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籃合籍 — 〈二〉歸屬 第三章 夢與現實(4)

一睁开眼,映入黑子眼里的是一团火红色。

「火神君……?」

「是我,哲也。」

轮廓慢慢清晰,那团火红色的身影比自己印象中的还要纤细。

「赤司君?」视野终於清晰,清楚的认出来自己躺在谁的怀里。

但我记得……我是在床上,然後……是火神君……

「赤司君,火神君呢?」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全身瘫软无力。

「他丢下你了。」赤司的神色冷了下来。

「什麽?」丢下?怎麽可能?明明……

「他丢下你了,你变成他的累赘,他不要你了。」赤司的表情冷漠到令黑子心惊。

「不!不会的……」黑子的手猛的抓紧赤司的衣服「这一定有什麽误会!」黑子惊慌地抬头看像赤司,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这是事实,哲也。」不带一点温度,冷漠的像要把空气都冻结。

黑子的手颤抖的松开赤司的衣服,而赤司在这时站了起来。

「而我们,也不需要你了。」赤司背着光,後头站着众奇蹟。

黑子跪坐在地,伸出的手碰不到任何人,只能看着他们渐行渐远,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泪水盈满眼眶,在黑暗中,没有人发觉。

只能自己舔拭伤口。

直到累了,想睡了,才发现。

伤口根本没癒合。

一滴、一滴。

是谁的泪水?

一步、一步。

是谁的步伐?

一声、一声。

又是谁沙哑的呼喊?

.

「黑子?醒了吗?」

睁开眼,是梦啊。

「嗯……做梦了……」

「是什麽梦呢?」记忆中温暖的声音,让黑子惊慌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不好的梦……大家……丢下我了……」黑子正昏昏欲睡,但说完话却没得到回应「火神君?」

撑起沉重的眼皮,眼睛猛的睁大。

没有人。

「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黑子站起来,又是一片黑暗。

「拜托……谁……」黑子拖着脚步缓慢的往前走。

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火神君……」带着哭腔,已经没办法自己一个人了。

又累了,蹲下身,抱紧自己。

「你们到底在哪里……」把头深埋在膝盖里。「别丢下我……」

.

「喵呜……」黑子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黑子……」

听到那一声叫唤,黑子倏的睁开眼「火神君?」

「你醒了!太好了,你做了什麽梦?可以说给我们听吗?」火神抓住黑子的手,松了一口气。

黑子眨了下眼,没有回应。

「黑子?」

「火神君你……是真的吗?」黑子眼里不见泪水,但却是盈满的不信任。

「黑子你在说什麽呢?我当然是真的。」火神微微笑着,伸出手想揉揉黑子的头。

但却被黑子一手拍掉「火神君是不会骗我的对吧?」

黑子的话语开始变得凌厉,「会吗?」句句刺进火神的心窝。

「不会,我向你保证。」火神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努力让自己的心痛不表现在眼神里。

「是吗……」黑子闭上眼,缩回手。

再度睁开眼时,又是模糊的火红。

「黑子,你醒啦?睡得好吗?」又是那温柔的笑颜,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红。

─我已经不想管了。

再度闭上眼。

只要不破碎,那就是真实。

─已经分不清楚了。

我还在梦里吗?

还是,已经醒了?

我不想再失望了,所以……─

也别再让我看见希望了。

到底

在哪里?

,又是谁?

.

「喵呜……」黑子缓缓睁开眼,是天花板,不见那抹红。

「哲也,你醒了。」黑子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到赤司坐在床边,看细一点就不难发现,赤司的眼睛底下有着淡淡一层黑眼圈。「太好了。」

赤司很少把情绪这麽露骨的表现出来,但黑子明显看到赤司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正要开口,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需要我帮你坐起来吗?」赤司的声线还是那麽温柔。於是黑子点点头。

赤司把黑子抱起来一点,调整好枕头和坐姿,在轻轻的让黑子靠上。

「我去拿点东西来,你先休息下。」赤司揉了揉黑子的头,一站直突然重心不稳摇晃了下,但也不过一下子。

黑子环视了下周遭,火神趴在床沿睡着,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在了。

黑子伸出手想摸摸火神的头,但在快碰到之际,又害怕的缩回手。

──万一,又是假的呢?

不想再受伤的心情支配了黑子的行动,眼神不安地飘移,最终缩回了手。

「哲也,喝吧。」

手捧着赤司拿来的热茶,缓缓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好点了吗?」赤司拍着黑子的背,轻声询问。

「嗯。」黑子盯着茶杯里的倒影,眼神虚无缥缈。

「那就好。」赤司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让火神再睡一下,你想睡就睡吧,哲也,别担心。」

「请问……我睡了多久?」喉咙还是有点不舒服,沙哑着询问。

「四天了。」

「这麽久?」黑子的头猛的抬起,怎麽会……「请问其他人呢?」

「他们都先回各自的学校了,哲也。」赤司担心了起来「怎麽了吗?」

「不……没事,谢谢。」黑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定是因为,这里是梦的缘故吧。

「哲也。」

「是?」好严肃的声音……

「可以让我打电话通知他们吗?」赤司晃晃手机,心中的大石终於落下。

「好。」

赤司再打电话通知的时间里,黑子又昏昏欲睡了。

但他撑着没睡着,一睡着又会从这里抽离。

我不想再看见其他的他们了,我不想再受伤了。

希望他们可以一直存在,希望自己可以和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

「哲也,他们还要一会才能到,你可以先休息。」赤司坐回椅子,那声音是多麽温柔。

过了一会,突兀的电话铃声划破安静响了。

赤司接起电话,仅仅说了喂後便沉默了许久。

看着一切的黑子有注意到赤司一直把眼神往自己身上飘,等到赤司挂掉电话後,才缓缓开口:「赤司君,如果你有事情要处理,可以不用管我没关系。」

「不,没事的,哲也。你永远比较重要。」赤司微微一笑。

「赤司君,我不会消失的,要是事情不处理的话,可能会越变越严重喔。」黑子用认真严肃的表情对赤司说话。

赤司微微一楞「好吧,哲也。我会尽快回来,如果你有需要,就按这个按钮。」

「是的。」黑子乖顺的点点头,猫耳也晃动了下。

但赤司没想到的是,对於黑子而言,并不会有任何〝需要〞的事情。

T.B.C.

。。。。。

作者的话:

感谢大家阅读至此。

.

唉呀这篇比较短。

第三章是归属的最恶篇,就是指第三章的剧情都会比较......胃痛一点。

第三章糖少了点,意思就是在下蓄力中。

第四章准备来个......(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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