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心能说话,那就是最强大的言灵。—《特殊传说》
阳光所垄罩的大地上,一片沉寂。城市里,道路上,彷佛有着不存在着生命般的存在。道路上,随处可见卧趴而地的衣物,或是静坐在汽车驾驶座上,悄悄地、安静地直到一行人的经过。
他们一共四个人。一个牵着脚踏车的少女,嘴角上有着微微的起伏;反之,走在少女身旁的少年却一脸沮丧,彷佛做错事的小狗一般。
少女试着跟少年谈话,谈她医院里所认识的各种人物。有喜欢在病患身上刺绣的,有偷偷切掉病患的器官并收藏的。
不管怎麽听,那间医院居然是全国首屈一指这件事实在让人不忍联想到是不是动用了什麽关系,不然这种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变态医生有谁还敢去看病啊!
後方的两位,比起前面两人看似可靠许多,如果其中一个人脸不要那麽臭的话。
「所以。」夏碎放慢脚步,配合冰炎的步调走。「才过不到一夜的时间,你们怎麽变成这样?」
「没发生什麽。」不冷不热的回应。
夏碎叹口气,有些头疼。天亮睡醒时就发现冰炎跟褚冥漾之间的关系有些诡异。也许是发现褚揽下了喵喵的工作,擅作主张没叫醒喵喵,还帮她熬夜的关系。虽然不清楚这一夜褚到底有没有睡,不过看冰炎脸臭成这样,大概褚连冰炎的时间也顶替了。
不过,这一觉睡地并非安稳……
夏碎扭扭脖子,几天下来的实验纪录已经让身体关节僵硬许多。
「冰炎,褚是……」
「我知道。」相当不耐烦地打断好友的话。此时此刻的冰炎已经焦躁到极点。
并不是褚的错。他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他就是看不爽这种「与其别人受伤害,不如自己受伤害就好」的人,他鄙视那些自以为是的牺牲。明明如此弱小,却还要硬撑,擅自将他人的责任承包下来。
他讨厌这种烂好人,厌恶完全没想到他人以及後果的学弟。
「你不该这麽严厉对待褚的。」夏碎头痛得更厉害了,自昨晚开始听到那怪声後,他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
冰炎回过头来凝视着夏碎。
「你有点奇怪。」
「什麽?」
「我不记得,你会是一个关心他人的人。」他认识的夏碎是会戴着面具笑的人,偶尔还会在背後耍些小手段看人落井下石的狐狸。他曾不从像现在这般袒护某个人过。虽然冰炎有些怀疑自己用袒护这个词来形容好像不太恰当。「你怎麽了?」
「!」被冰炎这麽一提,夏碎才发现自己有些反常。他望向前方注视着少年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如此相似。
褚的年纪应该跟他差不多……
想到这,他又想起昨晚的脚步声。夜里一直听到这个声音,就连睡觉时也能清晰听到。吊诡的是,脚步声却是从窗外黑夜里发出来的,不急不慢,不远不近,不像是正常人走路的声音,天亮时声音就没了。
本来想问问其他人,但却发现他们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尤其在夜里,跟褚一起时他看起来并无异样。
夏碎摇摇头。
「可能是我太累了!再加上这突然其来的灾难……」
一行人共四个。
前方的少女忍不住般地踏出轻快的脚步。一想到要回医院就安心而兴奋不已。
少年脸蛋上则是勉强扯出微笑。他一边应付少女的交谈,一边烦恼接下来该如何跟大家相处。
後方不耐烦的少年甩甩一头银白的长发,在阳光反照下而显刺眼。
另一名少年看似温和,却面无表情。
四个人一起划破街道上的宁静,一路走进医院。
而屋顶上的男孩,摆动着悬空在外的双脚,静看所有的一切。
人都已经走进医院大楼了,街道上已无任何身影了,男孩还是紧紧注视着刚刚那群人所进去的大门。
他感觉力量正渐渐恢复,感觉世界正被他一步一步逼向灭亡。平衡已失衡了,这是他的复仇!
愉悦之际,男孩突然想起什麽般而皱起眉头。他一直觉得带着一道血红的银色长发的少年很眼熟,是一种极度不爽到想立刻杀了他的熟悉感。
忽然,男孩身後的空间悄悄地裂了开来,无数条蓝色绸缎轻盈飘荡出来。它们往向男孩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