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到魔药学教室,所有学生都站在外面,我发现部分斯莱特林的长袍上前襟上都别着一个大徽章,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是赫敏的S.P.E.W——然後我看清楚了上面发光的红色字迹。
「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真正的霍格沃茨勇士。」马尔福拖着长腔把那些字念出来,「喜欢吗?波特。」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放声大笑。
罗恩·韦斯莱和一些格兰芬多站在角落,没有笑,但也没有挺身而出。
「还不只这样哦,瞧!」帕金森假笑说,她按了一下徽章,上面的字体立刻消失,换上另一行绿色字体。
波特是大烂货。
「噢,非常有趣!」赫敏讽刺的说,她挤开人群走进中心,我默默跟在她後头,而且缩着脖子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但我却突然被人粗鲁扯到另一边,回头一看居然是高尔,他抬高下巴骄傲的用鼻孔看我,好像他刚才高抬贵手救了可怜的我一命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又跑回去,高尔并没有放开我,他像株魔鬼网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我挣扎了几,气得要抽魔杖出来。
「你要不要也戴一个呀,格兰杰?」马尔福轻蔑的声音引开了我的注意,我看向前面,又听到他说,「但别碰到我的手,麻瓜种。」
哈利被压抑多日的愤怒似乎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他掏出魔杖,围在旁边的人争先恐後地迅速逃窜,慌张的退到走廊另一端。
「哈利。」赫敏用警告的语气说。
此刻马尔福已经握住魔杖,一脸平静的看向哈利,「现在可没有穆迪护着你了,波特。」
随着话音一落,两根魔杖同时射出光束,在半空中互相撞击,接着分别弹向两旁,我被蠢蛋高尔抓着,只能及时抬起另一只手挡住冲向脸的魔咒,手肘上顿时传来侵蚀般的剧痛。
「赫敏!」罗恩大叫。
「高尔,松手!」马尔福骂道。
失去捉住我的力量,我立刻抱着受伤的手肘蹲下来。
赫敏在另一边低声啜泣,我冒着冷汗,发现自己也在发抖。
「这里在吵什麽?」一个柔滑的嗓音冰冷的说。
斯内普走过来,小蛇们开始七嘴八舌、吵吵闹闹的解释刚才发生什麽事。
我痛苦的等待,没有余力去听他们到底怎麽说,大概只过了半分钟,斯内普就搞清楚状况,他走到我身边要我放松,等我费劲力气让他检查完伤势後,他转身去察看赫敏。
「攻击同学,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施咒的人负责把她们送去医疗翼。」最後,他平静的说,「其他同学立刻进教室。」
显然某人刻意忽略了自己学院也需要扣分的这项事实,我心情复杂又阴郁的看着毫无反省更别谈歉意的马尔福,此刻他依旧带着那睥睨一切的厌恶目光,和哈利赫敏不停地斗嘴。
最後赫敏愤怒的说:「你难道就不能别这麽讨人厌吗,马尔福?」
马尔福斜眼看她,嘲讽道:「格兰杰,你确定你真的中咒了吗?因为究我看来根本没有差别。」
赫敏迅速的捂住嘴,她瞪向马尔福的眼里带着雾气,接着她忽然拔足狂奔,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下一个拐角。
哈利又拔出魔杖,看起来很想给马尔福一个阿瓦达,马尔福也握着魔杖看他,我在最後面冲哈利直摇头,他看了看我,又瞪了眼马尔福,最後终於急急转身,追向赫敏。
看马尔福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忍不住叹口气。
「你就一定得这个样子吗?」我委屈的说:「让高尔抓我,显然你已经知道会打起来。你是故意的。」
「那又怎麽样?」他脚下一停转过来看我,「没有人可以在侮辱马尔福後有好下场。」
他这是在报复开学那天的事。
但我是无辜的啊……
他双手环胸瞪过来,骂道:「谁叫你就这麽爱管闲事?救世主的马屁就这麽香吗?」
我惊吓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他看我没有反省的意思,带刀的眼神又射过来,见他张开嘴又要骂人,我只好抱着胳膊做出虚弱的样子,然後软软的往他身上倒过去。
他扶住我,然後像是从牙里挤出话来,说:「麦克唐纳,我记得这条咒语并不会从人的手上侵蚀到脚上!」
接着他把我往前一推,我踉跄的站稳後回头看他露出一脸想将我千刀万剐的神情。
「温柔些,很痛的!」我抱怨。
「那还不快走!」他怒斥道。
我们很快的前往医疗翼,到的时候看到哈利和赫敏已经在里面,赫敏瞪着马尔福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恐怖。
庞弗雷夫人一边轮流治疗我们两个女生,一边大声地责骂另外两个人,她认为男生小打小闹没问题,但伤害到女孩子就不好了。
「我很抱歉……」哈利又一次说,他看起来难过极了。
但需要道歉的不只有他。
我坐在病床上踢了马尔福一脚,他倒抽了口气,狠狠的瞪向我却什麽也没说。
赫敏的门牙长到了下巴,看起来就像一头海狸,而我的手肘则浮现出无数个又大又难看的疔疮,要是咒语直接打在脸上……
我立刻打了个激灵,正在上药的庞弗雷夫人停下来问我:「我弄痛你了吗?」
「不,请继续,」我说,「我只是在想,这会留疤吗?」
庞弗雷夫人立刻露出了明白的神情,她和蔼的说:「不会的,等到新生的皮肤长回来,就会和以前一样。」
多亏庞弗雷夫人的细心照顾,我和赫敏在隔天晚上就出院了。
赫敏的门牙迅速的恢复让帕金森那群女生很失望,但这不妨碍她们在背後窃窃私语嘲笑她,但赫敏根本不以为意,她很高兴的表示,在治疗她的门牙时,庞弗雷夫人要她拿着镜子,当门牙回复正常大小就告诉她。
「我迟了半分钟才让庞弗雷夫人停手,」她沾沾自喜的说,「我的门牙短了整整一寸,现在它们非常漂亮!」
《预言家日报》刊登出这次三强争霸赛的报导,不过这篇报导根本不像在报导争霸赛,反而成了关於哈利·波特,那个活下来的男孩的人物专访。哈利的独照就站领了头版大半的空间,文章有整整四版都在讲述哈利一个人,而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勇士的名字被挤在文章的最後一行,还拼了错字,至於可怜的迪戈里则只字未提。
周日我在图书馆碰见了赫敏和哈利。
哈利烦躁的坐下来,把一本《溺爱龙的人》重重丢到桌上。
「怎麽了?」我说。
「是《预言家日报》啦!那个讨厌的记者把我写得像个蠢蛋!」哈利简直压不住自己的怒吼,但平斯夫人并没有注意我们。
「我今早看完了,」我掩着嘴笑,「满有趣的。」
「我压根什麽话都没跟她说!」哈利一脸屈辱的说,「丽塔·斯基特把我所有的”呃”转换成又长又恶心的句子。」
「那麽显然你和赫敏的恋情也是假的了。」我笑嘻嘻的说。
「艾比!」他们两个同时叫起来,哈利甚至气呼呼的瞪着我。
「嘿,开玩笑呢,」我摊了摊手,无辜的说,「你们现在研究龙啊?」
我指着那本书,而赫敏在不知不觉已经搬来好几本符咒书。
当我问起这件事,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秒,然後哈利转过来说:「第一场比赛,我们就得对付这个。」
我禁不住挑高眉:「但是没有多少咒语是能穿透龙皮。」
「显然,」赫敏沮丧的说,「不然我们可以让哈利对自己下咒?变强壮点?」
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说:「也许使用现有的咒语会好一点,最好再加上个拿手技术什麽的。」
「什麽?」
「你的长处,哈利,」我耐心的说,「并不是只有强大的攻击咒语才能帮助你,你必须学着运用自己所学。」
赫敏点点头,但她忽然皱眉扭过头,「今天的图书馆怎麽这麽吵?」
「那是因为这里有维克多·克鲁姆,」我指了指角落里赤红色身影,「他最近一天到晚都待在这,而整个霍格沃茨的女孩似乎都挤进来看他了。平斯夫人管都管不住。」
「但他根本长得一点都不帅呀!」她异常恼火的说。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很快就到来了。那是十一月最後一个星期二,我们被通知那天下午不用上课。
这一天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人群明显浮躁而吵杂,中午用餐时间,当麦格教授急匆匆的走进餐厅,学生几乎在一瞬间就安静下来,直到所有勇士被带走後,沉默又在同一时间被猛烈的打破。
饭後,学生们拥挤的走出餐厅,绕着禁林的边缘前往比赛会场。
环状看台上已经挤满了人,每个人都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神情。
弗雷德和乔治在路口跟所有进入的学生大喊开盘,他们见我单独进场,两个人便夹着我一人一句不停地怂恿我赌一把。
当我摆脱双胞胎找到座位坐下来时,巴格曼先生已经开始为我们现场播报,比赛轰轰烈烈的展开,四位勇士各抽了龙,塞德里克·迪戈里首先出场,小獾们尖叫起来,震耳欲聋的喝采声为我们揭开序幕。
迪戈里偷偷摸摸的藏在一块岩石後面,运用变形术把石头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狗,那只瑞典短鼻龙成功的被吸引,它离开龙窝去追小狗,於是迪戈里慢慢摸到了金蛋的位置,但那只瑞典短鼻龙突然又调转脑袋,朝着天空怒吼一声,拖着脖子上的大锁链大步的朝迪戈里奔过来,锁链发出一连串的声响让迪戈里及时反应过来,他抱起金蛋开始奔跑,不料那看起来温温顺顺的短鼻龙居然吐出火球,火焰擦过他的脸,观众倒抽了一口气,在烟雾散开後,迪戈里已经逃出了龙的攻击范围。
接下来布斯巴顿的勇士——芙蓉·德拉库尔,挑战的是威尔士绿龙,她向龙施展了一个昏睡咒,观众们压低了声音,深怕吵醒了绿龙,但正当她在取金蛋的时候,威尔士绿龙打出的呼噜点着了她的衣服,芙蓉跳到一边,施展了一个清水如泉将火熄灭後,才重新把蛋取下来。
第三位勇士是来自德姆斯特朗的维克多·克鲁姆,他直接攻击了中国龙的眼睛,并且趁它看不见的时候夺取金蛋,以粗暴、但显然成功的方法取得胜利。
最後一只龙也是最凶恶的匈牙利树蜂,哈利才从入口走进来,匈牙利树蜂立刻发动攻击,它扭动长满尖刺的尾巴追击哈利,观众看了惊叫连连。
我简直忘了呼吸,挤开人群冲到看台边。
哈利把魔杖指向天空,他喊道:「火弩箭飞来!」
不出多久,天空边际出现了一个小点,哈利的火弩箭应声而来,看台爆出了欢呼声,哈利骑上扫帚,越过匈牙利树蜂喷出的烈火,朝着场外俯冲出去,匈牙利树蜂紧追在後,他快速地盘旋向上,在空中停了一停,然後飞快地俯冲下来。他腾跃而起躲过匈牙利树蜂喷出的一团烈火,但没有即使躲过龙的尾巴,那上面一根尖刺将他划伤了。
我微微抽气,下意识向後躲了躲,结果一个胸膛顶住我。
「你在为波特宝宝担心吗?」马尔福傲慢的嗓音在我耳边低低的响起,「哼,只要他还骑在火弩箭上就不会有事,至少那根扫帚足够优秀。」
他这是在安慰我?
我不太确定的朝後看他,只见他面色平静,但握着栏杆的手指却用力到连指节都发白了。
哈利开始在龙周围飞来飞去,像一只甩不掉的苍蝇。树蜂彷佛感受到威胁般,它怒气腾腾的竖直身子,黑色巨翅伸展开来像是马上就要飞起来──但是哈利迅速从它翅膀底下钻过,像抓住了金色飞贼一样抓住那颗金蛋!
看台彷佛有什麽被引爆般,巨大的呐喊和尖叫直达天际,热情的礼花和掌声溢满整个赛场。
我也忍不住激动地跳了起来,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巴掌,不料脚後跟立刻被人狠狠踩了下去。
我放下手掌,可怜巴巴的转过脑袋,马尔福正对着我扯出一个冷笑。
但观众的欢呼声再次扯回我的注意力,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掏出魔杖布了个忽略咒,马尔福先是吓了一跳,接着表情茫然的转向别的地方。
我安然无恙的走下观众席,在咒语的掩护下穿过人群和守卫溜到勇士的休息帐篷。
掀开帐篷时看到铁三角已经聚在那里。
哈利的模样简直糟透了,蓬乱的头发沾着血和灰尘,袍子划破了好几道,不过看得出来庞弗雷夫人已经治好了他的伤口,他的脸上只剩下几道新生的粉红色细痕。
我顿时记起了当时的紧张情况,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祝贺之词全都支离破碎。
「哈利,你太出色了!」赫敏抱住他,激动得大喊大叫。哈利扯开笑容,然後越过赫敏的肩膀,看见撤去咒语的我。
「嘿,没事吧?」我走过去,将发抖的手指背到背後。
哈利点点头,从赫敏怀中退开来,用手指拨乱自己本来就四处乱翘的黑发。
「刚才的比赛实在太吓人了!」赫敏说。
罗恩脸色苍白,像是看鬼一样看着哈利。
「哈利,」他十分严肃地说,「无论谁把你的名字放入高脚杯中——我——我想他们是想要你的命!」
「你赶上来了,是吧?」哈利冷冷地说,「花了你够长的时间。」
赫敏在他们俩中间紧张地站着,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巡梭。罗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事的,」哈利说,拦住了罗恩要说的话,「算了吧。」
「不,」罗恩说,「我早就该——」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哈利说。
罗恩紧张地对哈利咧嘴微笑,哈利脸上也绽开笑容。
赫敏突然哭了出来,她说:「这两个人真傻!」
我拍拍她,说:「男孩子嘛!」
翩然而至的十二月为霍格沃茨带来了狂风与冰雪。尽管城堡里有着温暖的炉火,但是从缝隙里溜进来的寒风还是让人瑟瑟发寒。
马克西姆夫人的那些骏马喜欢喝纯麦芽威士忌,也因此临时马厩总是飘来阵阵酒香,熏得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同学们都有点晕乎乎的,但这并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我们仍然在照料可怕的炸尾螺,而这显然需要清醒的头脑。
在第一项任务後,其它学院的学生逐渐撤去了对哈利的厌恶,显然在亲眼见识到他所面临的危险後,大部分的学生愿意对他和迪戈里一视同仁。
但是关於三强争霸赛的事情很快就被所有人遗忘,因为所有学生即将面临一个全新的挑战——圣诞舞会!
所有人开始不停的谈论圣诞舞会的事情,就我所知,今年斯莱特林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几乎都会留下,学生们好像都为了那场即将到来的舞会兴奋到神魂颠倒。
至少女生是如此。
女生在走廊上说悄悄话并吃吃傻笑,女生在男生经过时尖叫大笑,女生兴奋地互相交换情报,讨论她们在圣诞节晚上要穿什麽样的衣服……
就连向来比较冷静自持的斯莱特林都沦陷了,高年级的女学生喜欢待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本厚重的礼服邮购手册就摊在她们前面,她们不停的评论邮购册上的衣服,然後发出柔软的笑声,如果不是图书馆已经挤满了想观看克鲁姆的其他女孩,我也不会强迫自己还待在休息室忍受这一切。
值得惊奇的是,就连我也收到了舞会邀情,礼拜三弗立维教授的课结束以後,一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在人潮汹涌的大厅里大声的对我发出邀请,这也逼迫我不得不当众拒绝他。
不是说他很差或是长得不好看,而是圣诞舞会我另有打算。
但这件事显然娱乐到了某些人,当天晚上我待在公共休息室的时间变得更加难熬了。
扎比尼和马尔福一前一後的在沙发上坐下,马尔福眯着眼邪恶的说:「我刚才听到一件有趣的消息。」
「啊,是的,可怜的伊恩·麦康纳。」扎比尼叹道。
我把脸埋到书里面,不想搭理他们。
「我听说麦康纳在德姆斯特朗也是小有名气,就连霍格沃茨一部分的女生都想和他跳舞,」马尔福灰蓝色的眼睛转到我身上,「没想到他居然邀请她。」
「更没想到她拒绝了。」扎比尼也在看我,似乎想在我身上找到某个吸引麦康纳的特点。
我注意到周遭的声音变小了点,所有小蛇似乎都竖起耳朵正在听,我脸上一热,忍无可忍的把书阖上。
「是的,我也没想到有人愿意纡尊降贵的与我共舞,」我红着脸,从牙根里狠狠的挤出话来,「很高兴这能因此取悦你们,现在请容我失陪。」
我站起来,尽量不奔跑着离开休息室。
手上还抱着课本,我无可奈何的往图书馆移动,值得庆幸的是,今晚克鲁姆不在,女孩子吱吱喳喳的声音也就少了很多。
铁三角今晚也在这里。赫敏一看到我就露出惊喜的表情,她迅速的拍了一下哈利,等到哈利抬头看到我後,他从座位上突兀的跳起来,并且僵硬古怪的朝我走来,罗恩奇怪的看着他们。
哈利结巴的说:「我、我想和你谈谈,单独谈谈。」
我挑起眉,但还是点点头。
我们离开图书馆站到走廊上,窗外的雪花简直像用倒的。
外面没有人,走廊上安静的出奇,哈利转身望着我,表情有点像是第一次上场的魁地奇球员,紧张不安全写在脸上。
「呃,艾比,」他犹豫的说,「我听说你今天拒绝了伊恩·麦康纳。」
「是的。」我迷惑的看着他,难道这件事也成了格兰芬多茶余饭後的消遣吗?
「是因为……因为你已经有……舞伴了吗?」他不安的看着地板,吞吐的问。
「噢,不是的,」我叹了口气,「老实说,那天晚上我不太确定能不能赶上晚宴。」
他猛然抬起头,碧绿的眼睛睁得老大,道:「为什麽?」
我被他吓了一跳,「呃,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他想了想,又问:「但你还是会出席舞会,不是吗?」
「是的,也许,」我奇怪的看着他,「是不是有什麽事?」
「麦格教授说勇士领舞是必要的传统,你知道的,我、我是其中一位勇士……」他艰难的说着话,我都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了。最後,他似乎自暴自弃迅速的说出来:「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
「噢!」我被震撼的僵在那里,「跳舞?我吗?」我怀疑的看着他,终於意识到了什麽,「哈利,你没有邀请张·秋吗?」
他愣了愣。「谁?张·秋?」他似乎有些受伤,「我为什麽要邀她?」
「咦、我以为你——我是说,也许你应该……」
「我只想邀请你!」他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但当话说出口後,他就後悔了,他涨红了脸,懊恼的搔乱头发。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说:「噢,哈利,我、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确定——我真的很抱歉。」
话里蕴含的拒绝似乎再一次伤了他。
「噢——好吧,」他再次垂下脑袋,闷闷的说,「我知道了。」
这种感觉实在很奇怪。我们站在原地对望半天,最後他叹口气,看起来相当沮丧。
「好吧,我先回去了……」他心烦意乱的说,「再见,艾比。」
我顿了顿,道:「再见。」
当我一个人回到图书馆,已经没有心情看书了。
「哈利呢?」罗恩问。
「他先回去了。」我疲惫的说。
「那我也回去。」说完,他站起来,一溜烟就跑掉了。
赫敏目光犀利的看着我,眉毛抬得高高的,问:「你们怎麽了?」
我感觉自己做错事,但事实上我没有,也因此她审视的目光顿时让我愤怒起来,为什麽今天所有人都在针对我!
但我压下了那股怨气,强迫自己掏出书本坐下。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即使说了,她也会继续猜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去猜,或是直接问哈利。
更何况就连我也不知道我们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