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精靈寶鑚隱藏的事/魔戒 — 節十五●風聲

他们的目的地是此地西方的喧水河畔,那里是二号候选人抽中的区域,该地被一群受黑暗力量侵蚀心智的魔兽所占据,并且污染了河水,让居住在下游的人们深感惶恐。

虽然受此干扰的人群中只有两位登丹人,照理说还有其他任务涉及更多族人,本不该轮到它被选中,但中土大陆上的登丹人加起来,也只有百来人,除了几个大据点,零散居住的比例更高,而人多的地方通常困难比较容易解决,所以这种人数稀少的地方,更需要族人互助;再说,长老们选择时是以问题处理完之後,能让最多生物受益来做筛选,并不是只考虑自族利益。

总而言之,八天半前传来的风声指出,二号候选人以及他带的属下朋友们,虽然骁勇善战,花了几天就清空了沿河而居的魔兽们,但野兽被魔化的速度也不慢,远一点已被污染的魔兽更有聚集之势,让他们难以在短暂能不被干扰的时间内找出污染源,只得与两位委托人一再与魔兽们奋战,随着循环周期越来越短,他们的任务也越显困难。

亚拉冈和Legolas这次不再以游山玩水的方式行旅,改以马上吃喝,唯有夜晚会让马匹休息五、六小时,跟牠们到个歉再继续策马狂奔。

好险只赶了两天半的路就远远看见扫荡魔兽中的登丹人,时值傍晚,亚拉冈因为不想被看见所以赶紧勒马,驱使塞斯拉走进被黄昏夕阳拉得很长的石间阴影,他眯起眼观察了战情一阵後对Legolas说:「看来他们已经将更上游清好,只是抽不开深去探索,你……」

Legolas知道时间紧迫,所以了解他意思後并不等他问完即点头,「走吧,到再更上游去。」

亚拉冈与Legolas保持在阴影之下,绕过这一小区战场,沿着河岸边散发恶臭的魔兽屍体们而行,一路上因为这区域的魔兽都聚集过去那里,所以他们并没有遭受到太多攻击,仅只杀了三只拦路恶犬,两只死於Legolas的箭下,一只突然窜出来,让亚拉冈近身击毙。

Legolas在亚拉冈一剑颇开第三只的肚子後并不继续往前,反而皱着鼻子靠过去,「亚拉冈,等会儿。你看牠的毛与外皮几乎烂光,肚子里却完好无缺,甚至只有血腥味没有腐臭味。」

亚拉冈翻身下马,面不改色地在腐臭的屍体上迅速切割,「牠看起来是被某种东西包覆侵袭,所以从最外层开始腐烂。」

「但不会是水造成的,不然河水不会只有这种程度的浑浊,那只是魔兽身上散出的脏污扩散的结果,这样就不用去溯河,排除了好长一段路呢。」Legolas分析,「那有可能是一大片的草、灌木或任何植物丛生,也可能是石头、洞穴,牠们在里面打滚然後直接被腐蚀;另外一路走来,堆积在河畔的魔兽大多是草食性,肉食性动物比较少但还是有,一般来说这种地形上的野生动物会群居,所以这像是肉食性动物狩猎时被侵染;可是要这麽大规模且迅速污染……亚拉冈,你有头绪吗?」

听完Legolas的分析,亚拉冈其实有些愣,为Legolas对动物与自然的了解而自叹不如。

毕竟他才二十岁,不像Legolas有很多时间能在练武之余阅读各种书籍,而且他近几年都将目标订在赢回酋长之位,选择的读物多为中土世界风俗民情、历史及文化等类别,少接触之下,他比较不会朝分析动植物习性方面去思考。

如果是他一个人,大概一开始就不会去注意到魔兽没有烂进肚子里这件事吧?看他的族人们还在河边奋战,显然也没想到或许污染源并不在河边。

「亚拉冈?」

「呃、抱歉,有点走神。我刚刚在想,会不会是牠们的其他猎物大量减少,导致牠们被迫去攻击特定区域的动物?」他随口扯了个原因。

「你是说……有代表邪恶的使者在操弄?」

亚拉冈一愣,「咦?」

听到他错愕的这一声,Legolas也跟着不解地偏头,「嗯?」

「其实我没想那麽多……但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Legolas笑出声,「你完全在发呆吧,刚刚。」

「……对。」

听到亚拉冈老实地承认,Legolas笑呵呵地也翻下马,牵着康佩拉往前走,「与其待在原地讨论,实际再走一下说不定更有收获。」

亚拉冈「嗯」了一声,跟在Legolas後面思考他说的话。

一区草地、灌木、石砾、泥泞、沼泽……还有什麽会让一大群动物接触,而且迅速包覆全身皮毛呢?

以这些为线索,他们在野外紮营了两个晚上,来来回回在河流两岸稍远一点的地方搜寻,同时还要小心不被其他人发现;终於在亚拉冈被迫要抉择留下来继续搜寻还是赶回大会时,他们找到了答案。

那天他们逆着风骑马,沿路杀了不知道多少魔兽,来到喧水河与狂吼河的中间,那里不仅不密地生长着几棵树木,恰是落叶的季节,枝枒微秃间深红到几乎暗褐的叶片所剩无几,多覆盖在附近地上,铺了一大片暗褐色的落叶毯。

他们决定走到这里为止,不要越过那条绿黄与红褐的界限,然在返程时魔兽却更活跃,让他们无法驾驭马匹直冲突围,得慢慢清掉一些,不知不觉间却渐渐靠近红叶区。当Legolas杀退魔兽的一个空档,他自然地抬眼搜寻亚拉冈,而他所见到的是亚拉冈与塞斯拉在原地喘息,正巧一阵风吹来,连带着脆弱而注定飘零的叶──

「亚拉冈!快离开!」Legolas失声大喊。

亚拉冈丝毫没有迟疑,立刻一夹马腹往前冲,远离想往他身上扑的诡异叶子。

Legolas立刻杀出一条路往他这边来,迅速地说:「就是这里的树先被污染了!显然有人算准了这里树的生长位置及落叶区。」

亚拉冈抹抹脸,「好险你喊得即时,」他拍拍塞斯拉,「这下总算了了一桩心事,我们快回去转达吧。」

「不,」Legolas的话让亚拉冈感到错愕,「既然你不愿被他们发现你的帮助,乾脆我回去找人转达就好,你立刻启程返回大会,否则就来不及了,横竖我们本来就打算再没发现就直接回去,全部的东西都带了。」

「可……」

「停,亚拉冈,我可不是真的没有自理能力,我的康佩拉也还没发挥全力奔跑,到时候先抵达的还不知道是谁。」

亚拉冈无语凝视Legolas坚决的眸子,终於妥协,「Legolas……」

Legolas轻笑,眸中流光一闪,边骑上马边陶侃他:「也就是和我分开半天一天,用得着这样挽留吗?」

亚拉冈因被说中心事而尴尬,立刻举剑以解决偷袭魔兽为掩饰,「说得好像我真是舍不得你才要一起走……」

「哦?」Legolas留下清清淡淡的一句话,然後马腹一踢就走,让亚拉冈傻在原地许久,若不是Legolas後来回头似笑非笑地拉弓替他杀掉突袭魔兽,亚拉冈也不用回去覆命了。

Legolas怎麽说?

──「但我的确是舍不得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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