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交到新朋友的白温昙心情很好的走到厨房,打开高她半公尺的白色冰箱,拿出里头的提拉米苏,直接拿汤匙挖着,一个人坐在厨房的餐台吃了起来。
这些声响在空无一人的房子中特别响亮,待她吃完後,白温昙看着剩下蛋糕屑的盒子,再看看偌大的客厅以及通往二楼的楼梯。
阴霾再度笼罩她,白温昙无奈的笑笑,把东西收拾乾净後就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她放松的躺到柔软的大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女人抱着婴儿的照片,她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脑中没有想法,白温昙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直到白色木框窗户外的天色灰暗一片,她才慵懒的爬起,把手中的照片小心的收回书桌抽屉。
白温昙走回一楼泡了一碗泡面,又独自一人用餐,在她喝完最後一口汤时,大门打开了,而她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冷冽。
白温昙留下在桌上的陶碗,头也不回的离开要回到二楼,直到进入豪宅的人叫住她。
「你自己的东西请收拾乾净。」一个揽着女人腰部的男人说。
白温昙背对他们站着数秒,她旋过身瞪着两人,随即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连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都着迷的闪了神。
「怎麽?这次这个收费多少?」白温昙踩着傲气的脚步到他们面前,无情的捏起女人的下巴。
两人的脸色有些铁青,「瑞,这就是你提过的女儿吧?」对方摆出讨好的姿态。
男人没有理会她,「我请你收拾。」他依旧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白温昙。
白温昙用冰冷的双眸与他对看了一会,她缓慢的走到碗前将它捧在手上,面对两人将手往旁边斜了一下,瓷碗滑落碎成一片。
「父亲,请在外头把公事处理完。」白温昙说完便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後便听到大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
她的心无比酸涩,眼眶却一点也湿润不起来,有一口气无处可去,卡在她的喉头,却找不到地方宣泄,白温昙只好静静坐着等它消逝。
白温昙的父亲是医护界的着名的专家,而他现在也是着名医院「昙花」的院长,不过再厉害也没用,对白温昙来说,救不回妈妈的他谁也不是。
她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真是恶心。」她厌恶自己与他相似的那张脸。
白温昙已经计画好了,一等自己高中毕业,就要搬到外国去,不再回来这个空有虚壳的家,不再与这个男人见面。
他已经毁了她的前半生,她不会再让他得逞,白温昙抬起头再次面对镜子中精致的面孔。
她扬起一个微笑,眼神不带一丝温暖。
在静谧的早晨,白温昙睁开迷蒙的双眼,她费力的把头转向右边的木窗,望着淡蓝的天空,她再度转过头无视着那晴天万里,起身梳洗。
穿上洁白的衬衫,她将细长的双腿穿过黑色的裙子,再将裙子折短,白温昙坐在精致的梳妆台前,拿出电卷棒把浅棕色的长发弄卷。
仔细的上好妆容,看着从发根新长出来的黑发,是时候再去补染了呢,她叹了口气,背起黑色背包走到楼下,头也不回的离开阴暗的房子。
开学好几个礼拜了,白温昙仍还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她挂着淡淡的微笑迳自走过,等到了比较空旷的地方,才稍微吐了口气
她漫步在盛开的阿勃勒树下,飘落的花瓣落在她的肩上,白温昙抬头望了空中的的黄色花雨,心情随着垂落的花瓣而低落到谷底,然後面露不耐的拨掉肩上的花朵。
「不崇尚浪漫吗?」一个声音从旁边传出。
白温昙皱着眉往声音来源望去,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孩从草丛走了出来。
「我跟你同班,一起走吧。」他露齿而笑。
「你怎麽知道我们同班啊?」白温昙挂上一贯的笑容问他。
「你是窗户女孩,对吧。」他看着那个陌生的表情,彷佛不明白。
她想起在草地上睡觉的男孩。
白温昙再度打量他一眼,「我想我们并没有见过。」她不想要与任何人深交。
充满趣味且孰悉的眼神却从他眼中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