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樱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她只知道自己的头有点疼,身体飘在半空中。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被抱在半空中,然而这个怀抱使她安心。
她向上看了看,抱着她的这个人有着一头黑白相间的杂乱发丝,一蓝一黄的眼眸子直直的盯着前方。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刚才的花美男和那个老大粗,而那个老大粗的手上抓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好像有点面熟欸。
月樱定睛一看,惊呼出声:「瑀!」
夜魁发现怀中的人儿已经醒了,便将她放了下来,接着他收到的,是月樱愤愤地眼神。
「你为什麽要带她来?我有要你来救我吗?你为什麽又要管我?」
每一句话都像锐利的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刺着夜魁的心。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丢进大海,海水一点一滴的渗了进去,很疼、很疼。
但他现在没有时间疼。
「我已经请求援兵了,再拖点时间。」夜魁的声音在月樱的脑中响起,月樱没有看见他的嘴巴在动,便明白了他在对她传密语,就像当时在学校一样。
「欸,那边在打什麽鬼主意啊?拿钱来就放人。」抓着月瑀的那个老大粗朝两人大吼,在他手上的月瑀眼睛转了转,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了那个人的手。
感受到痛觉的绑匪低声咒骂了一下,把怀中的月瑀往某个角落抛出去。月瑀落在一旁的茅草堆,过大的冲击让月瑀昏了过去。
「瑀!」月樱惊呼出声,想向前抱起月瑀,却被拦了下来。
「交出钱,就放人,很难理解吗?」那个老大粗瞪着月樱和夜魁,然後骂出了一句吸血族语脏话。月樱听不懂,但是她觉得对方的嘴巴也吐不出什麽好的词汇。
她盯着对方的眼睛试图读出他的想法,她看见一个娇小的女人。在对方的脑海里,那个女人很威严却又慈祥,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妈妈。
她看见一个出生在贫民窟的小男孩,他的梦想就是让他的妈妈过好日子。小时候常常因为做错事而被妈妈打,长大後为了逃离妈妈而翘家,却在一次的任务失败赔上了一切,是妈妈支持他、鼓励他,但他却一错再错,直到他的妈妈因为战争过世,而他始终没有完成他的梦想。
「你啊,」月樱开口,「你妈现在一定也不会希望你干这种事。」
老大粗征了征,双眼随即染上怒火,「谁让你读我的心!」他捡起一根木头就朝月樱仍过去。
月樱反射的闭上眼睛缩起身体,接着听到了木棍的掉落声。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当她再次开眼时,她看见夜魁挡在她的面前,额头上了多了一个伤口。突然间,外套变得吵杂。
「大少爷!」带头的那人看见夜魁便恭敬的低下了头,便朝着後面的人吼道:「抓住他们!」
两个人怎麽敌得过几十个人,过没多久,两个绑匪已经被制服在地上,月樱也背起了昏倒的月瑀。
「呵。」花美男自嘲一笑,他有些艰难的转头看向老大粗,眼神坚决而苍凉。
老大粗像是领会到什麽一般点了头,接着开口道:「反正你们这麽多人,我们也跑不掉了,你就放开让我们自己走吧!」
夜魁点头,带头的那人便示意放开他们。放开的那一瞬间,两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自怀里拿出了小刀。
「你、你要做什麽!」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他举起刀,往自己的脖子移动,「还不如我自己解决!」
月樱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温热的感觉在眼皮上,接着是响起的是夜魁的声音。
「不要看。」
⋯⋯⋯⋯⋯
夜魁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他看见月樱趴在他的床边睡着,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她的头发。
很显然的,这个动作吵醒了月樱,她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美丽的眸子满是欣喜。
「你醒了?」月樱露出灿烂的笑容,便坐上床边,「太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夜魁摇了摇头。
「那就好。」月樱叹了一口气,像是长久以来的压力终於烟消云散一般。「我让紫月和月瑀在楼下等我,我想说确认你没事了再走。」
夜魁点头。
两人之间陷入了沈默,像是回到了他们刚交往时的样子。没什麽话题,尽管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都觉得幸福。
「那个,那些话……对不起。」月樱露出了苦笑,「我还是给你带来了麻烦,放心,这一定是最後一次了!我一定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那……我先走了。」她从床上站起,正准备走向门口时,手却被紧紧的拽着。
「你妈妈的事,与你无关。」夜魁坐在床上淡然的说道,「我也不应该就这样和你分手。」
月樱转头看向他,愣愣的站在床边,不知道该怎麽回应他。
夜魁起身站在月樱的面前,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月樱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哭了。
他捧起她的脸,俯身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轻轻留下一吻,月樱也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黎月樱,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