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到了景仁宫,静如见皇上也在,其余的便是仁贵妃,黛妃,汐妃,芳妃列次而坐,便再也不见其他妃嫔,只招了高阶妃嫔,可知事情不小。忙道:「皇上万福金安,皇后福绥绵祥,贵妃吉祥。」
皇上并没有要静如站起来,便道:「颖妃啊,朕想安也不能安啊。」
从皇上这句话中听不出情绪,更不知皇上现在心里的喜怒哀乐,背上早就沁出冷汗,直道:「臣妾驽钝,今日皇上要臣妾来不知何事,还请皇上明白示下。」
皇上一听,稍微提高了音调:「明白示下?九德,东西拿上来。」
九德拿上来的不是别的,正是刚刚自景阳宫搜出的风筝。皇上拿了风筝往静如身边的地板一丢,吓得身边的裴柔大叫一声,皇上怒道:「是不是你宫里的风筝飘到了阿哥所,割了玄斌的手掌?」
蜷缩的静如畏惧得发抖,道:「臣妾冤枉啊皇上,这个风筝是玄亦平时玩的,可这风筝从来都没有飘到阿哥所过。」
郁慕便道:「这二阿哥平常在放风筝时,颖妃可有时时在旁边?」
静如道:「这素日都是嬷嬷陪他玩的,嫔妾偶尔看看,并……并不时时都看着……」
成絜瞪着静如,「所以风筝断了线你也不一定知道,对吧?」
此时的薇儿见所有风都吹向了颖妃那,忙不迭道:「皇上,那日风大,臣妾当时正在命人将宫中被吹倒的盆栽扶好。这盆栽如此重,都会吹倒了,风筝线细,这也容易吹断啊。」
静如忙道:「皇上,单凭一个风筝,说是臣妾宫里飞出的未免太牵强,不如请当时的掌事嬷嬷与二阿哥四阿哥一同讯问?」
涵玲道:「臣妾也觉得应该请二阿哥来问问,以小孩的心性,做错事是蛮不了太久的。」
成絜此时啜泣,「皇上,玄斌如今心情还未平复,可怜我的小儿,小小年纪便要受这罪过,臣妾怕玄斌看见风筝心生害怕,这还是不要他来比较好。」
皇上点头道:「朕知道玄斌遭罪了。九德,去阿哥所请二阿哥与掌事嬷嬷。」
九德正要离去时,薇儿道:「皇上不知道吧,这掌事嬷嬷已经在昨天晚上自戕了。」
在座的无不譁然,静如看见了最後一根浮木沉入深渊,吼道:「怎麽会,定是有人指使她的,没有她当人证,会白受冤屈的啊!」
薇儿继续道:「皇上,听其他阿哥所的嬷嬷说,这个掌事嬷嬷自从出了事之後寝食难安,觉得自己害得四阿哥残废,心力交瘁下就自戕了。」
成絜擦了眼角泛出的泪道:「这原也不是她的错,可怜了一个人。」
九德便道:「皇上,那奴才……」
皇上道:「去请二阿哥就好,顺便给那个掌事嬷嬷老家一百两银子置办丧事。」
九德便也躬身出去了。半个时辰後,二阿哥进了景仁宫。
玄亦跪下道:「皇阿玛万福金安,皇额娘万福金安,各位娘娘吉祥。」
静如到二阿哥身边道:「玄亦,你跟你皇阿玛说,四弟出事的当天你有没有放风筝?」
玄亦便道:「皇阿玛,儿臣那天没有放风筝。额娘那日也诚心礼佛,咱们两人与此事无关。」
薇儿笑了一声:「这麽斩钉截铁,定是有鬼。皇上,这必须将二阿哥丢到慎刑司才能问出一二了。」
静如狠狠瞪向芳妃道:「大胆!皇子岂是可以进慎刑司责罚的!皇上不要听信他人胡言啊!」
玄亦将额娘扶起,道:「若是能还额娘的清白,儿臣愿意走一遭。」
静如哭道:「亦儿,不要做傻事啊,你可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此时,玄斌自皇后的寝殿中哭着走出,喊道:「皇额娘,皇额娘在哪里?斌儿害怕,二哥总是欺负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