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天气真好!」看着窗外明媚阳光露出羡慕表情的女孩,对着我带撒娇的语气说着。
我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望向女孩所见的方向……
在寒冷不见阳光的冬日里,太阳难得如此赏脸的露面。
女孩踮起脚尖,望着底下嬉闹的人们,他们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但是耳边却听不见任何他们吵闹的声响,像是被厚重的空气所吸走了。
窗四四方方成了一个小舞台,那些人演一场着名的默剧,让观众们看着目不转睛。
而,为何我们不能是站在那小舞台上的主角之一呢?
於是,阖上了书,我拉着那个女孩悄悄地走出了被我们称之为牢房的病房。
*
耳边充斥着人们嘻笑聊天笑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周遭明媚的阳光像是按下了关灯键,顿时间黑夜垄罩周遭──
砰!砰!砰!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微微的疼痛传递到全身,彷佛针插在身上细细的、密密的、微微的疼痛着,却不会造成致命的剧烈痛感,可是,鲜血一样慢慢地流了满地。
凌晨四点钟,我看着捏在手中那张在太阳底下所拍摄的照片,里头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相片里光线斜射而下,落在两个女孩的头顶上,如同被神所眷顾的孩子。
泪水笔直地滑落而下,圆润得水珠滴在女孩笑得开怀的脸颊上。
我不清楚怎麽会做到以前的梦,但是,内心很了解,自己哭泣是因为永远无法再见到这画面上的笑容了。
从床上缓缓地起身,坐在窗台旁望着下方宁静黑暗的道路,世界好像被冻结了,声音彷佛被掠夺,望着矗立在路边的晕黄色路灯,自己,被世界遗忘了。
「曾经你以为拥有全世界,最後你发现这世界不过是个,骗子。」
小小声地话语,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幽幽的回响着,形成一个无形的异空间。
远边的天空泛起白光,原本宁静的道路逐渐热络起来,门外响起熟悉的声响,属於夜晚的孤寂终将会成为过去吧!
我这麽想着。
扣!扣!扣!
「磷,你起来了吗?」曼艳因为被门阻隔有些沉闷的声音传来。
放空太久的脑袋愣了几秒钟,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抬起发麻的双腿,触及地面的瞬间,脚掌像是踩到了针上面,接着双腿失去力量往地面落去……
碰!
膝盖与地面直接碰触,立刻感到骨头生疼的闷痛感,这撞击力道肯定会瘀青的!
碰──咚!
曼艳慌张地脸色出现在视线内,半跪着的我则挂着尴尬的笑容。
「曼艳,早安!」
「……你这是改信什麽宗教了?早晨要跪拜是吗?」曼艳收起慌张的神色,无语地说着。
「……你这话真毒。」
「难得看见你白痴的样子。」曼艳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走吧!吃早餐去……嗯,我扶着你吧!」
走到楼下的厨房时,强哥已经坐在餐桌上拿着电脑处理工作,看见我瘸着腿走进来时,他停下打字的动作,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见到了什麽诡异的情景。
「昨晚睡姿不良。」我带着威胁的语调说着,很摆明不想多解释什麽。
强哥点点头,但是很明显的嘴角剧烈抽动看来是极力忍笑。
我默默的在心里面白了一眼,顺便咒骂了强哥──
「哈啾!」强哥莫名的打了个喷嚏。
「……」我内心很汗颜的看着神奇的这一刻。
「你这是要感冒了吗?」当曼艳将早餐端上桌时,关心的询问着。
「不……」强哥将擤过鼻涕的卫生纸投入垃圾桶中,「我想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吧!」
「……」我说,这会不会太过可怕了。
曼艳不予置评的明显了白了强哥一眼後,将另一份早餐端到我面前。
「你今天几点回诊?」曼艳问着。
我吃了一大口的吐司,努力回想着被归类为微不足道的回诊时间是何时。
「下午吧!」吞下第一口早餐後,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曼艳懊恼的摇摇头,叹气地说着:「我还是打电话过去询问吧!」
我不在乎的点点头,准备继续吃着早餐,下一秒却有个极大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Lazur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