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生而高貴 — 36

周六,似乎所有人都挤到了霍格莫德,比起前些日子,今天图书馆的人显得少得可怜。我找了几本有关巫师家族历史的书,然後摇摇晃晃的捧着它们寻了个座位坐下。

《生而高贵:巫师家谱》提到的纯血家族,麦克唐纳和托金都不在神圣二十八族中,我把它阖上,又翻了下一本《英国巫师血统论》,结果只是一本又臭又长的纯血信仰论,我不耐烦的把书往旁边推,接着又拿起《你不得不知道的巫师家族》,里头却只登记了像邓不利多那样出名的巫师。

看到邓不利多的名字我才想起来也许可以询问他。

麦克唐纳的事情是他告诉我的,那麽也许他也愿意告诉我关於托金家族的事。

把书归还後,我急不可待的朝校长室前进。

郁闷的是,我到了楼梯底下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口令,花上了十分钟,就站在楼梯底下对着石像鬼说话,猜了好几种甜食和饮料,我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石像鬼的表情看起来比我还要郁闷。

又过了一会儿,我放弃了。等我再次回到图书馆,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大多数的学生从霍格莫德回来了,图书馆终於像往常那样挤满了人。

「嘿,艾比!」赫敏在一排书架後面朝我招手。

「哈罗,霍格莫德好玩吗?」我问。

「哈利和他的教父见面,我们在三把扫帚酒吧二楼包了包厢,可惜你没有来,西里斯很想见见你,」赫敏说,「不过我帮你带了点黄油啤酒,晚一点我让猫头鹰给你送过去。」

噢,西里斯想见我,太好了,我感觉我有大麻烦……

「那真是太好了!」我心口不一的说。

话说西里斯·布莱克来霍格莫德和哈利会面的动机是什麽?原着里他们是讨论什麽来着?

我不记得了,事实上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除了最重要的分灵体外我几乎不记得所有事件会在什麽时後发生,它们在我的脑海中模糊的像是一团影子。

在我把自己逼疯之前,我最好找一个座位坐下来。

赫敏说不如跟她挤挤,她已经占了位子。

她带我到她占用的那张桌子,不过座位上还坐了一个人。

「维克,她是艾比。」赫敏介绍。虽然克鲁姆和我根本没说过话,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用餐时间都是和斯莱特林坐,在加上第二个项目,我相信维克多·克鲁姆就是不认识我也会觉得我特别有亲切感了。

维克多·克鲁姆在赫敏叫他维克的时候勾起唇角,看起来很高兴,他迅速和我点点头,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交际完毕。我离开座位走到後面的书柜,打算把那些巫师家族的书拿回来。

大概是那一柜的书本并不热门,学生显得特别少,我钻进狭窄的走道,找到正确的分类後,一本一本的把上面的书都拿下来叠在手上。

赫敏不知怎麽的跟过来,还带着一脸神秘的表情。

「金妮的事情我问到了。」她说。

我停下来,探头朝左右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後,才示意让她接着说。

第二个项目结束後的晚上,赫敏一回到格兰芬多塔就拉着金妮到自己的寝室,寝室正好是空的,她的室友都还在公共休息室聊天。

金妮一开始不愿意承认,赫敏只好把我们在霍格莫德看到的都说出来,然後金妮就哭了。

金妮说她和扎比尼是这学期才认识的,那时候扎比尼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拉文克劳四年级的学生,他们前後踏上了同一个移动台阶,台阶把他们两个送到一条没去过的走廊上後就不动了,她是靠扎比尼带着她才慢慢绕回原来的路。

後来,扎比尼时常来找她,他们会一起利用空教室读书,扎比尼很聪明,他还帮她补习魔药课。虽然她曾经猜测过扎比尼这样接近她是因为救世主。她的哥哥是哈利的死党,她们家也和哈利很要好,很多不认识的人会因为这种连带关系亲近她,以为可以从她身上刺探到哈利的事情,但扎比尼从来不问她这个,似乎只对她感兴趣。

所以金妮就放心了。

然後他们越来越好,先是像朋友,接着慢慢的更加亲近,扎比尼甚至邀请她参加了只有四年级才能去的圣诞舞会。舞会一开始很美好,扎比尼不留余力的称赞她的礼袍,说礼袍把她的红发衬的美艳动人,她简直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晕了,然後他们跳舞,那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跳舞,韦斯莱家没有参加舞会的习惯。

就在最後,扎比尼向她坦白了一切。

在那之後金妮只觉得美梦都破碎了,她忽然看清楚了很多东西,譬如当他们在一起跳舞时,一些斯莱特林总是用讥笑的目光看他们,她知道为什麽了。

扎比尼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金妮认为这是斯莱特林用来报复她的方式,显然这也非常成功。

在那之後金妮就对扎比尼避而不见,但恢复斯莱特林身份的扎比尼对她的追求却更加火热。

「甚至在霍格莫德当众接吻。」我补助说明道。

赫敏僵硬的解释:「金妮说如果我们能在停留久一点,就可以看到她是怎麽打他的。」

我抱着书咯咯笑,想到扎比尼当众出糗就觉得很开心,我说:「记得圣诞舞会扎比尼脸上也印了个掌印,我现在终於知道是哪个姑娘的手了。」

但赫敏没有因为我的话而露出笑容,她犹豫地看着我,说:「布雷斯·扎比尼装扮成拉文克劳接近金妮。」

我望着她不说话。

「拉文克劳!艾比,你还记得对我们施混淆咒的人也是一个拉文克劳吗?」赫敏加重语气又说。

为了不被追查到身分,除了混淆咒,还伪装成另一个学院的学生,如果咒语出错,就嫁祸给拉文克劳。

狡猾又聪明的自保方式,的确像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会做的事情,但我不愿意这麽去想。

如果赫敏说对了,那就表示扎比尼被人调换或杀死了,而我们正在讨论的这个扎比尼根本不是扎比尼,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食死徒。

我追查了那麽久的食死徒居然就生活在我身边,离我这麽近,我们甚至还会一起用餐!

这个结论令人毛骨悚然。

我沉吟了一会儿,最後决定道:「这件事你先别张扬,我们再观察看看。」

赫敏看起来很担心,但她还是同意了。

各怀心事的回到座位上,克鲁姆还坐在那里看书,见我们回来他抬起头朝我们笑了笑,比平常我看到他友善亲和多了,我认为这是因为赫敏的关系。

赫敏迅速的看过我放到桌上的书,挑着眉问:「都是巫师血统的书?」

我点点头,本来想将希贝儿·托金的信拿给她看,但手伸到口袋後就放弃了。

难道还嫌状况还不够混乱吗?

「我最近在研究这个。」我含糊的说。

礼拜一草药课结束,我提着包包走出温室,前往海格小屋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海格已经回来教学了,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也很健康,见到我时还和我道谢。

「那些糖果非常好吃,」海格拍拍肚皮笑说,「尤其是太妃手指饼,最近很受欢迎,几乎买不到了。」

「不客气,海格,真高兴你回来。」我诚心说。

等到人数到齐了,海格拖出几个板条箱子,很多学生看到那些箱子脸色都不好看,大家都以为那里面装的是另一批刚孵化的炸尾螺宝宝。

但当我们走近箱子,发现里面装的是我们不曾看过的毛绒绒黑色生物。

「这是玻璃兽,」海格大声的说,好让一开始躲到後面的学生听到他的话,「牠们一般住在矿脉,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所有学生开始好奇的围住箱子。

其中一只玻璃兽忽然高高跳起,想要把潘西·帕金森的手表咬下来,吓得帕金森尖叫,跳到後方满脸通红的拔出魔杖。

「牠们对所有宝藏都很敏感,」海格开心的说,「我在小屋附近埋了一些金币,你们可以负责把金币找出来,找到最多的会有奖品噢!」

於是,所有人开始把身上的贵重物品取下来,然後到海格那里领取玻璃兽。

我从箱子里选出一只玻璃兽抱在怀里,牠正眨着眼睛纯洁的看我。

等到所有人都抱走玻璃兽,海个低头检查箱子,问:「还剩一只……是谁没来上课?赫敏呢?」

「她有事得去医疗翼。」罗恩说。

帕金森和米里森·伯斯德立刻在後面窃窃私语并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哈利恼怒的看了她们一眼,压低声音和海格说:「我们待会儿跟你解释。」

这堂保护神奇生物课深受所有学生的喜爱,学生让他们的玻璃兽在山坡地上挖了好几个大坑,玻璃兽最讨人喜欢的是,牠们总是会快步的跑回放开牠们的学生面前,将找到的金币吐到学生手中。

高尔把找到的金币不停的塞到口袋里面,马尔福皱着眉拍开他的手,说:「不要闹了,连矮妖的金币都看不出来,你和玻璃兽是同类吗?」

高尔立刻红着脸把那些金币又掏出来。

我转开视线,盯着另一边的扎比尼,他正带着他的玻璃兽走向小屋後面的小山坡。

我立刻跟过去,想知道他是不是要做坏事,结果他只是在草皮上坐下来,让玻璃兽在旁边跑来跑去。

说真的,我还是不相信扎比尼就是食死徒,他看起来太自然太真实,他甚至亲了金妮·韦斯莱!

想到这里,我走到他旁边坐下,怀中的玻璃兽立刻冲出我的怀抱,挥舞着尖锐的巨爪跑到旁边刨土。

我呆呆的看着前方,迟疑的问:「你真的喜欢金妮·韦斯莱吗?」

扎比尼愣了愣,转过脑袋有些怀疑地上上下下打量我。当扎比尼的脸上失去了如同花花公子一般的轻浮笑容,纯血巫师身上那种会令我害怕的杀戮气息立刻铺天盖地的朝我袭来,我心里一跳,右手立刻伸进口袋里握上了魔杖。

但我随即又松开手指,光天化日之下扎比尼也不能拿我怎麽样。

「你为什麽这麽问呢?」扎比尼轻声的说。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不该试图把她的哥哥变成一颗气球。」我解释。

然後他终於露出了笑容,说:「金妮告诉你了?她很生气吗?」

「气坏了,」我说,他居然更开心了,「说真的,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扎比尼说:「你知道我们为什麽会分开吗?」

我摇摇头。

扎比尼的玻璃兽咬着一枚金币跑回来吐在他脚边,他勾着嘴角把那枚金币捡起来在手中把玩。

「因为我是一个斯莱特林,艾比,韦斯莱家并不适合我,金妮并不是我长久的考量,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她会过得很辛苦,但如果不分开,格兰芬多身为勇者就会战斗到底,这会毁了她。」扎比尼轻柔的说,眼里非常平和。

梅林,我刚刚听到了什麽……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震惊地坐在那里望着被彷佛被罗密欧附体的扎比尼,他朝我忧伤一笑,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如果他不表现的那麽无私,我或许能相信扎比尼是真心喜欢过金妮,但就因为我很清楚斯莱特林是多麽自私,所以我知道他在说谎。

无私绝对没办法用在我们身上,毕竟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生存法则。

「你何不把你真实的想法告诉她?」我孤注一掷又问,「我相信金妮够大可以理解。」

「这让我怎麽说呢,我觉得自己难得像个圣人,」扎比尼捂着心口,金棕色的眼眸闪闪发亮,「比起让她伤心难过,我更愿意让她恨我。」

叹了口气,我从草地上爬起来,僵硬的说:「真心祝福你,扎比尼。」语毕,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他。

无论他在打什麽主意,我都会紧盯着他,只要确定他是敌人,我就杀死他。

到了中午,我带着一些三明治到医疗翼探望赫敏,结果庞弗雷夫人说几分钟以前她已经出院了。

我只好捧着三明治回到二楼走廊,呆站在原地一会儿,决定再去一次校长室。

巨大的石像鬼在我出现在它的视线范围後就不停瞪我。

「也许这次能成功,」我充满希望的说,「太妃手指饼!」

石像鬼立刻跳开露出了身後的入口,我想欢呼,却忍了下来。

瞪着活动式的螺旋型楼梯,我忽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进去。邓不利多值得信任,因为他是一个友善又睿智的校长,可前提是你得只是个学生,他不会伤害脆弱的孩子,他会把所有无辜的孩子都纳入他的羽翼底下。

但如果我在他眼里不再平凡单纯,那他就不会只是一个校长,邓不利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但他同时也有他的目标,尤其在这种紧要关头,即使我只是孩子,我都会被迫成为他的棋子。

这一点他就像一个斯莱特林,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哈利·波特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伟大的救世之星,却像猪一样养大了等着被送去屠宰。

我的心一下的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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