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越蘭蒼 — 【卷二】2-36 沒有露面的貴公子

当白衣少女经过黄衫少女马旁时,白衣少女又转向黄衫少女,抬头对马上的黄衫少女道:「姐姐,哥哥也叫你过去。」

黄衫少女一脸不高兴地瞪了白衣少女一眼,忿忿地从马上跃下,然後又瞪了白衣少女一眼,这才走向马车去。

这下子,魏东凌和苏雨裳,以及白衣少女、黄衫少女都一同站在那辆华美的马车前了。

苏雨裳盯着马车的帘子看,很想看看马车里那位少主的模样,但那帘子又厚又实,只有中央露出了一丁点的缝隙,那麽一条小缝隙,令苏雨裳完全没办法看到马车里的少主的面貌。

别说看见少主的面貌长相了,苏雨裳甚至连个影子和轮廓都看不到。

但是想必车里的少主却可以由那小缝隙望见马车外的情况。

这位在马车里没有露面的少主,在帘子後用他那春风一般温煦的声音,对魏东凌和苏雨裳说道:「这位小兄弟,这位姑娘,舍妹自幼就较为任性,方才多有得罪和冒犯之处,还望二位见谅,在下在此代舍妹向二位赔罪。」

魏东凌心胸一向如草原一般开阔,心想没事就好,况且後来的这位少主和他的家仆,都是明理之人,因此不想计较,只想赶紧带着苏雨裳离开,以面又多生事端。因此魏东凌对车里的少主道:「今日原是一场误会,幸亏少主及时派人阻止,我们兄妹方安然无事。」

车内少主没有立即回答魏东凌的话,车里沉寂了下来。这位少主一沉默,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安静了片刻後,少主才终於又说话了,只是这话是对黄衫少女说的:「姝儿,还不向这位小兄弟及姑娘赔罪?」

黄衫少女一听,漂亮的脸蛋彻底垮了下来,跺了两下脚,不服气道:「哥哥,为什麽是我要赔罪?」

「是你不对,当然你要向他们赔罪。」车内少主说。

「哥哥,」黄衫少女更加不服气了,「你不在现场,你不知道这里发生了甚麽事情。」

「我如何不知?」少主反问。

「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听了玄青的片面之词,所以断定是我不对,」黄衫少女一边说,一边眼光在骑兵队里扫射了一回,扫了半天却都定不下来。

苏雨裳瞧黄衫少女的眼光定不下来,知道她没找到那位玄青。

果然,黄衫少女语调急躁地问,「玄青人呢?」

就在此际,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阵轻笑,接着,笑声未止,一个人影倏地由马车旁的树上一跃而下,苏雨裳往那从树上跳下的人影一看,竟是一名穿着青衣的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四岁,远远望去,只见他咧着一张嘴笑着,脸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此时是冬季,昌哥境内虽然没有天寒地冻,但是也是满地落叶,这玄青跳下来,两脚落在落叶上,发出的声音却极为细微,苏雨裳不禁大吃一惊。

只是那玄青才刚落到地面上,单脚跪着,抬起头来,咧着那张笑着的嘴,对着黄衫少女说了声,「玄青在此,向大小姐请安,并且向大小姐保证,玄青对少主所言,绝无半点虚假或加油添醋。」

然後不等黄衫少女说话,玄青纵身一跃,人影又不见了,只剩下笑声在林间回荡。

「哇,」苏雨裳见那玄青功夫了得,又嘻嘻笑个不停,真是有趣极了,在心中暗想,「那个玄青闪了就来,我都还没记清楚他的脸,他闪了又去,现在只记得他那张在笑的嘴,好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笑猫喔。」

但是黄衫少女可没苏雨裳那闲情逸致。

「玄青!你和我哥哥到底是怎麽说的?」黄衫少女仰着头,朝着树林间有着一半是光秃秃的树枝喊着。

「回大小姐的话,」不知从哪里传来玄青的回笑声,「就是照我所见所听的告诉少主人!」

那回答的声音在树林间回荡,似远似近。苏雨裳心里惊道:「哇,立体音响也不过就是这样。」

「玄青,你不要乱说话!」黄衫少女气得仰头朝空气喊。

「姝儿!不得无理!」马车内的少主以不愠不火的声音训斥。

「哥哥,」黄衫少女忿忿不平地说道:「你知道他们做了甚麽事情吗?他们射死了蓝于鸟!」

苏雨裳见连到了这个时候,那黄衫少女都还要诬赖她和魏东凌,实在是气不过。

仗着此时有这位明理的少主在此,不如让他评评理,好让这黄衫少女不能再用这做文章。

打定主意後,苏雨裳在黄衫少女之後接腔道:「喂,穿黄衣服的,你不要乱栽赃嫁祸啊!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和我东哥哥做的吗?没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站在一旁的魏东凌和白衣少女一听苏雨裳叫黄衫少女做「穿黄衣服的」,都差点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两人皆同时赶紧用手掩住嘴,方没笑出声音来。

此时,白衣少女用她水汪汪的眼睛偷偷往魏东凌身上溜了一溜,只是没人发现。

黄衫少女瞪着苏雨裳,一扬下颚,用鼻子看苏雨裳,道:「我就是证据,我知道是你射下蓝于鸟,还有,述必和忽剌都是证人,他们可以证明是你射下蓝于鸟。」

苏雨裳翻了一下白眼,道:「就他们俩个啊!」

没料到苏雨裳是这样的反应,黄衫少女愣了一下,「甚麽!」

苏雨裳啧了一声,横了黄衫少女一眼,「那两只大猩猩都是你人,他们说的证词能信吗?还有啊,他们要敢说不是我东哥哥射的,回去以後他们的猩猩皮还不被你扒了?」

听到「大猩猩」三字,白衣少女又悄悄掩嘴笑了。魏东凌也低声笑了两声。

「你……」黄衫少女向前跨了一步,欲要骂苏雨裳,却被苏雨裳拍了两下手,故意摇头叹气「哎」了一声,打断了。

「你又叹甚麽气?」黄衫少女没好气地问。

苏雨裳两手向上一摊,「穿黄衣服的,你口口声声说我和东哥哥射了你的蓝于鸟,但你除了喷口水之外,就提不出更有利的证据来指正我和东哥哥了。我问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东哥哥射你的鸟啦?你有用手机录下来吗?还是用行车纪录器录下来啦?」

「你在胡说些甚麽?」黄衫少女听不懂苏雨裳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其实,苏雨裳当然清楚在场没有人能听懂她在说甚麽,所以说了也没甚麽用,但她就是单纯想要来耍耍黄衫少女,气气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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