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伴随着最後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学生们几乎是欢呼着冲出教室,考试结束後没有人想留在城堡里,有些人跑到校园外面,有些人直接去了餐厅,我看看时间,决定趁图书馆没人先把借出来的书归还,然後到餐厅等吃饭。
当我背着书包转往楼梯口,一个暴冲的身影一闪而过,随後扎比尼出现在楼梯口,他追着那个像炮弹的人影,一溜烟的就消失在走廊上。
我这才惊觉刚才跑过去的是金妮。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也追过去的时候,楼梯口又传来了吵闹声,然後铁三角出现在楼梯上,看起来赫敏正和哈利争吵,而罗恩也站在旁边,胀红着脸像刚刚才生了场大气。
「一定得确认他是不是还待在那儿!」赫敏急急的说,「如果我们发现他不在那儿,我发誓我不会在阻止你。」
「他正在受折磨!」哈利气急败坏的怒吼,「没时间让我们去浪费!」
「我说,你们能不能先让我去──」罗恩的声音止住,因为他看见我。他用手肘顶了顶哈利,两个人看起来都气鼓鼓的,似乎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看到我。
不过赫敏看见我就像找到救星,她十分迅速的走过来拉我到他们旁边,说:「艾比,我们需要你的建议!」
哈利不说话,罗恩则用带有敌意的目光打量我,他说:「别告诉她!」
我皱起眉头,迅速的瞪了罗恩一眼,不满的说:「是的,别说,我很忙!」
说完我就想走了,可是赫敏把我的手抓得死紧,她瞪了罗恩一眼,然後扭头急切的说:「哈利说他……呃,收到西里斯有危险的讯息,想直接回伦敦去救他,但,也许这根本是一个陷阱,我认为我们必须确认西里斯是不是真的被抓了在做决定。」
哈利听完连连冷笑说:「我们该怎麽确认?也许写一封信件去问安?还是把头栽进壁炉里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在客厅里喝茶的西里斯?」他简直压不住自己的声音,「难道你要等他受折磨至死才去救他吗!?」
「可是,万一那是诡计──」
「够了!」哈利说,「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就在哈利准备冲下楼的那一秒,我突然明白过来现在发生的是什麽是,而且我知道哈利受骗了。
伏地魔透过连结(来自於哈利敞开的大脑),传递虚假的情报给哈利,骗他布莱克被捉走了并且有生命危险,哈利已经被吓得失去判断力,一心要赶去救小天狼星。
原着里布莱克的死一直让我很怨念,如果有机会改变这件事,我愿意试试看。我想了想,决定要插手这件事。
我喃喃地道:「壁炉……对,也许你们真的可以用壁炉。」
哈利一愣,止住脚步扭头看我。
看他一脸迷糊,我咬牙又辅助说明道:「你可以亲自去确认。」
这几乎要把话说白了,幸好哈利终於反应过来。
「壁炉旅行!」他面露喜色说,「用乌姆里奇办公室的壁炉!」
赫敏立刻和哈利说:「我们可以直接回去确认,如果没找到人,从那里前往魔法部最快。」
结论一出来,铁三角就要动身,我站在原地看他们,赫敏离开前回头疑惑的问我:「艾比,你不来吗?」
我摇摇头,编了一个藉口说:「我想去看看金妮。」
赫敏理解的点头说:「好。谢谢你,艾比。」
我平静的看着她,忍不住交代道:「不客气,记得要好好的确定布莱克先生的行踪,千万别冲动行事。」
赫敏惊讶的张了张嘴,最後只来得及说:「好。晚点见。」
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口,我松了口气,抚着胸口觉得现在还有些小激动,如果能顺利避免布莱克的死亡,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我整了整长袍,缓了口气,才带着一丝不安与忐忑继续走向图书馆。
到了晚餐时间,我如常前往餐厅用餐,扎比尼和金妮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什麽事。
就在这个时候,德拉科从大门进来,当他经过赫奇帕奇的餐桌时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他,即使是高年级的学生也一样。
我突然意识到,如今的斯莱特林已经不一样了。
德拉科笔直的朝我走来,他的心情极差,脸色几乎是铁青色,脸颊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像在啃谁的骨头,吓得我几乎想逃走。
我用力吞下嘴里最後一根面条,他已经站到我面前,用着冷漠到彷佛形同陌路的口吻宣布:「艾比‧麦克唐纳,校长要见你。」
餐厅里的音响有一瞬间降低下来,我反射性地看向教职工席,乌姆里奇不在那里。
铁三角才刚离开学校,乌姆里奇就急着找我,一种乌云罩顶,大祸临头的感觉顿时降临在我身上。
在众多学生的关注下,我僵硬的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他走出餐厅。
比起餐厅,走廊上的灯光显得昏暗许多,当学生们交谈的声响逐渐退去,属於古老城堡的宁静包围我们,但这种过分的宁静却令我更加心烦意乱。
德拉科突然压低声音骂道:「像你这种傻瓜,真不知道怎麽混进斯莱特林的!」
尽管是在骂我,我却彷佛收到了友好讯号,立刻凑过去小声问他:「怎麽了?乌姆里奇找我什麽事?」
德拉科冷哼一声,反问道:「你认为呢?」
我们爬上楼梯,转进三楼走廊,看这个方向,果然是要带我去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我越想越不安,简直想扭头就往返跑,结果一没留神,左脚绊右脚,差点就坐到地上,德拉科眼明手快的抓紧我胳膊,我抬脸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他就低头在我耳边道:「现在害怕还太早,我听说她还找来了费尔奇,要知道,自从得到鞭刑许可後,费尔奇一直愁着找不到机会试用准备的鞭子呢。」
我一个激灵,急着甩手要跳离他,结果他越攥越紧,像是要扯下我的胳膊才甘心。
他幸灾乐祸的道:「警告你多少次,让你离格兰芬多那去蠢货远一点,现在倒好,惹事的人跑了,你却得留下来替他们挨鞭子。」
气得我想扭头咬他。
被半拖半拉的来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德拉科一改脸上的神情,严肃而恭敬的敲了敲门,说:「校长,我带艾比‧麦克唐纳来了。」
瞧他这副样子,我立刻露出鄙视的表情看他。
难道他不觉得对乌姆里奇这样的人恭敬很丢他马尔福家的脸吗?
但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
门从里面打开後,我被他拉进粉红色的办公室内,一种甜腻又浓郁的味道立刻入侵我的鼻子。乌姆里奇坐在办公桌前面,她双手交叠,尽可能优雅又和善的冲着我微笑,在她身後,是贴满整面墙的瓷盘,里面有数多只猫咪正凝视我们。
我觉得自己笑不出来。
德拉科把我推到办公桌前,自己则往後站到门边,乌姆里奇满意的点头,娇声的说:「请坐,麦克唐纳小姐。」
我本来想硬气的站在原地,但眼角忽然瞄到费尔奇正一脸狞笑的站在角落里,那双枯黄的手上正抓着一条褐色的皮鞭,看我的眼神也十分血腥,一个激灵後,我已经迅速坐下并安静又真诚地望着乌姆里奇。
她满意的笑了。
「我记得之前找麦克唐纳小姐谈话的结果,你告诉我你和哈利‧波特并无交情,显然你当着我的面撒谎,」她停了停,观察我表现出来的所有反应,可我只是茫然的望着她,「但我并不是一个苛薄的人,孩子,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最後的机会,你还是能向我证明你的清白,希望你这一次能真正的知无不言。否则我只能请费尔奇先生来帮我问话了。」
我立刻用力点头。
她收住笑容,严肃的问我:「昨天下午考试结束後,你在走廊上碰到了谁?」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见到了几个格兰芬多。」
她继续问:「里面有谁?」
我慢了几秒,装出在思考的样子,才说:「有很多人,我不认识,但我知道其中一名是哈利‧波特。」
乌姆里奇两手撑在办工作上,身体靠向我,急急追问:「他们有跟你说什麽吗?他们要去哪里?」
我眨眨眼,一脸茫然的说:「他们问我考得怎麽样……」
「撒谎。」乌姆里奇冷哼一声,但她随即转换口吻,一脸甜蜜的继续说:「当然了,麦克唐纳小姐,我一点也不意外你在我面前再一次撒谎,而我也有了对付不合作的坏学生的应对办法。」
语毕,她侧过脸,用眼神示意站在角落的费尔奇过来。
我心里一跳,立刻急切的说:「校长,我没有撒谎,他们真的是这样问我!」
她慢慢抽回身,阴狠的笑道:「你可以继续坚持,亲爱的,我也想知道一般的学生在正常状况下能撑上几鞭,你很荣幸能成为首例。费尔奇!」
听到命令,费尔奇加快脚步朝我走来,我浑身紧绷,不知不觉间手上已经握紧魔杖,几条攻击咒语已经卡在喉间,只待宣战。
就在这个时候,德拉科忽然上前一步,冷静的打断道:「校长,我听说吐真剂在昨天已经完成了。」
我吓得扭头瞪他。
显然我的惊吓令乌姆里奇很受用,因为她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朝房间里的壁炉走去,利用壁炉传话让人把新库存取来。
我还瞪着德拉科,他抬高尖尖的下巴,那种轻蔑又得意的目光像一根棒子狠狠的敲在我的脑袋上──就像他真的很高兴能让我倒大楣。
对於这个转折及其失望的费尔奇一脸哀伤,他结结巴巴的想说服乌姆里奇改变主意:「夫人,也许在吐真剂到来前,我能先抽她一顿。」
乌姆里奇对他伸出一只指头摇了两下,然後转头对我说:「麦克唐纳小姐,你当然不想被抽鞭子对不对?那就合作一点,喝下吐真剂再开始回答,如果你说的真是实话,我们会知道。」
她微笑的看着我,而我只能面色苍白的回望她。
正当气氛有些凝结的时候,门敲响了。
斯内普教授走进间粉红色的小房间时,他的颜色应该是阴沉又黑暗的,但这个时候我却觉得他在发光。
斯内普教授看到德拉科在场时皱起了眉头,似乎有责怪的意味,但他什麽也没说,只是缓慢又平静地巡视了一遍房间,然後说:「我把吐真剂带来了。」
好吧,教授现在又变回那个阴沉又黑暗的颜色了。
我想把脸埋到手心里大叫,但我知道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这麽做是违法的,」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不能逼我喝吐真剂。」
不知道我喝了吐真剂後会说出什麽惊人的话来……我紧张的冒汗,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
乌姆里奇轻蔑的看我,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我能。」
话音一落,费尔奇突然出现在我身後,一把把我按回到椅子上,但在我拼命挣扎下,费尔奇还是显得手忙脚乱,乌姆里奇轻笑一声,命令德拉科过去帮他一把。
德拉科收到命令後走过来,一双大手掐在我的肩上,力气大得让我喘不上气。
乌姆里奇从斯内普教授手中接过吐真剂,加了三滴在茶杯里,然後拿着它高傲的命令:「把她的嘴撬开。」
当那些液体倒入我的嘴中,我忍不住咳起来,一股隐藏在红茶後面的辛辣味道开始灼烧我的喉咙,我觉得整个房间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乌姆里奇看起来有些兴奋,她语速极快的说:「说吧,麦克唐纳小姐,今天下午考完试,你在走廊上都碰见了什麽人?」
我抿了抿嘴唇,望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斯内普教授,然後一脸痛苦的答道:「我遇到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
乌姆里奇急不可待的又问:「他们和你说了些什麽?」
「他们说他们要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我脸色苍白的说,「是邓不利多离开前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她兴奋的凑近我,嗓音下意识的尖细起来:「是什麽任务?」
我一脸挣扎,像是在做无谓的抵抗,她猛然抓住我的肩膀,尖声道:「不准抵抗!说!」
我被晃得晕眩,情急之下只能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我只听见自己哽咽道:「我不、不知道!他们只说要去魔法部!!」
「啊哈!我就知道!」乌姆里奇带着胜利的笑容站起来,她急匆匆的走到火炉边,下一秒就消失在绿色的火光中。
费尔奇追了两步,才发现自己被扔下来了。
站在门边的斯内普教授轻轻的咳了一声,我愣了半晌,脑筋很快的转过来,立刻眼睛一翻向後仰倒,瘫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团泥巴,费尔奇一脸狐疑的看向我,似乎想过来查看。
我听见德拉科说:「难道药效下重了?」
斯内普教授大声说:「那快送去医疗翼吧,免得学生出了事,责任追究起来只能找个最没用的背黑锅!」
费尔奇一听脸色都白了,要说背黑锅,几个人里面除了他还有谁。他立刻嚷嚷:「快把她送过去!」
我还在椅子上装晕,就感觉一个人打横把我抱起,迅速地走出房间。
我在德拉科怀里悄悄睁开眼睛,抬头看到他正注视着前方,表情里参杂着一些不屑和轻蔑,好像刚才房间里上演的只是一场闹剧。
然後像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垂下头,瞟了我一眼,轻蔑的挑了挑嘴角,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应该要“昏迷”的我还醒着。
他小声的说:「所以,你刚才喝的是什麽?」
我张望了一下,确认四周没人後,才学他压低嗓音说:「……嚐起来像是浓缩清晰剂。」
我在他怀里偷笑,感觉他又收紧了手臂,故意把我往他胸膛里塞。
等到我们走远,我才忍不住问他:「你和斯内普教授他……你们……」
「给假的吐真剂?不,」他露出奸诈的神情,眼眸中闪动着恶意的光芒,「我倒希望教父拿的是真正的吐真剂,也好让我听听看你的真心话。」
噢,所以真正在帮我的只有斯内普教授罗?
我考虑自己是不是要用头顶狠狠的给德拉科的下巴来一下。
虽然是谎话,但我还是先去了一趟医疗翼才回寝室,德拉科则回头去魔药学办公室找斯内普教授,去干什麽我没问,因为後续我根本不想管了。
锁上寝室的门後,我松了口气,无力的坐到床铺上,刚才在身上窜流涌动的血液开始降温,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遭了罪,下午和铁三角讲话的时候肯定被谁看到了。
我躺在床上把自己闷在被子中。
……至少……至少我撑过去了,五年级终於要结束了。
无论哈利他们有没有找到布莱克,魔法部已经不安全了,食死徒埋伏在神秘部门,如果乌姆里奇为了抓哈利而搜索魔法部,肯定会搜到意料之外的惊喜。
想到乌姆里奇企图用鞭子鞭我,我就气得发抖,希望她会顺理成章的被战斗波及……甚至是消灭。
我卧在枕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四柱床幔,墨绿色的天鹅绒布上点缀着白珍珠。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寝室里的东西越用越好,但我的生活却越来越糟。
我记得战争是在七年级的时候开始。
我用手背盖在眼皮上,黑暗包围我。
还有一年。
我告诉自己。
还有一年。
最後一个星期我都没机会跟德拉科说上一句话,我发现他根本连眼神都避免和我碰上,即使在休息室遇上,他也只是一脸平静的从我身边走过,等我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他行色匆匆的背影。
学期结束的最後一晚终於来临,大部分的学生已经整理好行李,陆续走出休息室参加今晚的晚宴,所有人都吱吱喳喳的讨论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有两个讯息震惊了英国魔法界。
第一,现在的阿兹卡班没有半只摄魂怪把守,因为它们一夜之间全跑了。
第二,好几名纯血巫师因为擅闯魔法禁区而被羁押逮捕,凤凰社的成员向外宣称他们都是食死徒。
很难说哪一件事比较令人害怕,无论是失控的摄魂怪还是集体行动的食死徒都令人不安,现在所有人都只想赶紧回家。
铁三角没有在期末宴会上回来。
隔天,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搭上特快车,整个路程却显得有些宁静,斯莱特林的包厢更是乌云罩顶,自从爆出纯血巫师被捕的消息後,斯莱特林顿时就变成众矢之的,好几个出名的巫师家族都被报纸指出姓名,他们的爸爸妈妈或是亲戚被拘禁起来,其他人看他们的眼色因此特别不友善。
说到食死徒,这次的事件中马尔福先生并未受到逮捕,但那不是因为他没有罪,而是因为他缴纳了更多的金加隆而得以暂时获得自由,其中甚至动用到关系与权力,然而,这件事就像一桩丑闻,部分的斯莱特林开始和德拉科保持距离,我甚至看过好几次人们谈论马尔福家时的神情,恐怖戒慎中带着隐隐的愤怒。
随着窗外的风景变化,我们终於抵达伦敦。当特快车停在国王十字车站,我从窗外看见一个熟悉的矮胖身影正友善的朝我招手。
我拖着箱子跳下车,快步的挤过人群走向韦斯莱夫人,她堆着满脸的笑,热情的给了我一个拥抱。
在伸出双手回抱她的时候,我不经意的看到德拉科拖着他的皮箱走向一个美丽的女人,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瞄过来。
纳西莎•马尔福顺着他的目光扫向我,我立刻低下头,等到我再次抬起头看向那边,他们已经消失了。
「亲爱的,欢迎你今年来我们家过暑假。」韦斯莱夫人说。
这句话像一个开场白,揭示了一个结束与开始,我抽回目光,转而看向韦斯莱夫人。我问道:「我们是去陋居?还是去……那个地方?」
韦斯莱夫人冲我眨眼睛,说:「哦,好孩子,这个问题问得好──」
等到金妮拖着皮箱跳下火车,我们三人顺着人流涌出车站,一路上韦斯莱夫人耐心的向我们讨论暑期计画,先在陋居住上两个礼拜,或是三个,似乎凤凰社总部正在执行机密任务,我们这群孩子去了会不方便。
「──总之,这个暑假会很精采,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热闹!」韦斯莱夫人下了总结。
是的,这个暑假肯定会很精采。
我露出苦笑,意味深长的说:「夫人,谢谢你们让我加入,有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韦斯莱夫人的表情明显柔软下来,她温和的挽住我胳膊:「你随时都可以来我们家,艾比,韦斯莱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你可以和我睡一块儿,」金妮冲我眨眨眼,「只要你不介意天花板里面总有食屍鬼在大吼大叫。」
「噢……为了你,我想我还能忍受。」我露出挑剔的表情,立刻惹来金妮的大笑。
我们走出车站,下午四点钟的阳光落到脚边,我抬头望向上方,几只不知道品种的雀鸟在屋檐上跳跃俯视人群,我有些幸福地眯起眼睛,心中流淌着珍贵的安宁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