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人傻,说出不该说的话。」经过先前的谈话,谭栩对王达贵也没那麽多弯弯绕绕的疙瘩,说话直接了些。
「不该说的话?我哪会说什麽不该说的话。」
光是这般没有自觉,就足以让人叹气叹到晕。
「我认为那个人是来找许淮心的,这我告诉过你,不是吗?」避免等会在淮心面前漏陷,谭栩只好认真解释。
「对呀,有人找淮心姊,告诉她不行?」
「我怀疑那是许淮心的情人,不,前情人。」谭栩也不知道他那弟弟跟许淮心的关系,可两人最近那麽亲密、暧昧,应该算得上是友达以上、情人未满吧。
「前情人?」显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王达贵惊叹得喃喃自语:「那个开豪车的人,是淮心姊的前情人?老天,这样青哥怎麽会有胜算?不对,既然有这麽有钱的前情人,为何还要让青哥替她支付医药费?」
「什麽?」
「啊?」被打断思绪的王达贵很茫然,「你问什麽?」
「阿青,还替她付医药费?」
「是呀,不然淮心姊哪有钱呀,要不是有青哥,她早就病死了好吗。不过这是青哥的选择,钱都是他的,他没亏欠谁,想付就付呗。」鼓起嘴吧,王达贵内心替谭青不舍,却没有一股脑的生气不开心。
谭青心甘情愿的事情,旁人哪有过问的道理?更何况谭青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们,只是爱许淮心比较多一点罢了。
「你说的没错。」一开始听到,的确会有不满,觉得谭青怎麽这麽傻,做出这种决定。
听了王达贵这麽说,心中的诧异与不快渐渐淡去,抹灭那些不属於他的纠结。
「既然阿青这麽喜欢许淮心,那我们就更不能够,让人把她给拐走。」
「这倒是真的,万一给人截胡,那青哥岂不是欲哭无泪?放心吧,我不会在淮心姊面前乱说话了,肯定把嘴巴闭得老紧。」
实在不太信任王达贵的闭嘴能闭得有多紧。谭栩忧心忡忡,担心的永远不是敌人,而是身边的猪队友。
「栩哥你怎麽一副不太信任我的样子?我嘴巴可是很严的!」
「是吗?」
「是呀!我不说的事情,谁都不能逼我说!」
越是保证越让谭栩担忧。他叹了一口气,不跟小傻子纠结,「你先帮我从冰箱里头拿出食材来,再说下去,咱们晚餐都不用吃了。」
「你要什麽食材?」王傻子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随便都行,两菜一肉一汤,够我们三个人吃了。」之前他们在家都是谭青做饭,谭青为了许淮心,不讳一味做荤菜,反而会搭配一些青菜蔬果,让人吃得舒心。现在换他掌厨,自然也要延续他们的优良传统!
「汤我们能喝海鲜蛤蛎汤吗?」翻着冰箱,王达贵问道。
「想吃什麽都拿出来。」
两个大男人在除房里忙活,王达贵纯属添乱加跑腿,谭栩则竞竞业业地做饭,深怕出纰漏,把糖、盐加多了,那可是砸坏了自己的招牌。
忙得火热朝天的他们,此时此刻都不知道,先前的那一席谈话,全给许淮心给听见了。
许淮心站在厨房门边,原本担心谭栩是说客套话,想来厨房帮忙,没想到把该听、不该听的,全部听入耳。她的脸色煞白,心口又疼又酸,觉得自己傻得透顶,认为医药费是政府补助、健保补给,心安理得地享受谭青的照顾。
什麽都不知道,还尽是给谭青添麻烦。
「汪!」多多察觉许淮心的情绪不稳,叫了一声,轻轻咬着她的衣袖。
「没事,多多我没事。」小声回答,许淮心伸手抚摸多多的毛脑袋。
多多顶着她的手,似乎想要让她放宽心,不要因为听到了秘密,就开始逃避躲藏。谭青只想要她好起来,她唯一能报答的事情,是让自己重新建立信心、看见光明,绝对不是自怨自艾,拒绝谭青的好意。
「我知道,我不会再逃了。」
倪殷来找她,也在意料之中。别人她不知道,倪殷的话,没有达成目的,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以他目前的状况来说,谁挡得住他呢?
垂下眼眸,许淮心很难说出自己对於倪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