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廢柴陰陽判官 — 第二章

那树洞简直就是深渊

袁明熙伸手不见五指,只看见遥不可及处,有道青光和白光闪烁。

「臭矮子!你惹火我了!快给我交出项链...

链...

链...

链...。」袁明熙再叫了一声。

啊…

啊…

啊…

这个洞果然很深,总觉得有异常的既视感。

「傻蛋,看来你从没到过幽冥界吧?那就好办了。」

忽然一旁冒出火红的光,矮人点了灯,仰卧在半空,拎起从裤裆拿出的项链傻笑。

「可以卖个好价钱哩!」

「你敢?!」袁明熙在空中挥动双臂,却无法攻击到矮人,见矮人从容不迫的翘起二郎腿,袁明熙更是恼怒,他用尽全力哭天喊地的叫,矮人收起项链,从腰间抽出匕首向他挥舞。

「死家伙,这里是俺的地盘,别再那儿像个娘们。不然来玩个猜谜,赢了就还你,输了就割了你的舌头。」

也是,看故事书常说,矮人最喜欢考倒别人。可是为了项链割舌头......,但那是爸爸的遗物呀!他思考良久後,最後慎重的做了决定。

「算了,不打扰你了。」

「废物!袁司华是这样教你的?你们亚洲人不是很在意荣耀和尊严吗?」

「包羞廉耻是男儿,下次再跟你玩。」等等,他怎麽知道爸爸的名字?正要再次开口,字却卡在喉咙,问了会不会被砍舌头?包羞廉耻是男儿,下次再问友善的人。

持续了许久的鸦雀无声,他们依然还没降落。

「闷死俺了!俺来说个谜题吧!这可是没有人答对过的呢!」

是...是...每个人都自称自己的谜题没人能猜对。

「小莉兹波顿扭扭手

拿起斧头砍娃娃头。

大莉兹波顿扭扭腰,

挥起斧头找妈妈,

砍了爸爸四十下。

当妈妈看见她,

她说我要我妈妈,

砍了妈妈四十一下。

好啦!你知道她为何这麽做吗?

又是为什麽多砍妈妈一下呢?」

我的天呀!我又不是英文系的我怎麽知道?袁明熙左思右想,不如当作海龟汤玩吧!

「你给我三次机会试试,我问你问题,你只要老实回答是或不是。」

矮人点头,露出神气的笑容。

「她有病对吧?」

「是呀!不过这不足以解释为何多砍一下。小子,这很简单,就像所有的童话故事一样。」

袁明熙蹙起眉,忽然豁然开朗的大笑。

「其实『妈妈』是男的吧?多砍一下是为了砍了她的『命根子』。」

「我的撒旦呀!你的童话故事是这样教你的?而且她的爸爸也会有命根子呀!怎麽不剁碎砍个一百刀?」

矮人被袁明熙逗乐了,无法自拔的捧腹大笑。

「干嘛在那儿砍一百刀?一命呜呼就好啦!」

「傻蛋,她爸爸抛弃了生母,当然要剁了那里呀!」

袁明熙一听,嘴角右斜上扬,最後咧嘴的笑。

「我知道了!莉兹波顿砍的『妈妈』是她的後母,因为本来就有病,所以想杀她的父母很久了。谢谢你的提示。」

「撒旦的,溜嘴了是吗?哈哈!真好玩。」

袁明熙理直气壮的伸手:「那就把项链交出来。」

「什麽?」矮人挑眉。

「我刚刚说『下次再玩』,那一轮就是下次。」

矮人挺着肚子,扯了扯皮带,浑厚的声音涌出丹田。

「再告诉你一个谜语吧!俺的谜语!」

淘气亨利爱猜谜,

同他母亲猜我名。

查理、格林、洛基......

我又唱又跳真欢喜。

今儿给我烤饼,

明儿给我黄金。

再过一天做皇帝,

没人知道我叫龙佩尔施迪尔钦。

真妙哩!真妙哩!

淘气亨利真得意,

同他母亲猜我名。

龙佩尔施迪尔钦,

明儿他就做皇帝。

气死哩!气死哩!

诅咒他是神经病!

气死哩!气死哩!

诅咒命根子不硬!

这可怜又淘气的亨利是谁呢?噢!亲爱的,就是懦弱无能的亨利六世。他被俺诅咒,最後当了十八年疯子和一辈子阳萎。你也想试试吗?」

「没有,没这回事。不过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也没办法诅咒我呀!」正当袁明熙说完,矮人的灯熄了。

「谁说不知道了,袁明熙。」黑暗中的声音更是在他的耳里加速摆荡。霎时,感觉不再黑暗,原来已经能看见脚底下—一个光亮的房间。

碰!碰!他们俩一起掉落在枯枝堆上。

「小子,原本还挺欣赏你的,可是你知道了俺的名字,除了带走项链外,俺要砍了你的舌头。」

袁明熙四肢瘫痪的爬到墙角。

「知道你的名字又如何?我只记得龙什麽钦的。别激动嘛!」

矮人踱踱逼进,匕首在他的指尖流畅的打转着,嘴里继续唱着「淘气亨利」的童谣。袁明熙手脚慌忙,随便扯下了背後的红布帘。

「撒旦的!什麽东西?俺看不见!」

袁明熙发现了布帘後的门,好险不是爱莉丝的门,不用吃放大缩小蛋糕就能进去。

一打开门,便是一条凶猛的河,乱石崩云,惊涛裂岸,一叶小舟系在门把上随之起伏,远方浓雾弥漫,彷佛若有光。

「气死哩!气死哩!诅咒你没有老婆!」矮人向布帘划了几刀,两手扯开後钻了出来。袁明熙不管眼前的河多危险,後面的疯子可能会砍他四十刀哩!他毫无顾虑的跳上了船,试图想解开绳结,却因手的颤抖而更加困难,一分一秒逼近,矮人也坐上船,割断了绳子。

「既然你先上船,俺也不计较了。咱们现在是生命共同体。你快划,赶撞上岩石试试看!我就诅咒你是单身狗。」矮人收起匕首,双手紧抓船不放。

「好啦!你的诅咒早就实现了。」袁明熙赶紧拿起船桨划,初次尝试划桨的他,躲得过奇岩怪石,敌不过浊浪排空,不小心的把桨丢进河里。

「看你做的好事!撒旦的,你真的是袁司华的儿子吗?废物!废物!」矮人歇斯底里的吼叫,让袁明熙更加手足无措。

「现在怎麽办啦?」袁明熙不禁放声大吼。

矮人眯起眼看前方的薄雾冥冥,忽然正定的脱下裤子,抖去黏稠的青苔。

「你在搞什麽鬼?」袁明熙遮住双眼,但是依然忘不了那一眼瞬间,矮人松垮而垂下的肚皮,他恼怒的踹了矮人一脚。

「再见,傻蛋。小心後面呀!」他在两个裤管上打了死结,高举倒过来的裤子後,朝袁明熙如野牛般冲去,袁明熙立刻趴倒在地,微微地抬起头斜视,矮人猛然一蹬,跳上了一块大岩石,船瞬间支离破碎,袁明熙无助的掉入河中,他竭尽全力地环抱大石,忽然刮起的阴风怒号,矮人宛如神助的乘风而去。

同时,一阵闪电亮起,袁明熙感觉到双脚被使劲的拉扯,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拖入水中,袁明熙瞪大眼望向脚边一团黑气,慢慢的成型出一只只披头散发的骷髅,而自己的四肢也渐渐的少了血肉,骨瘦如柴,然而,他以乐观的态度看待。这不就只是梦吗?等等我就会发现自己像爱丽丝一样,倒卧在树下酣睡。背包的重量加上骷髅的拉力,让他放弃挣扎,再也承受不了失去空气的痛苦,他吐出仅剩的气泡,水波的拍打恰似回到子宫里那般安详。

不久,隐约中听见了惊声尖叫。

大概又是黎姨和黎叔在吵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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