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正值叛逆时期,尤其是男女同学之间,通常男同学越喜欢逗闹某一个女同学,意味着他在乎你的存在,但偶尔也有个例外,好比我和郑梵这一种,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一碰在一起双方肯定非得分出个胜负不可。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放开手的人总是快又狠,我反应不及,脑袋还想着如何处置他的学生证,他一松手我就跌入泳池里。我的身体没有防备投入水里,即使我拼命忍着,但无论是皮肤刺痛还是嚐到水的咸味,无疑地都让我内心感受强烈的火大。
自有记忆以来,爸爸抛下了我和妈妈这件事是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我不抱任何期望,因为我知道被抛下的人早就丧失了所谓的资格。但是我从没想过数年之後,我再度被抛开了,对我做出如此动作的男孩居然头也不回的任我在水里。如果可以我不想再退缩了,我认为就算再委屈也该适时反击,才不会错失了某些重要的环节。
只是当我爬到池岸想要破口大骂,眼前空无一人的画面,还有安静躺在地上的新的制服和毛巾,着实让我再度涌起强烈的挫败感。
我捡起浴巾将湿透的制服团团包住,现在我看起来肯定非常狼狈。
当我简单的换洗後,上课钟声早已在十分钟前响过了,所以尽管我从教室後门走进去,依然引起了许多同学的注目,尤其是陶米乐趁着老师在黑板写着资料时,回过头,直直盯着我来不及吹乾的头发,就像我是被丢弃在路上的野猫野狗一样,双眸中尽是爱怜地问着:「发生什麽事了?还是,你惹到学长所以被处罚了?」
「没事,我不小心跌到了。」
我心想,如果我告诉陶米乐我是被郑梵给抛下的,他的心态是否还会对我产生一丝爱怜。
「你跌到水沟去了吗?」
陶米乐的脑袋像是从不经过思虑的简单动物,这样一个回神的答覆,让我只能苦笑以对。
「余艾琪,你是班长对吧?」台上正讲课的老师放下粉笔看着我。看着老师那一身合身的旗袍服饰,我忽然意识到这一节课是礼仪课程,虽然也不算是太重要的课程,但同学似乎对这堂课都抱着高度期待,想想,也不过是如何让高贵的人凸显贵气,并且如何衬托出跟贫人不一样的气质。
「对。」我背脊发凉,绷紧神经。
老师朝我打量了一眼,微皱着眉问:「你是怎麽回事?」
我战战兢兢地说:「我……因为发生了一些事。」
「身为班长就该懂得自爱,上课都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你却以这样糟糕状态出现在课堂上,这样如何让其他同学拿你当榜样呢!」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的脸色大概不太好看,於是到後面,老师也只是摇摇头继续上他的课。表面如初的我打开了书本,看起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实际上我的内心早已涌起波涛汹涌的大浪。对於郑梵,不必觉得良心不安,更不需多做辩解,就算他的学生证确实在我手上,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