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导一脸惊慌的走到教室,叫着我名字说:「余艾琪,你……现在赶紧去校长室,你妈妈她现在正闹着呢!」
屁股才坐在位置没有多久时间,身心仍有些微倦意,所以当班导出现在我眼前,嘴巴一字一字的说着什麽,传达到我耳里其实是有限,要不是听见关键字:妈妈、校长室,我才立即从位置上跳起来,并冲出教室。
当我气喘吁吁在冲到校长室前止住脚,深吸了好几口气,心里不停的说:「不会的,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只是当推开门,世界仍旧像记忆里的一片凝乱,伴随我而来却是一阵不小的风划过,地上的纸张随之扑向每一个角落,但是那一瞬间,我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内心谋生出不正常的幸福感,他们依然像小时候一样在一块。
妈妈尖锐的言语将我带回现实,而原本扑向天空的纸张也迅速掉落在我周遭四处,无一处避免。
「你有没有搞错,她是你女儿,就算她真的偷了东西,你身为校长还有父亲的责任就是要罩着她!」
「我有什麽办法,这事闹到家长会上,你那个了不起的女儿谁的不偷,居然将脑子动到每年支助本校那麽多资金的人身上,这都要亏你教得好女儿。」
「怎麽,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在外面偷生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何必老是跟我吵!」
「你要是不解决这事,我就到你老婆那里闹个没完!」
「你敢!」
「我怎麽不敢了,反正这些年我都这麽过了,还怕会破坏你的家庭吗?」
「够了!」这些话一字一句没有忽略任何一词的全听进我耳里,我的脸色渐渐惨白,如同脱了漆,丑陋无比,我不得出面阻止他们这场恶斗,因为说得既写实又刺耳,另一方面我心里却掀起无比讽刺的念头,如果刚才那些话被其他人给听见,这肯定很有趣。
「艾琪……」
他们惊慌的看着我,话还没说出口,我就先开口,说:「不用担心,我会退学的。」
「这麽想是对的,爸爸会帮你找其他好的学校,你不必担心。」男人听闻我的答案满意的上前,并擅自拉着我的手。
妈妈不高兴的拉扯我的衣服,嚷着:「不可以,你当初是怎麽答应我的,好不容易进来,怎麽可以轻易放弃!」
我无奈的任由妈妈拉扯我身上不便宜的制服,说:「我没有别的选择,你不是看到了吗?」
「什麽叫做没有别的选择,就算要下跪道歉都该去做,知道吗?」妈的眼睛被红血丝侵占,在我看来,现在的她比起喝醉酒的样子还来得可怕。
我伸手压制她的肩膀,说:「拜托,你清醒一点,就算我读不了也没关系,不是说了会帮我申请别间了吗?」
「是啊,你就别……」
啪!响亮的巴掌结实的打在我脸上,本来惨白的脸上顿时被刻上五个指印,无法发出一语的我愣在原处,泪水瞬间拥聚在眼眶中,只差一点点就会掉下来,但是耳里嗡嗡声干扰我的脑波,我抚着脸,艰难的开口:「你为什麽打我!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