冈视线内,就听他补充:「我可是下了决心舍命陪喝你,Legolas,只是你得包容我的丑态啊。」
Legolas眼放精光,「噢,亚拉冈,不枉我事先替你准备了宵夜,这样你可以安心不会出人命。」
「你这样说我反而後悔了……」亚拉冈觉得自己也就这次会冲着陷阱跳。
他看了眼Legolas端来放在床头柜的盘中物,都是些皮蛋豆腐、猪肝、醋鱼这些解酒的小菜,而且就外观而言烹饪得恰到好处,显然Legolas很熟练。
「你做的?」
看到亚拉冈惊奇的表情,Legolas语带怀念地说:「为了喜欢把自己灌醉的爸爸,我可是不得不对这些熟悉。想当初他醉得一榻糊涂,都在吐了还坚持逼我亲自给他弄点东西吃,唉……」
「还真是辛苦你了。」亚拉冈吃了口猪肝,嚼嚼嚼。「好吃。」
「不过我就会这几样,未来可别指望我会频繁下厨,比起动手我更喜欢吃现成,尤其有你这麽一位大厨,我又怎肯委屈自己?」Legolas赶紧先发话,以免将来少嚐到亚拉冈的手艺。
说话的同时他也取了原先温好的酒,共八个不同的瓶子放在托盘上,内容物是浓烈度逐渐升高的,一瓶比一瓶还烈,要慢慢灌醉亚拉冈,他自己则是另备的酒瓮,直让亚拉冈不敢猜测那到底有多烈。
虽然最後他也知道了。
Legolas将托盘摆在床头柜另一边,又拿来两只杯子,动作优雅从容地从不同瓶子斟上。
完成一系列动作後,他坐上床头柜的对边椅子上,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执起其中一只酒杯──亚拉冈也拿起另一杯──朝他一敬,「那麽、恭喜我们的亚拉冈顺利揽下责任,第一杯敬登丹酋长。」
第一杯亚拉冈喝得乾脆,接受Legolas的祝贺。
两只杯空後,Legolas再度斟满,接下来用了各种名目继续敬他,或者随口聊着聊着就很顺手地一直倒酒,中途还不忘提醒他吃菜,以免亚拉冈提早倒下,道是亚拉冈果真来者不拒,眉头皱了一下还是会喝光;随着空瓶渐多,他们也开到了第五级。
此时他们说到後日启程离开这里,亚拉冈将要以新任酋长的身分到各处巡礼,Legolas提议可以二号的任务延伸为主轴,去追究污染河畔树林的凶手,同时兴致勃勃地粗略描绘了中土大陆的地图,比出他推测出的追踪路线会经过哪些登丹族人的据点,显示Legolas对这件事很上心,有做准备。
但是亚拉冈却听着听着走神了,他没看向Legolas用酒水画出的地图,反而看着他的眉睫、看着他的鼻尖、看着他的脸颊、看着他的……双眼?
「呃、抱歉,走神了。」亚拉冈尴尬地说,同时掩饰性地胡乱拿起酒杯就喝。
Legolas脸色一变,「等、」但还没吐出其他字句,亚拉冈已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