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精靈寶鑚隱藏的事/魔戒 — 節十●酒精

「我可也是有做功课的,在来这里之前就将几个较知名的游侠记住,不但要了解他们的个性、习惯、武技,连身高体重这些也得有大概的印象,分析对手不仅有助於第一关比试,也能帮助睡眠。」

Legolas为他的幽默不吝一笑。

「但也有些比较低调的朋友,像那个──对,熊腰虎背鹰勾鼻,有点肚子拿双斧的男人──就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听说他刚刚差点削到二号的鼻子,是来替四号助战的。」

等待场地的空档,亚拉冈爬上Legolas所在的大树,与他并肩观看底下的赛事。他不客气地接过Legolas的酒袋饮了一口,却被辣得梗了一下,Legolas惬意地欣赏他面色有异,若无其事地说:「看来你等会儿的对手要小心了」接着面不改色地灌了两口。

「这至少……有三种酒混在里面吧?」亚拉冈苦笑,他怎麽就忘了Legolas饮酒如水,管它烈酒劣酒,都是眉头不皱地喝下去,顶多抱怨一声品质问题。

糟糕,身体越来越热了……乾脆认真点,把这股热劲发泄掉,速战速决也好,以免如Legolas打趣的,没法精准地避开对手要害,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唔,不错,正是三种;五分之二最常见的麦酒、十分之一我带来的醇酒、二分之一不知名的烈酒。混起来还有点味道,在我酿下去的酒能喝前,只能将就一下了。」

收到他讶异的目光,Legolas说明:「刚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趁着晚宴我嚐了几种酒,隔天在你和游侠朋友们说话时,就去问了这几种酒的原料,然後加入从幽暗密林带来的酒麴自己乱和。」末了他贴心地补充:「别担心,这不是我第一次酿酒,已经很久没失败了。」

「那或许真让人期待,到时候可不能一人独享啊!」

才刚说完,树底下就响起一阵喝采,原来一个场地结束比试,一号除了汗流多了些以外全身而退,与对手正彼此行礼。这代表该亚拉冈下场了。

那一口酒的後劲未退,他想了想选择直接跳下树,以免在下树过程出糗,谁知在与Legolas打个招呼欲动身之际,被他一句话说得险些失去平衡跌个狗吃屎。

「附注,上一次酿酒正是失败收尾,距今有三百多年,也确实『很久』了。」

落地的脚步有些踉跄,站稳後他无奈地抬头看了一眼无辜灿笑的精灵,後者却用一样的语气愉快地补了四个字:「开玩笑的。」

一种无力而好气好笑的感觉顺着酒精热力传到四肢百骸,脚步尽力稳住虚浮,却难以自抑嘴角上扬,只好想办法让笑容从「傻呼呼」转变成「从容自信」。

成果还不错嘛!

他从自动让出道路的人民脸上,得到满意的表情。亚拉冈不知怎地感到兴奋以及亢奋,脑袋意外清醒许多,注意力非常好集中,甚至太过集中而无法思考其他事情,他几乎不耐等司仪宣布完对手名字,兴致勃勃地想立即开打,但基於礼仪以及诸多目光投注的压力,只能强力按捺。

虽然因为心不在焉而没听清对手名字,他却对那张在头盔之间的脸有印象,是个以前睡前会浏览默记的长相,但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实在无暇思考对策,更倾向於爽快打一场。

相互执礼之後,亚拉冈率先出击,相较於他的战斗欲旺盛,对方显得沉着冷静,稳稳地用双剑合架住第一下,却更加激起亚拉冈的兴致,他一改常态地步步逼近,每一下都算得精准,刚好能让对手挡住却无暇攻击。

对手显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冷静分析情况後抓准了节奏一鼓作气震退亚拉冈一步,然後还礼似的也将第一招还击在剑上,接着采刁钻的灵活打法,左右开攻、上下齐击,剑影舞花,狠厉而难以防范剑网中每一下,这又让亚拉冈退了两步,险些被一剑划破外衣。

然而他错把亚拉冈当成力气型战士,初时卯足全力押在速度上进攻,也确实让亚拉冈有些措手不及,但没料到他反应力佳、身段柔软身法了得,之後并不用剑硬接每一下,光是机敏的几个闪身弯腰就足以避过刀光剑影,身上甚至没被划出一道口子,他掐准时机的退那两下,正给他足够的空间与时间重新夺回主控权,迅速地又持剑上前,这次他发挥从小与精灵对练出的速度,重力加速度之下让对手节节退败,最终一膝跪在场上,亚拉冈的单手剑抵着他的双剑交错之间,只差一点便是剑尖蹭血。

亚拉冈主动退後一步收剑,对方同时爽快地投降,前者表情略带愧疚地将手地出去,後者也不推拒地任他拉起身,然後豪迈地拉下头盔,对亚拉冈比出赞赏的手势,此时台下一片欢呼,因为对手竟然是位女战士。

亚拉冈倒是不意外,以前就听说过这位英姿飒爽、豪迈矫捷不亚於男性的女游侠,虽然力道难免稍嫌不足,但其敌人通常在发现这件事之前,就被她那令人眼花撩乱的剑网给弄得鲜血淋漓,是个在战场上与私底下表现近乎相反的杰出战士。

「哈,传说亚拉松之子亚拉冈过招时向来进退审慎、沉稳有力,却是我被唬了。」女战士与他一齐走下台,同时爽朗地开他玩笑。

亚拉冈尴尬的苦笑,一场不算尽兴但也为了速战速决而认真出力的打斗,消耗掉了他身上的燥热,此时亢奋退去,他反而脑袋微醺起来。

「抱歉,因为在赛前误饮烈酒,情绪及精神都有些异常,怕时间拖长了会误伤阁下,坏了比试的礼仪与用意,这才心急了一些。」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自大,但身旁的女战士看起来不是会被刺伤的人,所以亚拉冈在全身只剩脑袋还热呼呼的时候,坦率地说出实话,而这位前辈果真不在意,只是愣了一下即哈哈大笑,身手拍了拍他的背,说:「看来是效力退掉了,你那很张扬耀眼的笑容都收敛啦!既然你的确是有另一套打法,那等今日的赛程告段落之後,再来陪我打一场吧!这次可不能太快结束。」

亚拉冈突然快走一步到她面前,微微弯腰表示敬意,同时露出温吞笑意答应,不着痕迹地掩饰他被那一下拍得脚步踉跄。

Legolas到底喝的是什麽样的酒啊!

亚拉冈觉得太阳穴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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