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虎耳草物語 — (三)欸,這裡是咖啡廳不是牛郎店啊!

姚布澄、郑世宇以及慕子卿三人在虎耳草物语打工一个星期後,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工作也熟悉了这里的常客司小伊,而虎耳草由於有蓝圳杭这个帅气的店长,原本还不错的业绩又因为姚布澄等人的加入而变得更好。

大部分来消费的客人为女性居多,几乎都是高中女学生,但也是有上班族轻熟女姐姐型的客人。

蓝圳杭相当的满意。

某天早上八点左右,在本店尚未营业时,姚布澄便被蓝圳杭召唤到虎耳草咖啡吧台内。

「我想试试看。」蓝圳杭一脸严肃的说出决定。

「怎麽试?我刚说过这间咖啡厅的业绩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每到用餐时段几乎都可以说是坐无虚席的,连到了晚上打烊的时候偶尔都还会有客人想上门,在这种几乎可以说是饱和的现况下,你要怎麽再将店里业绩提高一倍呀?」姚布澄非常无奈的摊坐在高角椅上。

「可以延长营业时间。」

「延长到几点?」姚布澄一脸不赞成,「我们从早上十点工作到晚上十点,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不够吗?想把我们累死啊?」

「就只是工作时间长了点而已,这份工作并没有你想像中那麽累。」

「你骗谁啊?」姚布澄没好气的反驳,「虽然这里有世宇和子卿在,你雇用了一名厨师,还请了另一名工读生来帮忙,但是厨师只管厨房的事,工读生又精得跟什麽似的,只要时间一到,也不管店里忙不忙,屁股拍一拍就走人,比你这个店长还大牌,我们啊,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哪一分钟没有劳心又劳力的?不累才怪!」

「你们领得薪水比那工读生多,自然要比他辛苦一点。」

「辛苦一点?我看是辛苦一百点都不止啦!」说着忍不住瞪向闲在一旁翻阅杂志的蓝圳杭,「算了,不谈那个工读生,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延长营业时间?」

蓝圳杭点头。

「你打算营业到几点?」

「先到十二点试试,如果情况不错的话,可能考虑到两点或三点吧。」

「三点?你要不要二十四小时不打烊呀?」

「我有想过,假日也许可以这样做。」蓝圳杭坏笑的点头。

姚布澄瞠目结舌的瞪着他。

自己是在跟他开玩笑耶,没想到他竟然还真有这种计划?

「蓝圳杭你疯了吗?还是你真的想把我们给累死?」他盯着他,一本正经的问。

当啷当啷──

挂在门上的铃铛随着客人推门而入而响了起来,姚布澄从吧台内抬起头,看见是司小伊,自然而然的便漾起微笑招呼。

「欢迎光临。」

「小姐一位吗?」姚布澄打趣的问。

司小伊自然也是朝他轻点了下头,他知道姚布澄是在闹着玩,他也配合一下。

他坐在吧台边的位子。

「今天来的真早,要喝什麽?」

「那就……给我一杯卡布其诺好了。」司小伊缓缓开口。

「需要蛋糕或餐点吗?」蓝圳杭眯眼笑着。

「今天先不吃了……」他摇着头苦笑着。

因为前几天吃了太多东西的关系,而他过来只是因为习惯了。

蓝圳杭示意要姚布澄动手为司小伊煮咖啡。

卡布其诺是偏爱奶泡者的最佳选择,它是用浓缩咖啡搭配热牛奶,再以厚厚的绵密奶泡包裹着的咖啡,不似焦糖玛奇朵般甜蜜,也不若拿铁淡近无味,是许多瘾咖啡者的最爱。

在煮咖啡的时候同时蒸牛奶,等咖啡好了先放糖在杯底,然後再倒入萃取好的浓缩咖啡、牛奶,最後再盖上奶泡便大功告成。

姚布澄将杯子放进杯盘中,加上一支汤匙,便端到台面上推送到司小伊面前。

「请用。」

「谢谢你。」

司小伊笑,接过卡布奇诺捧在手上,呼呼的想要吹凉它。

蓝圳杭看着,只觉得可爱。

虽然在旁人眼中,司小伊就像个软呼呼的女孩子,但实际上他却是个男孩。

司小伊深深的觉得自己前几天的预言真是太准了,他满足的啜着卡布奇诺。

此时,蓝圳杭从原本站在离司小伊很近的位置走到了另一头。

司小伊一愣,急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身跟了上去,然後站在隔着两人的小门板前面面露难色。

「怎麽了,需要什麽吗?」

蓝圳杭注意到了身後的情况,以为是他决定要吃甜点了,回过身准备为他点餐。

「呃、不是,我是那个,小跟班……?」

有点怕自己会错意,司小伊对自己现在的举动也很惊疑,慢吞吞地开口回答。

「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蓝圳杭眯起双眼,露出电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司小伊觉得眼前的人在发出闪亮亮的光芒。

「店长……笑得太灿烂了。」

有点哀怨的开口,司小伊注意到自己身後数道射过来的目光。

「嗯?不喜欢?」

「不、那个,那些女生都在看了。」

「喔,吃醋?」

「才、才不是,我只是担心自己招人怨恨。」

随着蓝圳杭说话时越来越靠近自己,司小伊深深觉得自己的背上被捅了很多针,名为目光的针。

「喔?是这样吗?」蓝圳杭退身,突然一副高傲的样子,「既然如此,你就等着被身後那万箭射到不要不要的吧!」

「什……」司小伊睁大眼,怔怔地看着从吧台走出来越过他的身边并走向员工休息室的蓝圳杭。

在吧台内的姚布澄对此嗤之以鼻,只觉得打趣。

「不快点进去吗?真想被万箭射得不要不要的吗?」

「怎、怎麽连你也……」

司小伊看向姚布澄,接着脸红的低下头便赶紧快步走到休息室去。

进到休息室後他正要开口说话,只见蓝圳杭正拿着手机在和别人通话,他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司小伊别说话。

司小伊这才把要说的话又吞回肚里,默默的走到沙发上坐着。

他不懂蓝圳杭刚才那番话是什麽意思,难道他是故意的吗?

「小伊。」

被唤着的司小伊还陷入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困境当中。

「司小伊!」

「啊!好痛!」

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蓝圳杭蹲在他的面前疑惑的盯着他说:「想什麽想得这麽入神,在想我吗?」

司小伊抚摸着刚才被蓝圳杭弹痛的额头回,「对啊……」但下一秒便激动的挥了挥手说:「不、不是啦,那个我……」

蓝圳杭挑了挑眉,玩味的勾起司小伊的下巴说:「呐,被我抓到了吼。」

司小伊脸红的眨了眨眼,「什麽?」

「唉真是的,我人就在这里啊。」

「不是啦!我是想……呃不对,我是说我在想你……算了,没事。」司小伊将头低到不能再低。

「什麽啊哈哈哈,你这家伙还真有趣,越来越喜欢你了。」蓝圳杭说着,还忍不住抚着司小伊的头,「真可爱。」

此时外头,店门又被推开。

「欢迎光临。」

姚布澄抬头看去,原来是郑世宇和慕子卿来了。

「学长,你这麽早就来了吗?」郑世宇惊讶的问着。

「你以为我愿意喔?」

「今天也加油喔。」慕子卿双手握拳,活力充沛的说着。

当他们两人走到休息室门口时,耳灵的郑世宇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子卿,先别开门。」见慕子卿正要打开门,郑世宇见状便挡下旁人的动作。

「咦?怎麽了吗?」慕子卿连忙收回自己握住门把的手,他一脸不解地望向郑世宇,疑惑的眨了眨双眼。

郑世宇用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慕子卿别出声,接着只见他悄悄低头附耳贴在门边。

还没反应过来的慕子卿茫然不知,虽然不明白面前的人为什麽要这样,下一秒却也跟着郑世宇一起偷听里面的人的谈话。

「店、店长,好了啦……」

「谁叫小伊刚才太可爱了,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你呢。」

蓝圳杭玩味的笑声、以及司小伊慌张的语气,在外头的两人面面相觑,透过对话大概能想像的到此刻里头会是什麽情形。

不过让郑世宇感到纳闷的是,店长和小伊什麽时候变得那麽亲昵了?大家也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好……就在郑世宇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时,里头再次传来的声音让他立刻回过神来。

「我想我们差不多该回到店里了。」

「啊……我、我也不方便在这里待太久。」

郑世宇当下没有贸然直接开门,反而是先敲了敲门再打开门,他对着蓝圳杭和一旁的司小伊微笑道:「店长早安,小伊也在这里啊?早安。」

「店长、小伊,早安。」站在後面的慕子卿探出头,他扬起好看的笑容。

而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司小伊,他站起身也向两人道声早安,随後赶紧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发红的脸。

「早。」看着他俩如往常般甚为自然,蓝圳杭收回目光不疑有他,接着他只是向两人说道:「你们准备好了就赶快出来吧。」

「好的,店长。」

「那我也先出去了……」脸颊上的泛红尚未退去,司小伊随着蓝圳杭的脚步低着头走出员工休息室。

直到休息室的门被关上,郑世宇和慕子卿这下才松了口气,方才司小伊的反应他们也猜的到是怎麽回事,反倒是觉得有趣。

待两人准备好了便离开员工休息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

在被女性占领的环境下,他的身影自然突兀显眼许多。

一身昂贵的手工衬衣,墨发似是不羁般随着他垂首向下坠着,时间在腕上的简约手表跑着,他却不与时间争快,修长的指尖满是从容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模样泰然自在,像是正在做着毫不重要的事情那样的随意。

盛满优雅的举手投足,在光线盈洒的窗边,刑墨然这般静默的存在却也夺走了许多目光。

他的桌上除去自己的笔电和几本文件外就剩下一只钢笔,打进门就没急着点餐,就看着里头的服务生到处忙碌。

透过萤幕反射更能瞧见他邪气的浅笑,好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可他也算得上有良心,待一位服务生忙到一个段落,他才悠悠举起右手,姿态倨傲,无声无息却十分引人注目。

「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要点些什麽呢?」

「一杯美式。」他一边沉着嗓音答道一边阖上菜单回头递给服务生,淡淡扫过对方那双水灵的双眸。

对方略为紧张的垂下眼帘,妄图不着痕迹的掩饰自个儿的情绪,微勾起一抹浅笑便着急走开:「好的,请您稍候。」

「真捧场啊,就一杯美式?」熟悉的语调和步伐声响逼近刑墨然,随後一只大手轻拍了下刑墨然的肩膀。

无视了肩上的那一掌,刑墨然拧下了脸上沉重的眼镜,随後环顾起四周的女性顾客,不禁向蓝圳杭露出戏谑的笑容,「我瞧着这儿不需要我拉业绩。」

「说说你这儿服务生的长相,是巧合还是精挑细选?」

蓝圳杭嗤笑了下,拉开他面对的椅子坐着。

他一手拨弄着浏海,眨着他那电力十足的眼,「然,还不了解我吗?找个颜值高的小鲜肉来不仅是靠颜值来拉业绩而已,据网路上对本店的餐点咖啡评价可是相当高的。」

「嗯哼,所以意思是不需要我了?」刑墨然挑着眉,有意无意的笑了下。

蓝圳杭半起身子缓缓向他凑近,「你觉得,我需要吗?」

「你不需要,但我需要你。」刑墨然弯起那好看的唇,眯眼笑。

此时刑墨然这时才发现到从刚才就一直站在蓝圳杭身边的一个娇小的身影。

蓝圳杭也意识到刑墨然的疑惑便拉着呆怔怔的司小伊向刑墨然介绍。

「这家伙很可爱吧,但你可别想打他什麽主义,因为他是我的人。」

闻言的司小伊惊讶的看着蓝圳杭,想要开口说话,却被蓝圳杭的笑容给电晕了。

「小伊,他是我朋友刑墨然,请连名带姓的称呼他,对他不熟悉没关系,你只要熟悉我就行了。」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介绍朋友啊?」

「不好意思,您的美式咖啡来了。」姚布澄小心翼翼的将咖啡端到刑墨然眼前。

「谢谢。」

「请慢用。」

姚布澄瞥了一眼蓝圳杭,只见他露出一贯的笑容。

他无奈叹息,望了一下四周,那些犯花痴的女性的目光从来没有在他们两人身上移开过。

蓝圳杭何时有这号人物朋友,他怎麽不知道?

而站在蓝圳杭身边的司小伊觉得自己在这群人之中真的是很格格不入。

在听完蓝圳杭的介绍之後,尽管脸上还是热热的,小伊还是有礼貌的跟眼前的人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司小伊。」

说起来,是不是人长得帅的话朋友也就都不差啊?

盯着邢墨然的长相研究了半晌,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带来的後果。

司小伊最後是在蓝圳杭审视的目光以及邢墨然好笑的神情之下逃离的。

回到自己原本坐的位置,卡布奇诺已经凉了一半。

司小伊觉得自己如果再继续当蓝圳杭的跟班很可能对心脏不好,但是都答应了人家却又不好好做实在是不符合他的理念。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店长的女朋友吗?」

就在他一个人郁郁寡欢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问出了这个问题。

司小伊愣了愣。

「呃,并不是……不如说我根本就不是女──」

「太好了!啊,那没事了,谢谢你。」

听人家把话说完啊……

司小伊看着那个女生跟身边的友人开心的击掌,然後兴冲冲的跑掉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麽,虽然被误会成女生也算是他自作自受。

谁让他喜欢穿女装呢?

在司小伊离开蓝圳杭身边後又过一阵子,刑墨然那骨节分明的长指托起他棱角清明的下颚。

他双眼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目中粼粼波光,又透着屏幕反射不晓得在看着哪个人,耐人寻味。

垂眸望了一眼已经空了的咖啡杯,他重新抬眼瞧着服务生们的移动,似乎是默默的在研究些什麽似的,蓄势待发的手迟迟不往上举,非得等到某个人的目光和脚步往他这附近时,他才终於抬起那高贵的手臂。

重复了一回他初次点餐时的对话,这回他高深莫测的目光大胆的投射在那服务生上头。

对上那对纯真如小鹿的眸子,他的幽然深邃显得很是难以捉摸,似笑非笑的极其神秘,终於也引来了蓝圳杭的关注。

「好的,请您稍候。」又是发颤的口气,这服务生的反应似乎不出他所料,甚至还令他浅浅莞尔。

蓝圳杭眉尾微挑,彷佛是狐疑又像是嘲弄的开了口:「这样有趣吗?」

而他也是轻轻耸肩,笑容依旧,随即又和蓝圳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待着自己的咖啡到来。

不出几分钟,一抹纤细的身影端着一杯美式咖啡走了过来,态度仍旧是那样的紧张,「不好意思久等了,这是您的美式咖啡。」

「谢谢,辛苦了。」刑墨然在对方的手收回前便凑上去拧起杯耳,修长的指尖若有似无的抚过对方的纤指。

「请、请慢用!」

只见那人飞也似的逃开,这举动又把刑墨然惹得低笑不断,不禁别过头去望向蓝圳杭,「他叫什麽名字?」

蓝圳杭玩味的盯着眼前这个人,如果没有猜错,这家伙一定是对那孩子有兴趣。

他扬起嘴角,越想越有趣。

「怎麽?」

「没什麽,只是难得看到你这麽在意和你毫无关系的人,感到有趣罢了。」

刑墨然嗤笑了下,敛下眼帘拿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咖啡,心照不宣。

「想认识便自己去问罗!」

姜宇独自走在街上,斜肩背着笔记型电脑,正烦恼着要去哪间咖啡厅。

上次去的那间咖啡太难喝……上上次的那间太吵、再更之前去的那间又太……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下该怎麽办?

稿子还没生出来、又找不到适合的地方,他一想到出版社的怒吼,就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他经过一间咖啡厅,忽然想起昨天在网路上看到的评价,这似乎是那间评价甚好的咖啡厅。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时,忽然看见里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接着他勾起嘴角,些许愉悦地走了进去。

「世宇。」

「姜宇?」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後传来,郑世宇转身见站在身後的人是同班同学姜宇,一见来人惊喜交集,他扬起温和的微笑,「欢迎光临。」

姜宇轻轻挑起一边的眉,同样的他也以微笑作为回应。

在郑世宇的带位下姜宇来到靠窗的位置,入坐後他开始一边静静聆听郑世宇的介绍,一边不疾不徐翻阅着菜单。

「那麽给我一杯冰美式吧。」姜宇拿起桌上方才郑世宇倒的柠檬水的玻璃杯轻啜一口,接着他不经意地环视店内四周,「这里真不错呢。」

姜宇的出现,那帅气的脸庞引来不少侧目,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一派轻松、泰然自若。

加上一旁替他服务的郑世宇,一个礼拜下来他也早已习惯身边的情形,有时无意间对上某些女性顾客向他投来的目光,郑世宇都会礼貌的点头微笑示意,这一举动更是牵动着无数女性的心。

「那麽以後要常来光顾才行啊。」

郑世宇听闻,他笑了一下,「需要蛋糕还是其他餐点吗?」

「不了,这样就好。」姜宇阖上菜单递还给郑世宇,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对上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眸,打趣的说道,「当然,我会常来的。」

「我就先感谢你捧场了,同学。」郑世宇冲他笑了笑,「好的,请稍等。」

接着郑世宇回到吧台,开始替姜宇煮咖啡。

此时,姚布澄走到郑世宇身後,一手放在他肩上,另一手绕到前去轻握住郑世宇正在搅拌咖啡的手。

「呃学、学长这……」郑世宇有些惊讶,特别是在这麽多客人的时候,而这个姿势让人暧昧不明。

「澄。」姚布澄轻声提醒着,坚持要他叫他的单名,「美式吗?」

「是的,冰美式。」郑世宇显然有些不自在。

「好,你去冰杯。」

「啊好。」郑世宇轻巧的脱身後赶紧取出玻璃杯,将些许冰块放入杯中,转身看着姚布澄,「学……澄。」

听见郑世宇唤着自己的名字,姚布澄满意的笑了笑,将足够份量的咖啡小心翼翼的倒入冰块玻璃杯中。

郑世宇也很积极的拿了一支吸管插入咖啡中。

「谢谢,澄。」郑世宇惯性浅笑着。

将冰美式放在圆托盘上,姚布澄在一旁放置了一颗奶精,就算对方没有习惯加入奶精,这个动作也只是程序。

「去吧。」姚布澄轻抚着郑世宇的头,眨了下眼。

郑世宇也弯起唇,点头,便将美式端送到姜宇桌上。

站在吧台内的姚布澄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需要服务的客人後,正准备转身查看咖啡机上的咖啡豆剩余量时,无意间瞄到吧台旁默默坐着,傻怔怔地捧着冷掉的卡布其诺,低着头的司小伊。

他靠过去打趣的说:「欸,你还好吗?」

闻言的司小伊抬头看向一脸笑得诡异的姚布澄,疑惑的眨了眨眼,「嗯?」

「我记得店里有开放冷气,你很热吗?脸这麽红。」

「我、我有吗?」司小伊摸了摸自己的双颊,只觉得脸热烫烫的。

「啧,仔细一看,你其实还真的很像女生欸,毫无破绽。」姚布澄视线移到了司小伊的头发上,「你那顶假发去哪买的?好逼真。」

「呃这个……」司小伊顺了顺头发,尴尬的笑了起来,但想了一下却一脸狐疑的看着姚布澄说:「你想买?」

「是还满想的。」他将视线移到不远处正在服务好同学的郑世宇,意味深长。

郑世宇端着冰美式走到姜宇的位置,注意到姜宇正在使用笔电,双眼专注地盯在萤幕上,他小心谨慎的将咖啡轻放在桌面上。

「你的冰美式,久等了。」直到耳畔传来郑世宇温润和煦的声音,姜宇这下才暂时将视线从萤幕上移开。

「谢谢。」姜宇喝了一口冰咖啡,他的手指轻轻挑动着吸管,缓缓地搅拌杯中的咖啡。

「你开着笔电在写什麽?」郑世宇不经意地望向桌面上的笔电萤幕,看不清上头密密麻麻的内容他好奇的问道。

「没什麽。」只见姜宇很快的将笔电阖上,他动作不大但似乎是在隐瞒着什麽,随後只是草草带过这个话题。

「神秘兮兮的。」郑世宇笑了笑。

这时他朝着郑世宇露出些许玩味的笑,开口道:「刚才在吧台,你和那位的关系不错呢。」

「啊……那是学校的学长。」听见姜宇的话,郑世宇略微一愣,他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虽然脸上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可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此时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在吧台处的姚布澄,只见对方正从後头偷觑着郑世宇的侧颜,但是姜宇并没有告诉他。

「是吗?」姜宇闻言,他轻笑了一下便没再接话,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郑世宇这样的反应,姜宇觉得有趣。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麽需要可以再叫我,请慢用。」郑世宇对着姜宇露出惯性的微笑,拿着托盘便转身离开。

*

傍晚时分,虎耳草依旧热闹,那些来消费的女性客人全都是冲着店长及服务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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