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现在想跟我说不当这个总经理了?」沈贵茹抬眸问了傻愣在原地的杜凡杰。
「我不知道……」杜凡杰低着头,思绪混乱。
「你很快会知道的。」沈贵茹说完,舞台後方悄悄走出一名女子,盘着低发髻,脸庞散落几缕微卷鬓发,素雅淡妆和一身米色缎面长洋装,高贵而优雅。
顿时闪灯的频率飙高,快门声急促响起,杜凡杰回头一看,胸口窜起一阵酸,眼眶立刻红了……那人是从他人生中消失半年的骆庭深。
她扬起嘴角向所有人从容挥手,一边走向愣在原地的杜凡杰。
「难道你也知道这个计画?」杜凡杰问出所有媒体也十分好奇的问题。
「知道啊。」
「……为什麽这麽做?」
「因为我希望你离开那个圈子但你不愿意,虽然这次丑闻是假的,但你再待下去就可能都成真了,只是女主角换成别人,我不想再看到你因此受伤。」说完,杜凡杰崩溃而沉默的流下眼泪,将她拥入怀中。
此刻才明白,不是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想救骆庭深,而是骆庭深抱着必死的决心想救他。
沈贵茹推推骆董的手臂说:「我眼光真好,他这一哭,明天上各大头条,微电影点阅率又要标高一倍了!真是稳赚不赔的投资啊!」
「哼哼。」骆董无奈地摇头一笑,笑这世上只有沈贵茹敢这麽操弄,全民的舆论风向都由她操之在手,一声令下,皆是不容有误的如期发生。
记者会的尾声,饭店服务生推进两大桌餐点,现场宛如政商名流的餐会,沈贵茹和骆董早已悄悄神隐离开,将场面留给年轻人去收尾。
只见杜凡杰身边围绕不少女记者,手里一盘食物嘴里又不断追问着刚才不敢大声询问的八卦内情。
「杜总……微电影里面出现的医院证明是真的吗?」女记者张大了眼问,让他尴尬得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是真的!我还拿着证明去找过主治医生!」骆庭深探出头来替他回答。
「欸!」杜凡杰诧异地看着她毫不保留的爆料。
「我跟你说喔,他这个毛病是压力和打击造成的,所以他是真的超讨厌当男公关的!」骆庭深竟然和一群女记者聊起来。
「真的?我其实不太相信微电影……有点太梦幻了!」
「是有点太梦幻!」没想到骆庭深作为女主角人物设定也这麽说:「因为我喝到不省人事之後,还会…呜呃……」还没说完就被杜凡杰摀住嘴。
「才刚帮你捡回形象,你又要毁一遍?」
「还会怎样?」女记者好奇的追问。
「不怎麽样,你去问那些喝过头的人就知道了,大家都一样!」杜凡杰回头不耐烦的解释。
「吐?对吧!」女记者中乐透般的闪亮眼神,恍然大悟的互相讨论起来。
「那杜总不就还要替她清理,简直像是……」女记者蹙着眉想形容词。
「像是看护。」骆庭深替她说。
「啊!真有点像。」
「不过……你们问这些小事回去打算怎麽写?」
「照实写啊,杜总连男人不愿公开的秘密都公诸於世了,照实写就很精彩了吧!」
「……。」杜凡杰无法解释更多。
「哈哈哈……」骆庭深只顾着笑。
望着她笑,他也不自觉笑了。
「这麽近看才发觉杜总的确对骆小姐很有爱,不过现在你是总裁了,照我以往的经验来说,风向如你所言会变,世人对待男公关跟对待总裁的态度就是不同,即便明明是同一个人……」刚才大方发问的干练女记者叹了一声说。
「你的问题很客观,能看出微电影里隐藏的内情也很厉害,如果想跳槽,随时连络我的秘书Howar。」杜凡杰对她扬起一抹笑,递出一张名片。
「如果杜总想要挖角,薪水起码比我现在公司多五千才行。」
「我不挖角,你委屈久了自然会过来。」杜凡杰依旧笑的沉稳,难以想像他过去曾在酒店虚伪的陪酒陪笑。
干练女记者也递出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大名:「贰周刊采访组记者苏芷儿(Sophie)」对他浅浅一笑,说:「感谢杜总的邀请,今天的记者会前所未见,希望下次有机会正式采访你,我还有工作在身要先离开了。」随即点头道别,杜凡杰只是举手轻挥目送她离场。
骆庭深凑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名片,微妙的笑说:「是苏菲!」杜凡杰听她这麽一说,扬起宠溺的笑,拨了拨她的刘海说:「想给霍尔凑对?」
「他们俩个站在一起,感觉是天生一对。」骆庭深站在他面前,牵起他的手问:「你不怪我挖那麽大一个洞给你跳吗?以後还要管理这麽大一间公司,闲不得了。」
「你记得赔偿我的损失就好。」
「代价是什麽?吻吗?」骆庭深好奇的问,他却俯身轻吻她的耳畔,悄声说:「不只喔。」
「欸!」骆庭深蹙眉怒打了他一掌说:「跟你讲过好几遍了!别拿对女客人的招数对我。」说完就低头匆匆离开,却难掩她耳际淡淡红晕蔓延。
杜凡杰只是满眼笑意地望着她的背影,猜想她这次回来不会再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