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妃關命運 — 第六十八章 醋勁大發

「误会??」

灵翔丢掉手中碎裂的长鞭,不顾街上驻足人群,也不顾自己公主身份在此地会有多敏感,朝着依旧从容的耶齐就是一顿骂

「你这土匪头子,我仓幻大哥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他一介书生身无分文,半个多月前竟在燕连城一带被人掳走,掳走我大哥的人竟还威胁我们家,说要见人就得奉上白银千两,幸好我抢在母亲送银两之前来到这打探消息,要不怎会遇得到你这杀人掳财的土匪」

灵翔怒不可遏,娇嫩脸蛋因怒气而发红,那身娇纵贵气却是越发突显。

耶齐摇了摇头,丝毫没被人怒骂後的难堪或气愤,反倒是无奈浅笑,始终温和如煦的目光清亮无畏。

前来救驾的男子反倒没耶齐淡定,冷冷眸光如刀削

「我家门主只是来此会见故人,这位姑娘寻亲心切,但也请静下心好好思量,半时辰前我们才到这店里稍作休憩,也约故人来此一见,不知姑娘为何对我门主刀剑相向?若有误会姑娘也应给个说法,要是因此伤及无辜可就得不偿失了」

尽管眸带杀气,但男子依旧将好话说在前头,条理分明,倒显得灵翔有些无理取闹。

「要说法是吧!!本姑娘就告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土匪,我都听见了,我就听见你这位好门主对人提及我兄长名讳,还说待收齐白银,就给我兄长安个欺淫妇女罪名丢给官府处置,没想到你们这不入流的江湖门派还跟官府勾结,哼!!我瞧这蓝月也是腐败不堪!!倒不如我就先做个好人,帮蓝月清清你们这些老鼠屎~」

真不知是灵翔太有把握,还是太笨,竟大言不惭的在蓝月地盘上说起他们的不是,这下可好了,当灵翔张手成爪朝耶齐攻击时,一旁众人纷纷退了数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约而同的让出场地好让耶齐旁的男子教训教训她。

影未动风先至,男子轻而易举的再次挡在耶齐前方阻断灵翔攻势。

「姑娘,阳某得罪了」

男子出声,尽管凤仪掌是索洛皇室传女不传子的独门功夫,但不代表灵翔尽得凤仪掌精随,娇生惯养的深闺公主也许可打倒功夫中上的对手,但遇上四大孤卫功力之首的阳,也只算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只见几道黑色残影飞掠,将灵翔那黄色身影层层包覆,甚至连刀剑光影都未曾显现,一个重重的闷哼声便随着黄色身影猛然飞出而响起。

「啊~~小姐~~~」

一名丫鬟突然冲出云楼大门,大气急喘,一见熟悉身影自眼前飞过,丫鬟立刻失声尖叫朝着女子奔去,但毫无拳脚功夫的丫鬟哪接得住急坠而下的身躯,只得眼一闭,手一撑,就要当灵翔救命软垫。

眼见黄色身影即将撞上丫鬟,那紧缠不放的黑影蓦地出现在灵翔身旁,伸手朝灵翔後背一推一翻,神乎其技地将灵翔调正身形,让灵翔稳当当的双脚落地。

「你……」

灵翔急退数步,缓去落地後的冲击,心有余悸的怒瞪与她交手的男子,她何时败的如此莫名奇妙?!方才她打出的掌力有去无回,似乎被这男子轻易化解,但她仍不死心地尝试欺近朝那紫袍男子,就在她寻着空隙攻向紫袍男子时,一道掌风竟狠狠地将她推离男子面前……。

「不准走~~」终於在缓过气後,灵翔不怕死的再次叫到。

「小姐~~别冲动啊~~」

追到灵翔身边的丫鬟脸都吓白了,她才去如厕一会,怎麽她主子又惹上麻烦了?!

「姑娘,看来你的丫鬟似乎比你这主子还懂事。」

耶齐微偏着头,似笑非笑的睨向灵翔,那深邃的漆黑眸子,微荡着令人挠心的美丽波纹。

「我家丫鬟怎样不关你的事,你只需交待我哥哥行踪,否则……否则……」

灵翔突然支支吾吾,刚在盛怒之下没注意这男子面貌,等到自己吃上暗亏後才发现这长相极为俊美的男子,举手投足间竟有着淡漠疏离的不凡气势,可那男子的精致面貌却又让人不禁窥视,似女子的清肌玉肤,却拥有男子的稳敛眸光与挺拔身形,这才发现自己惹上的可能非泛泛之辈,但从未受人如此对待的公主怎咽的下这口气,只得强留下男子非得问出端倪。

「咦……这女人原来是个泼辣货……」

「这到底是哪国来的女人啊??来咱们蓝月撒野,真以为咱们蓝月好欺侮是吧!!……」

「唉呀!我瞧是这女人看这公子哥帅气,想出来的勾搭技俩吧!!……」

这下一旁的群众刹时像炸开的锅一般,你一言我一句,指责着这非蓝月的泼辣女子。

就在灵翔准备对着群众大骂时,急促却整齐的躂躂马蹄声自北城门方向传来,怦然声响,使得青石砖地微微震动,此时群众极有默契地向街道两旁撤去,似乎是知道来者何人,皆有默契的闭上嘴不发一语。

就在快靠近云楼时,领头的枣红马匹举起前蹄,腾空挥动,一声嘶鸣後马蹄躂躂落下,马上男子立刻跃下马背快步前来。

「大哥啊~可让拓跋小弟想死你了,一路奔波累着没??饿着没??有没有那水土不服??……哎呀,还有我的阳兄弟,来来来~~你们俩快到小弟宅子落脚休息,咱们得好好叙叙旧才行!!」

男子虎背熊腰,魁武高大,一派豪爽地走向耶齐,兴奋之情溢於言表,正有一拍没一拍的将大掌落在耶齐肩上,看着阳眉头一皱,有别於男子热情招呼,出声提醒。

「拓跋兄弟,你拍的可是『大哥』的肩……」

「哈哈哈!!知道,我知道,我拓跋氏终於等到『挚友』前来,正所谓久别重逢,情难自禁啊!!」

此男子正是燕连城城主拓跋氏,生的粗犷,倒也是个血性男儿,也就是这性儿,使得拓跋氏不羁小节,转身就搭着耶齐的肩往後方马车走去。

灵翔被眼前景象愣住,但一双眼还是不甘地紧紧盯着耶齐,也许因为满街的人都是恭敬相迎,灵翔突兀的目光终究是让拓跋氏感到异样。

「你是何人?见了本主竟毫无敬意?!」

拓跋氏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感觉到女子目光不善,态度丕变,劈头就是质问。

唰~

不待灵翔出声辩驳,面前一阵银光闪动,锐利的银白刀刃瞬间包围住灵翔两人,拓跋氏笑意微敛,看向面无表情的阳,阳只是冷冷的瞥了灵翔一眼後,将目光移至自始自终皆怡然自得的门主身上。

没人知道阳与耶齐到底是交换了什麽眼神,耶齐唇角几不可微地勾了一勾,转身便朝拓跋氏为他准备的马车而去。

「这女人认定门主是掳走她哥哥的土匪,对门主出手相向,还说蓝月国……」

阳的话故意说了一半,剩下的他也不用再多说,拓跋氏生来就是一对招风耳,只要他想听,不须浑厚内力便可将十里内的对话一句不漏收进耳里。

「岂有此理?!莫非刚刚抹灭我们蓝月的就是这女人??」

拓跋氏怒吓一声,本就牛铃大的双瞳一瞪大,显出的煞意简直要把人吃了,他命令道。

「来人啊!把这女人给我带回盘查」

「给我住手,这就是你们蓝月对待老百姓的方式?!不明究理就把人当人犯盘查??」

灵翔迅速出手,一名靠近灵翔的侍卫一时大意便中了她一掌,胸口猛地抽痛後便吐血跌落在地,其余侍卫见状便正起神色,持刀步步逼近,丝毫听不进灵翔说的每一个字。

拓跋氏闻言便是阵大笑,似在嘲弄灵翔的无知愚笨。

「王法?!本主抓你就是依循王法,就凭你口无遮拦怒骂国体与伤害尚未加害於你的官员,便是重罪一条」

「叱!哪也得我是蓝月的子民,更何况我是……」

「你当然不是蓝月百姓,我蓝月可没如此不识大局的百姓,烈赤百姓也不会如此对待友邦,不用脑袋也知道你这女人是吃哪家的饭长大」

拓跋氏看似老粗一个,没想到真要说起话来竟也条理分明,一时间竟堵的灵翔无法反驳。

「如今燕连城虽未受战火波及,谁知会不会有索洛细作潜入本城行妖言惑众、扰乱民心之事,光姑娘你刚说的任何一句话,本主都可将你定罪」

拓跋氏大手一挥,转身不再看灵翔那怒意横陈的表情,飞身上马,朝逐渐远去的马车前去。

「你们给我记住,要是让我………」

灵翔的怒喝声淹没在群起攻击的刀影中,周遭人群早在拓跋氏命人拿下的那一刻急速散去,一直在二楼看着好戏的若莞烟眼前一暗,竟是一道竹帘遮掩住窗台,让她无法再瞧见街上情景。

「你在干嘛??」

「爷见爱妃看的如此入迷,有些吃味而已」奥鹰单手撑颚,眉宇微皱,眸里的受伤光芒几可乱真。

「神经」

若莞烟低叱了声,却没发现自己眼里带点被人吹捧後的愉悦。

「这灵翔也该是受点教训了,连我这做她表兄的人都为她刚说的话冒了把冷汗,行事不经脑袋,落入耶齐的陷阱算她活该」

奥鹰啜了口茶,舀了块不知何时送上来的豆腐和鱼肉到若莞烟碗里,接着慢悠悠地为自己布菜。

若莞烟若有所思的盯着奥鹰,脑中不断盘旋着方才灵翔与阳周旋的画面,阳和唤月不似无瑕和嫘儿,他们俩一明一暗守着耶齐,就算离开也绝不超过半日,但绝大多数时间仍是以唤月近身保护为主,阳暗地防范为辅,记得耶齐曾和她说过,会如此安排是因为阳这人排外的很,没啥耐心和人周旋,总觉得对他和孤卫以外的人说话是浪费时间的事,因此阳只感觉这人对耶齐是好或是坏,也是决定他要不要出手原因,指望他和别人说话,那还不如等着他取人性命来比较快。

和孤卫相处的半年,她和阳见面的次数多不胜数,但说上话的句数,连手指头都算的出来,因此刚才……阳表现出的一切太过唐突,也太过刻意……就像被安排好的演出一般……,可耶齐有必要对灵翔下手吗?

若莞烟回神看着奥鹰享受眼前佳肴的模样,骤然想起刚刚奥鹰布菜时说的话。

「你为何知道耶齐是故意的?灵翔跟他有恩怨纠葛吗?说不定是她自己先招惹耶齐的」

也不是什麽先入为主的观念,若莞烟想着想着只是把一些疑问先丢出来,灵翔出现在此也真的是不寻常,连她以为的温润耶齐都可以有不凡手段了,更何况是坏心眼多的灵翔。

「快吃,菜凉了对身子不好」

听到若莞烟走神後的第一句话竟有着帮耶齐解套的意味,吃味的幽光闪过奥鹰眼底,但奥鹰掩饰极好,仅是扫了眼面前的几道小菜,似乎对若莞烟的疑问不感兴趣。

「灵翔不是你表妹吗??」

「我很想她不是」

奥鹰突然起身,挨在若莞烟身旁坐下,伸手拿过早已放满他挟的菜的碗,皱了皱眉说。

「都没动……好吧!为夫就如你所愿」

奥鹰了然地点了点头,掷起碗筷就要亲喂。

「你还有心情喂我吃,我现在吃不……呜……呜……」

若莞烟想要向後退离奥鹰的魔爪,双手正要挡住那逼来的大块鹅肉时,奥鹰突然出手,未持筷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若莞烟手腕,反扣向她背後,若莞烟一个重心不稳,便结结实实的倒向奥鹰怀里。

而让若莞烟有话说不出的正是那同一时间塞入口中的鹅肉,她抬眸瞪向奥鹰,怎知奥鹰竟露出如阳光和煦般的浅笑,看来竟无辜至极,不让若莞烟有反抗的可能,竹筷落地,奥鹰空出的手抓住准备揍向他胸前的小手,低下头凑近若莞烟耳边说。

「这麽瘦,再不吃点肉养胖点怎麽替我生孩子?!」

奥鹰语带暧昧的吐气轻呼,双唇似有若无的摩挲过白嫩耳垂,激得若莞烟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到奥鹰的手开始在她腰间游移,若莞烟硬是逼自己吞下肉,开口就说。

「谁……谁给你这变态生孩子,给我放……呜……」

奥鹰的话彷若揭开若莞烟隐藏在心中的奢望,曾经孩子是若莞烟不再和奥鹰触及的话题,可不代表若莞烟不再有希求,如今和奥鹰关系逐渐改善,自然也是因为放下那段不悦的回忆,但毕竟还是无法敞开心去谈这话题,只得口是心非。

但奥鹰显然不想要若莞烟做出什麽回应,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就这麽落下,害的若莞烟只能瞠大了眼看着那纤长眼睫在眼前放大……这家伙……不但是个变态还是个脏鬼~~~~她若莞烟长了那麽大,虽已不是黄花闺女,但起码从没满嘴肉味就被人强吻吧!!这男人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完全忽略怀中女人的抗议,奥鹰很享受这宣示般的亲吻,他大手越扣越紧,几乎想要把这段日子刻意和他抱持距离的女人给拆吃入腹,怀中淡淡幽香窜入鼻尖,早已让他兴奋难耐,但他仍保有最後一丝理智,可若莞烟此时竟开始挣扎,紧贴的两具身躯紧密摩擦,如引火摺子燃起体内慾火,奥鹰眼神顿黯,突然拉开两只唇瓣的距离,在若莞烟终於得以喘息的时候哑声说道。

「不跟我生,你还想跟谁生?!」

一个翻身,奥鹰将若莞烟压在榻上,接着手指朝厢房外一弹,一道无形结界倏地隔开两人所在的厢房与走廊。

「你管我,我爱跟谁就跟谁……奥鹰~~你现在在发什麽神经?我要跟你谈耶齐的事你给我正经点??你……」逮到机会,若莞烟深吸口气就要逃离禁锢,好好跟奥鹰谈正事,奈何奥鹰更加强势。

「若莞烟……别再跟我提耶齐-----我奥鹰从现在开始慎重告诉你,你连吃饭都只能想着我跟你的事,睡觉只能睡在我跟你的床榻上,眼神只能放在我允许你看的地方……还有你的肚皮……只能孕育我和你的孩子……」

若莞烟猛然一征,被奥鹰霸气凛然的眼神震得说不出话来,这像赌气般的无理取闹一时间竟让她怒火顿消,若莞烟怔怔的望着奥鹰,只觉那双深邃眼眸里有无数的漩涡在翻撹,幽暗不见底,却是足以震摄住每个怀疑他的人,让人臣服於他意欲表达的意念之下,这……算是吃醋吗?!

若莞烟脑袋闪过这个疑问,但理智告诉她她以无法从言语里得到答案,因为这如飓风般抛下独占宣示的男人已用行动彻底证明……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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