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籃+棋魂】幽靈系暖男 — 第七章

手里拿着围棋入门,黑子哲也困难的看着上面的棋谱,从买书到现在已经一个礼拜,他勉强把常用术语和比赛规则记在脑海中,但布局和收官这类的应用,即使藤原佐为已经示范了十几盘,黑子哲也仍然无法了解其中的奥妙。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黑子哲也擅长的是阅读并熟记固定的理论知识,至於应用与实际操作方面是一窍不通。

如果说进藤光是一点就通,十年难得一见的围棋天才,那麽黑子哲也就是完全没有天赋的类型,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才能勉强爬到相同的高度。

就像年少时,被认为不适合打篮球的时候。

那时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有才能,认为即使再怎麽挣扎也只是白费力气,但黑子哲也倔强的不愿放弃,就算每天都练习到很晚也甘之如饴,只要能在篮球上有所进步,哪怕只是勉强勾到前面那人的衣角,也觉得自己的努力是有意义的。

一个人的努力毕竟有限,每每看见自己的努力被轻易超越,就算再怎麽奋起直追也无法缩短与他人之间的距离,即使是这颗比任何人都要热爱篮球的心也感觉到了疲惫,然而在他最无助最脆弱,已经想要放弃篮球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

路过的青峰大辉发现体育馆内的黑子哲也,自愿留下充当陪练,在因缘际会下得到赤司征十郎的青睐,进而成为正式队员。

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社团时间不再是一个人默默练习,可以和帝光的大家一起打球,黑子哲也觉得从前吃过的苦都不算什麽。

时间带走的不仅仅是伤痛,还有属於少年的天真,每个人都要学着长大,经过现实的洗礼慢慢变得世故圆滑,现在的黑子哲也早已没有年少时那样奋不顾身的冲劲。

并不是说长大就会变成糟糕的大人,只是需要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越发成熟的思想让他无法再像从前那般恣意妄为,凭藉满腔热血任意行事。

但是有些东西,终其一生也不会改变,例如彷佛永远矗立在原地俯瞰着云云众生的千年神木,温柔包容着世间万物的宽广天空,还有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黑子哲也。

除了他之外,白衣棋士已经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下棋,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喜欢围棋,却无法用自己的身体感受棋子的温度。

那种带着深沉忧伤,彷佛全世界只有自己能帮助对方的眼神,面对这样的期盼黑子哲也无法拒绝。

天赋是无法勉强的,既然定石和收官他做不到运用自然,那麽他会像其他没有天赋的人一样,尽力记住哪怕只是一个礼拜一个定石,等棋盘送来就会练习落子,不求完美,至少在对弈时不会放错位置。

『黑子,稍微休息一下吧!』也许黑子哲也不是最聪明的学生,但藤原佐为绝对是最合格的老师。在遇见阿光之前,他已经一百四十年没下过棋,现在更不会在意黑子哲也熟悉围棋需要多少时间,对他来说,什麽也比不上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重要。『有些东西并不能急於一时,黑子能记得这些基本常识和规则已经非常厉害了。』

「好的,谢谢你藤原君。」黑子哲也的确努力,却也不是个听不进劝的笨蛋,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还是懂得的。「今天商店街好像有抽奖活动的样子,藤原要不要去看看呢?」

『咦?抽奖?』藤原佐为兴奋的睁大了眼睛,『我要我要!黑子不要看我这样,其实人家的运气非常好的喔!要知道,当年有能力教君主下棋的人可是非常非常多的,光有实力并不代表什麽,最重要的是有足够的运气得到君主的赏识,否则君主又不是以下棋为业,找那麽厉害的人做什麽?』

黑子哲也总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什麽不得了的东西。

没有打断白衣棋士话当年,黑子哲也想着难得到商店街一趟,顺便补一些日常用品的存货。

稍微看了一下,其实并没有什麽急需购买的东西,可是已经答应了藤原佐为,黑子哲也觉得还是买一些微波食品好了。

记得上次在电话里,相田前辈说球队拿了优胜所以得到三天假期的样子,所以火神君和青峰君会回来日本一趟,还有成为副机长後就一直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黄濑君,这个月的排休也定下来了的样子,他想赤司君应该已经准备好替三人举办的宴会,黄濑君这次大概会跟往年一样软磨硬泡要求留下,那麽他是不是该再准备一份盥洗用具?

这样一想,需要添购的东西还挺多的,黑子哲也从柜子里拿出纸笔,把东西一条条记录下来,反覆看了几次确定没有遗漏,才拿起钱包,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藤原君,要走了喔!」看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离开,已经从运气说到都城的社会制度的藤原佐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的黑子哲也决定忽略这件事情。

『嗯!』可以出门似乎让藤原佐为非常开心,一蹦一跳的跟在黑子哲也身後,一路上东张西望,什麽东西都要问清楚才行。

来到商店街,热闹的场景让黑子哲也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出门,在这个科技进步的时代,什麽东西都可以经由网路和物流宅配到府,大大改变了人类的生活型态。

「这不是黑子吗?你也出来买东西啊?」

熟悉的声音让黑子哲也不禁回过头,意外看见了高中时期的篮球部部长。

「午安,日向前辈。」见到许久没见的学长,黑子哲也弯腰鞠躬。

「我们已经毕业很久了,再叫学长有点怪怪的,还有我跟你只差一岁而已,可以直接叫我日向。」这个学弟一直都太有礼貌,虽然以前还挺高兴有个尊重学长的学弟,不过现在感觉很不好意思。

「好的日向君。」黑子哲也从善如流的改口。

「木吉那家伙说要买点零食给小孩子做奖励,所以我准备到杂货店一趟。」

「小孩子?」黑子哲也不明白这事怎麽和小孩子扯上关系?

「对了,黑子你不知道吧?」日向顺平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想起自己没有和对方说过这件事,「我现在是幼儿园老师,还有海常的森山和桐皇的桃井也一起。」

「咦?森山君和桃井酱?」黑子哲也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些人竟凑到了一块。「可是,这和木吉君有什麽关系呢?」

「你在说什麽啊?关系可大了!」像是想到什麽不好的回忆,日向顺平烦躁的抓抓头,「那家伙可是园长啊!」

「如果是木吉君的话,感觉非常适合呢!」想起从前遇见瓶颈时,是木吉铁平推了他一把,就觉得热心的木吉铁平是当园长的不二人选。「我的事情不急,不介意的话就先买日向君的东西吧。」

来到杂货店,看见琳琅满目的零食点心,黑子哲也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一旁的日向顺平倒是熟门熟路的拿了篮子,极其自然的挑起糖果。

『黑子,这个人是谁啊?』因为日向顺平突然出现,藤原佐为没敢出声打扰,好不容易对方去忙别的事情,藤原佐为赶紧提出自己的疑问。

「他是日向君,全名日向顺平,是以前很照顾我的一个前辈。」想了想,黑子哲也又道:「日向君高中时是篮球队长,现在的职业是幼儿园老师的样子。」

『篮球?幼儿园?』

「篮球是一种球类运动,下次有机会我示范给藤原君看,幼儿园老师是帮因为工作无法照顾孩子的父母看着孩子,顺便陪小孩子玩的一种职业。」

『哇!听起来很不错呢!黑子你怎麽不和日向一起呢?』

因为他怕小孩子以为幼儿园闹鬼,这麽悲伤的事情黑子哲也怎麽说的出口?

「紫原君曾经说过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很好吃,日向君要不要买一点?」拿起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黑子哲也决定改变话题。

「是这样吗?」没有发现自己成了黑子哲也转移话题的目标,日向顺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我也觉得每次都买那几样,小孩子们应该都吃腻了。」

之後又挑了几种不一样的点心,日向顺平才满意。

结帐时,老板笑咪咪的拿了一张抽奖券给他。「今年的最大奖是迪士尼乐园的入场券,有兴趣可以去试试看喔!」

日向顺平接过老板手上的抽奖券,然後递给黑子哲也。

「日向君?」看着眼前的抽奖券,黑子哲也将疑惑的目光放在日向顺平身上。

「拿去吧!看不出来黑子你是会对这种事感兴趣的人。」从老板拿出抽奖券开始,日向顺平就感觉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见藤原佐为的他直觉反应那道目光来自黑子哲也。「我对抽奖没有兴趣,想要的话就给你好了。」

黑子哲也道了谢,在藤原佐为的欢呼声中接过了抽奖券,心里想着日向君果然是个好人。

好人日向如果知道自己无心的一个动作会害他胡里糊涂被发了张好人卡,一定会恨不得把抽奖券从黑子哲也手中抢回来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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