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就叫乌鹫吧。」
「行了,别再说了乌鹫。」
「不可以,乌鹫。」
……
…………
「……」
你一直都是皱着眉头,跟我在一起也很少笑。就连最後一次见面,你也是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语。
诺,—。
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可以用我的力量帮你达成一切。
可是你没这麽做。
你从来不曾使用过我的力量。
为什麽?
难道是因为我的力量让你感到害怕了吗?
为什麽?
为什麽偏偏是我?
我又不是自愿成为阴影的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影将乌鹫团团包裹成一颗黑球,在乌鹫的咆啸下炸开,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袭卷而来。
好在漾漾拿出口袋里的手电筒,在开起的刹那黑色的冲击波在遇到光源下立即被冲散,但仍有少部分的余流将漾漾震得倒退几步。
不要走。
漾漾听到声音,像是梦中橡树下的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一样。
拜托。
漾漾吃了一惊,他抬头望向乌鹫。
不要丢下我。
与刚刚在似梦的幻觉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漾漾想起不久前所看到的幻象,很笃定的是那个声音就是乌鹫。
「他如果再继续暴走下去,会引来不得了的东西喔!」
没有时间让褚冥漾思考乌鹫与他老是梦见的橡树下的屋子有什麽关联,便被安地尔无声无息地给打断。
「你不帮他吗?」乌鹫看起来很痛苦,但眼前的人却好似不在乎。
说真的,还真有点搞不懂他跟乌鹫的关系。一会说是来接乌鹫的,还说他们是一样的,但现在却又幸灾乐祸地看着乌鹫痛苦下去。
「我没这个能力帮啊!」安地尔耸肩回答,忽然想到什麽似的转头盯着我说:「或许你有也说不定。」
我赶紧倒退到安全距离後狐疑地盯着安地尔,而安地尔则是被我的反应逗得直喀喀笑。
「你就冲过去叫他停止不就好了。」
你确定你不是叫我去送死吧?我白了安地尔一眼。
倒是换安地尔收起了笑容。
「我是说真的,再这样下去——会被吸引过来,到时不仅是它连我也会很麻烦的。」
不想知道莫名被消音的语句代表什麽,我望向痛苦哀嚎的乌鹫,再看看一脸就是看好戏的安地尔。不是有句俗话说这样讲吗:与其信其有,不如信其无?
最後我在半信半疑下,对着乌鹫大喊:
「乌鹫,你再不停下来就没有饼乾吃了!」
乌鹫仍旧抱着头痛苦哀嚎,黑暗的波流像拧开的水龙头不断流泻,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而刚刚要我这麽做的罪魁祸首却在我身後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
你耍我啊!!
我忿忿地往後瞪了安地尔一眼。会相信他说的话的我真是大笨蛋,下次真的说什麽也不再相信他说的话了。
「好久没让我这麽快乐了,自从—」话突然硬生生被切断,安地尔不知是在想什麽似的抿嘴笑了笑,没打算把接下去的话讲完。
我决定不再理会安地尔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乌鹫关系,可以清楚感觉到黑暗正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看了看手中的手电筒,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黑暗的大爆发而使光线正在变细、变小,也许在变小也说不定。我需要一个人可以跟我说「没错,光线正在变小。」
但又发现,自己老是犹豫不决。变小就是变小,没变化就是没变化,就是如此简单而已。
我不着痕迹地叹一口气。真心感觉自己是羡慕像学长那样的人,不然老是对这样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又迟迟不敢迈开步伐的自己好累。
如果是学长,遇到这种状况会怎麽思考?但一这样想,脑子里全是他把安地尔踢飞的画面,还有他把乌鹫打到把世界变回原状的恐怖场景。我打了个冷颤,真诚拜托这种行动暴力派不要连自己都卷入而遭殃。再说,安地尔被踢被揍他都没意见,但乌鹫还是小孩啊!而且好像有什麽苦衷似的,虽然目前还说不上来是什麽。
突然的地震,我才发现自己恍神太久。
「怎麽回事?」这次震动摇晃特别厉害,持续时间也很久。虽然台湾位於板块交接处,地震本就繁多,但一天地震这麽多次就有点怪怪的。更不用说身为台中人也是有经过921大地震的。这种地震方式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是……
像是有什麽东西要过来的感觉。
好像是为了应证自己的想法一样,被我遗忘许久的安地尔开口道:
「麻烦的东西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