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郑梵後,我靠在椅上松了一口气,但宁静的空间隐隐夹杂着无形的落寞,好像瞬间就将我带回了现实,卸下了脸上的笑容,我将脸贴在窗旁,余光看着由我眼帘间划过的景物,少了白天的生气多了些慵懒,倦怠似乎是每一天结束会产生的副作用。
在还没有进入高中生活前,我以为这世上无论男人或女人都该是为了生活而拼命,但那都是我还没有碰上陶米乐还有郑梵这些人之前的思维。
车子一路驶过了好几站,在中途时我不小心睡着了,好在我忽然清醒,急忙按了下车铃。
等到我快步走到KTV包厢,乌烟瘴气的室内空间,心里就涌起打退堂鼓的念头。
和禹风笑着一手还拿着啤酒,开心的叫着我,「老婆,你终於来了啊!」
看见和禹风一脸清醒的样子,本来想转身离开,可是人既然都来了,岂有转身离开的理由,何况和禹风朋友都在,显得我肚量太小。
「为什麽他们说你醉得不省人事了。」我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实际上一坐到和禹风身边就在他耳边兴师问罪。
「还不是那些人说我没马子不起兴,而且如果我直接叫你过来你肯定不会过来,所以-」
我压抑情绪,小声地说:「所以你就是为了证明你有马子才叫我过来吗?」
和禹风不知是有些醉意了,看不出我一脸不开心也就算了,还有些夸张的搭着我的肩,继续和他那些朋友们炫耀,「我说过我老婆很正吧!」
「风嫂身上制服好像是那个很有名的什麽浩的学校……」
「风嫂身边如果有其他妹妹的话,别忘了介绍给我们啊!」
不知是否被这一群男孩搞得心烦意乱,我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搭不上话,只知道陪笑不曾停过。
一直苦撑到了十二点,这些人像是明天放假一样,想来个通宵夜唱,我可没办法跟这些人继续玩下去,所以我拼命朝和禹风使着眼色,但和禹风完全陶醉在自己歌声中,连唱了好几首歌。
最後,我忍不住独自拿起书包转身离开,这一走,本来唱歌的和禹风也放下麦克风,包厢瞬间变成一片安逸。
不久,和禹风追了上来,红润的脸加上不稳的脚步说明了他有些醉意,但他仍抓住我的手,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甩开他,简直快气炸了。
「这麽晚你一个人很危险。」
「怎麽,现在才发现时间很晚了,你们不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吗?」
「不是,你看不出大家都很嗨,如果我说要离开不是很解气。」
「是啊,我看出你们很嗨,所以你大可以不用管我。」
「你看你说话非要这麽说,我怎麽可能不管你,别说这种任性的话。」
「到底是谁任性把我叫来的,如果今天我够任性,我老早就走人了!」本来没想要说出口的话,但全都从口里吐出了,於是,为了怕有更多不必要情绪发生,我低声告诉他,「和禹风,我不想和你吵,而且你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送我回家,所以今天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好,那……记得回家打个电话给我。」他支支吾吾的说完,这才放开了我的手。
我不再多说一句话,因为我怕我忍不住,有些事情说穿了就是一瞬间,但伤人却是一辈子的事。
如果有人问我这辈子最怕什麽,我想,我最害怕伤害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