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隽泽把自己的後背包卸下,从里头拿出一包小卫生纸,是可以放口袋的那种,他缓缓地走向厕所门口外。
他还很有品德的走草地上建造的石步走道,一路走过很优雅,撇除他的脸色,可以算是一个绅士,毕竟脸色太过冰冷,於是也就别算在内好了。
瓜小纪冲进厕所关起厕所门就开始猛拉,该怎麽说呢,不知道是月事来的关系还是昨晚吃那个甚麽该死的香草巧克力洒上椰子粉的奶油冰,虽然名字冗长又难听,看上去难吃但吃起来还真不错,总之她也不知道是怎样了,但她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夭寿,她那个来还吃冰!简直是自杀。
……这下是真的挫赛,她只想着要帮马桶制造巧克力蛋糕,忘了带奶油。没卫生纸是要怎麽擦屁股。
「小伊,帮我去拿卫生纸可以吗?」瓜小纪对着门外大喊,音量不大也不小,就刚刚好落入陈伊的耳里,陈伊应了声好,接着就踏出厕所外,留下瓜小纪制造蛋糕和李芷书一人和粪便味奋斗。
哇赛,还真的是赛!李芷书还真是自作虐,她干甚麽也跟上来啊?闻这令人痛不欲生的便味……
也不知道是怎样,陈伊刚踏出厕所没踩几步路就遇上了表情冷酷眼神凶狠的齐隽泽,她停下脚步,吓得愣了一下,但忽地一想,她做甚麽要吓到呀,她又没得罪他,怎麽着怕他。
但陈伊多多少少也就脸红了一些,毕竟她也挺爱慕他的,打从高一的时候,她就觉得齐隽泽很帅,虽然有时候表情很冰冷,但也算是个帅哥,脸部轮廓鲜明,要不是他皮肤没到一种黑,她都还以为他是原住民呢。
「陈伊。」齐隽泽看见陈伊见到自己後停下脚步他走向前,他停在陈伊面前,拿出卫生纸,「把这给瓜小纪。」
陈伊傻愣愣地接过,她抬头看向逆着阳光的齐隽泽,她其实不高,她大多要一五七而已,面对一八三的齐隽泽是头要抬很高的,她也因为刺眼的阳光而眯起了眼,她觉得自己貌似看的清齐隽泽的容貌却又感觉好像看不清。
但是她却很清楚的在齐隽泽的眼里读到他的担心和他的无奈,她下意识地开口:「是在担心小纪吗?」
齐隽泽抿起薄唇,原本是不想跟她多废话的,但碍於瓜小纪在女厕,於是也就真开口了,「她还好吗?」
「还好。」陈伊回答。陈伊读懂了他的担心和无奈,她也知道那是对於瓜小纪的,她从旁人的角度看,就算没搞懂他们之间,但也至少能懂一半他们的关系,她知道瓜小纪很喜欢他,但她也知道他貌似从不给瓜小纪正面答案,她不明白他对瓜小纪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但起码能把握的就是他对瓜小纪是在乎的。
但她的脑袋却莫名的闪过一个问号,即使她把瓜小纪当朋友,即使她真没不想想这个问题,但她的脑袋却还是会不自觉得闪过这个问号。
瓜小纪到底凭甚麽让齐隽泽这麽在乎?
「你不会觉得瓜小纪很笨吗?」陈伊真觉得瓜小纪是笨到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她都难以忍受瓜小纪的傻,她真不懂齐隽泽是怎麽走过来的。
「她不笨,只是比较慢半拍比较单纯,比较不想和别人争。」齐隽泽不大满意陈伊的问法和口吻,他蹙起眉,不大明白陈伊突然这麽问的用意,对於陈伊他提起了警戒心。之前已经有了一个程怡希案例了,他也就开始不大相信瓜小纪身边的朋友了。
「你都不会厌倦瓜小纪吗?我在旁边看都觉得缠人。」陈伊又问,不知道是被太阳晒昏了还是怎样,总之她也就不经脑袋的就问了,也没想过自己这样问了以後会被别人怎麽想,但她其实并没有恶意,就只是单纯疑惑罢了。
齐隽泽板起脸孔,对於陈伊的话他是不悦了起来,原本是想说她是瓜小纪的朋友所以才回个几句,但没想到她却这样口出恶言,他冷冰冰的回:「你到底想说什麽?」
「我没有想说甚麽,我只是觉得你可以选择更好的,瓜小纪配你有点贬了你的身价。」
……这话进了齐隽泽耳里後是让齐隽泽着实火了,该怎麽形容呢,大概就是火冒三丈的等级,他承认最近比较敏感,对於听见有人说瓜小纪的坏话他就容易动怒,但陈伊的话他觉得是更鄙视,明明是瓜小纪的朋友,却还这样私底下说她的坏话,这种不要脸的程度到底是要练多久才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讲出口?
「另一半就是要填满自己所缺损的,她多话、她热情、她单纯、她天真、她善解人意、她热心、她擅於付出、她替人着想,这些都是我没有的她刚好能替补,我不曾觉得瓜小纪不好,也从不觉得她会贬低我的身价,她所有的优点都是一般人身上没有的,当她被霸凌的时候她却还是一句不吭,她傻,但她替你们着想,她不想最後闹的难看,我从不觉得厌烦,即使她天天吵吵闹闹、叽叽喳喳,但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个性,这就是她的个性,既然接纳了就要包容。」
齐隽泽一口气讲了一大串,他讲了一堆关於瓜小纪的事情,也有意无意的提起关於霸凌的事,他就想从中观察陈伊的反应,他想看看陈伊有没有参与这霸凌,也想看看陈伊有没有心虚,但还好貌似是没有,这也让齐隽泽放下一些顾虑,但他却依然气愤陈伊说出的那些话。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瓜小纪当朋友,但瓜小纪是真心接纳了你,她单纯、善解人意、替人着想,但是并不代表我也是,我可以直接跟你说我心机、我冷酷、我无情,而且我并没有甚麽良心,也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所以对於伤害了瓜小纪的人我不会很轻易的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