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摺紙鶴 — 19 變心。

清脆的声音,特别悦耳。

「谢谢你。倪殷,谢谢你。」

「谢什麽?」从背後抱住许淮心的腰,脑袋靠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我们是什麽关系?干嘛说谢呢,你想要的我都买给你,就算现在不能买,将来一定可以。」

「我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了,有你,其他东西都不重要。」

修长的手指,划过黑白钢琴键,倪殷不知道是听到这钢琴声动容,还是许淮心的倾诉令他心悸。

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得到爱人的仰望。许淮心温柔深情,一心一意,对待着他。在她的心中,没有任何东西比他更重要,哪怕在他低潮,她给的应援永远都是最多,早已超乎他能回报的极限。

倪殷想,他真的是一个自私的男人。

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开始,他迷惑在演艺圈的大染缸,追求五光十色的世界,渐渐认为默守成规的许淮心很枯燥,两人没有共通的话题。

他开始不喜欢回家,喜欢和各个艺人彻夜通宵地玩乐。

靠着一些知名女艺人的花边新闻,出现在报章杂志上,换取知名度。他永远忘不了,一篇诉说他和女艺人有染的新闻上报时,许淮心那伤心欲绝的神情。

许淮心一直傻傻的以为,先前他不归家,是因为工作忙碌,没想到竟然是跟其他人厮混在一起。她没有争执,只是冷静地问到底真相是什麽。

「真相是什麽?真相就是我们俩在一起,而报纸上的只是乱写!」心里对於许淮心的冷静感到讶异,可在表面上,倪殷仍然硬气地说道:「淮心,你也知道台湾的媒体就是喜欢乱写,我在这个圈子里不交际应酬是不可能的,偶尔收工,跟其他人一起喝点酒,爆出这个很正常。」

「可是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我就是一时忘记,现在不就跟你说明了吗?」

没有生气,没有质问,许淮心静静看着他,片刻後垂下目光,不再多说。倪殷从没看过许淮心这个样子,有些心慌,又很烦躁。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上家教。」缓缓起身,许淮心拿了她放琴谱的包包,离开了公寓。

倪殷只是迟疑片刻,以为事情翻了篇,许淮心最生气也就这样,根本没什麽关系。直接把事情抛到脑後,照样吃喝玩乐。

那时候的他,收入永远高於支出,去夜店有时又要装凯,请一些前辈朋友喝酒,一张张的卡都被刷爆。到了缴费的月底,他根本不敢回家,把一大堆的帐单留给许淮心去缴。

一开始会心虚,到了最後便觉得理所当然。

等到他红了,再还给许淮心不就得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那时候的许淮心兼任多少个家教,一个礼拜上课上得满满的,日夜奔波只为了替他还卡债。有一次,她过劳昏倒在学生的家中,他还在夜店跟女艺人调情嬉闹。

那样混沌无知的日子,持续了大半年。许淮心始终吞忍他各种变项出轨,容忍他的卡债,容忍他的坏脾气。

「倪殷。」

「做什麽?」一日清晨,他从外头归来,一副很疲惫的样子。「没什麽事情等下午再说,我现在很累,要休息。」

「我打算把屋子的三角钢琴给卖掉。」

「卖掉?」

「嗯,现在我也不常在家,把它卖掉也算是一笔收入。」

「卖掉三角钢琴能赚多少钱?没事干嘛卖。」那可是他买给她的东西,她好意思卖掉?倪殷皱眉,语气很不满:「不常在家就多待在家里呀,是有这麽缺钱,需要到卖东西的地步吗?」

「很缺钱。」这回的许淮心没有半点迂回,一一掏出那半年来,她所替倪殷缴的帐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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