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蓝天白云。
一天的开始,因为时间尚早,街上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夏实,迅速地奔跑着,无暇顾及散在脑後的长发会不会恩为狂奔的动作而散乱,现在只有几个字占据着她的脑海──要‧迟‧道‧了!
这时候她不禁怨恨起,当初为什麽要考一间这麽远的学校,害她现在每天都要起得那麽早,已经高二的她课业如此繁重,每天光读书就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她还需要顾及社团活动。
「可恶!我一定要转学!转学!」
第N次在心中发誓,可是每每到了该缴学费时还是乖乖地将钱缴进了那间学校,并非因为成绩不好转不了校,事实上,少女有着非常优越的课业成绩,只不过,那间学校有着她放不下的割舍。
迅速地奔入公车站,眼尖的她发现了前方的公车是如此眼熟。
──啊啊!别走啊!这班车没搭道我还要等十五分钟,那铁定迟到的啊!
顾不得已经转红的人行灯,她几乎是直接冲出了马路。
意外,却在下一秒发生。
紧急的刹车声,轮胎因跟地面磨擦而发出声响,尖锐的煞车声刺痛了她的耳膜。
夏实跌坐在地上,书包内的东西散乱於地,心跳「碰、碰、碰」地剧烈跳动,瞪大黑色的眼眸,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那辆黑色轿车,因为紧急打方向盘而有擦撞到人行道。
──出车祸了!是因为我闯红灯!
这个想法迅速地跃入了夏实的脑海,她有些慌乱地不知所措,平常已着冷静闻名脑袋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怎麽办?因为自己犯错而导致的车祸,不知道这辆车贵不贵?赔偿会不会陪很多?会不会被爸妈骂死?等一下会不会有警察出现啊?
种种的问题跃入脑海,她不知道应该怎麽做或者可以怎麽做,只能等着那位车主下车宣判她的罪行。
车门开启,修长的腿率先印入眼帘。
因为背对着光,她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的一头黑色短发随风缓缓地飘动。
「你还好吗?有受伤吗?」低沉的声响,没有想像中的咬牙切齿,男子开口的第一句,并非责备,而是关心。
「我、我没事。」愣愣地回应,愣愣地看着男子在她面前蹲下身,这时,她才看情男子的面容。
黑色的眉毛,浓密如剑、碧绿的眼眸,温儒如海,不得不说,他是一名英俊且富有魅力的男子。
可能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回应,男子先不着痕及地皱了眉头,接着说了一句:「失礼了。」
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他、他想干嘛!?这是被性骚扰了吗?怎麽办?这是我第一次被性骚扰!要像电视剧的女主角一样喊「救命」吗?
如此的想法在短暂的瞬间跃入脑海,接着,她就发现,其实情况并非她所想的那样。
男人握着自己脚踝的动作,不带任何情色的意味,反而是让她想起了一种名为「医生」的职位。
「还好,骨头没有错位,应该是没有伤到。」果然,不久後男子淡淡地开口。
──啊啊!果然只是在帮自己检查吗?
一瞬间,她为了自己龌龊的想法而红了脸颊。
「站得起来吗?」男子接着问。
「没、没事……刚刚,是我自己跌倒的,你没撞到我。」
「是吗?那就好。」男子淡淡地勾起了嘴角。
这时,她注意到女孩掉落在一旁的书包以及因为刚刚撞击而散落一地的书本及文具,他一顿,问:「你、是鲛柄的学生?」
「恩。」少女一边捡着自己的东西,一边点了点头,接着彷佛想起什麽似的,开口,「啊!虽然鲛柄之前是男校,可是,他前几年有开放收女生。」
鲛柄开放女孩入校是这一两年之间的事情,因此还有许多人不知道这件事,为了防止被误认为「有变装癖的男生」,夏实赶紧开口解释。
「恩,我知道。」男子一边帮忙捡着散落的东西,一边淡淡地说。
而忙着捡东西的女孩没注意到,当男子在捡一张纸时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那显然是从杂志上撕下来的一张纸,上面是一位笑得灿烂,且赤裸着上身的红发男子。
碧绿的眼眸微微失神,直到少女的惊呼才让他从自我的漩涡中清醒过来。
「啊!我的车!」少女的声音充满了懊恼。
顺着女孩的视线看去,他看到了一台公车的背影,如过他没记错,那是这个城镇唯一一台会到鲛柄的公车。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在看了看女孩懊恼的表情,他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载你去学校。」
「咦?」
「错过这班车,会迟到不是吗?」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非常的诱人,诱人到女孩几乎想要立刻点头答应,可是,她还有其他的顾虑。现今的社会那麽乱,她一个未满十八的少女随意搭上陌生男子的车,怎麽想都不妥。虽然这名男子看起来是正人君子,可是,也没有歹徒会在自己脸上写上「我是歹徒」啊。
就在她正在天人交战时,他淡淡地开口,「放心吧,我是一名警察。」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本警证。
「我、我不是……」少女因为被看穿想法而感红透了脸颊。
「不用感到窘迫,以我的立场来说,像你这样的女孩多一点警觉心是好的。」
接过男子递过来的警证,她愣愣地看着那本有着警徽的小黑本,脑袋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男子也没有催促或着不耐烦,只是静静地等女孩做出决定。
「那、麻烦你了。」鼓起勇气,她将本子还给男子,说。
於是她搭上了男子的车子。
其实,她根本没看过警证长甚麽样子,因为她身边没有任何长辈是警察,不过,她还是上了车。
也许,是因为女人的直觉;也是,是因为男子身上有一种氛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