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主任从姜晓花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後,先是带着我们到後段班教室去揪出那两个肇事的男同学,然後一行人回到主任办公室。姜晓花惊魂未定,有点害怕接近他们,拉着我挡在中间。
主任才刚训斥他们几句,韩在宥就匆匆赶来了。
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後,韩在宥脸色凝肃,先是关心姜晓花:「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躲在我旁边,她探出头回答。
点点头,韩在宥接着问那两名男同学:「谁指使你们做这件事的?」
其中一个较有胆量的男学生,不可一世的仰高鼻息,「没有人,是我们自己要做的。」
「你们自己决定要帮左秀芸出这口气的?」韩在宥竖眉,语调上扬,对於他们的供词持保留态度。
「没错!」
依照这样的情况来看,我想他们是不会说实话的。
「左秀芸是你们的谁?让你们不惜被记大过也要为她出气。」
「我们就是想做,不行吗?」呛声的还是那个男生,另一个虽然安静地站在旁边不说话,眼底却同样没有犯错的悔意。
教务主任被他们的态度气炸,来回指着他们的鼻子,怒气冲冲地道:「那你们就每人记一支大过,再罚打扫学校德慧厅一个礼拜。」德慧厅是学校办大型活动的地方,也是校外知名人士办演讲都会安排的场地,最近陆续接连很多场活动,有得他们忙了。
又骂了一阵子後,教务主任才放他们离开,韩在宥送我们回教室的途中很沉默,从他严肃的眼神我看得出来,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左秀芸指使的,但碍於两位男同学口径一致的扛下这件事,也接受惩处了,所以无法再多说什麽。
回到教室後,左秀芸神色复杂,刻意回避我们。
邱时语见我们回到座位上,凑过来问:「你们两个刚刚上课去哪里了?怎麽现在才回来?」
姜晓花三言两语解释经过,邱时语眼睛瞪得大大的,快速瞟了左秀芸一眼,转过头来压低音量:「真是有惊无险,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情!好过分喔!」
「好险夏日有来找我。」姜晓花看着我的眼里充满感激。
「对啊对啊,夏日真的很关心你耶!一上课看你没回教室,她就立刻传纸条给我……」
没想到邱时语连这个都会讲,我尴尬地咳了一声,回到座位,不打算参与她们後续的哈拉话题。
上课钟声响起,我侧身去翻挂在桌缘的书包找出国文课本,等坐正回来,发现桌面多了一张纸条。
打开来看,里头写着:夏日,虽然你说你不需要朋友,但我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我想当你的朋友,我会等你。晓花。
捏紧手中的纸条,感觉心里有一角冰山瞬间崩塌,我摺收好字条放进铅笔盒里。
已经多久没有听见了?
有人语气坚定地说想要当我的朋友。
这种感觉……真好。
看着姜晓花的背影,我的嘴角悄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