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韦德用沾湿的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时,不忘一手拱起柔软的毛巾嗅起来,这上面只沾有沐浴露的香气,但韦德依然陶醉於香气与触感之中;这是小蜘蛛的气息,他最爱的男人留下来的味道。
好了,不能再像个没经验的处男偷闻着泣暗恋对象的气味,死侍穿着宽阔的冬季居家运动服走出浴室。这时穿着同一服装的蜘蛛侠坐在沙发上,他果真听话的戴上了自己的头罩。
「我可以睡在这裹吗?」
蜘蛛侠拍了拍发沙,而韦德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来说:「你去我的房间睡吧!我平常习惯睡在这裹。」
在这张不能笔直躺下的发沙睡?蜘蛛侠想想便知这是身旁男人的好意,他看着对方的侧面,见这男人的脸上满是疤痕,十分震惊。到底这男人经历了何种可怕事情才会遇上这残酷的遭殃?
感受到蜘蛛侠的吃惊的视线,韦德平淡地说:「我拥有超强的回复力,受到任何伤害都能回复原貌,除了这身上皮肤的伤疤。我也已经习惯了。」担心造成对方的不舒服,死侍套上连衣的帽子。
「抱歉……我刚是吓了一跳,但我并没有讨厌,你不用在我的面前顾忌着。」即使失去记忆,果然还是善良的蜘蛛侠,会关心别人的感想。韦德,你是一名真男人,不能对身旁的天真小鹿班比出手,糟蹋这天使对你的信任。
「你也累了,快去房间睡吧!」韦德在心中祈祷着,请你快点从我的身旁离开,在我失去理智之前。
「这地方不好睡吧?我个子比较小,让我在这裹睡吧。」
「不,小蜘蛛,这发沙没有你看见的『乾净』,你懂我的意思吗?」看来这失忆之人连对「那方面」的联想也变差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现在的他不知道这男人过去的荒唐生活。
蜘蛛侠以为韦德只是想婉转地请自己不用客气。为了示好,他没被衣物覆盖的双手主动拉着韦德的手臂,企图把这男人拉到房间内。
被爱慕之人碰触的韦德,突然用强壮的双臂抱起轻盈的身躯,将对方送至自己的单人床上,再盯着身下盼望得到的肉体……
迟疑一会後,韦德留下一声晚安,走出房外并把门关上。
在死寂的客庞,他坐在发沙上,背靠着椅背,抬头望向灰暗的天花板,陷入沈思。
韦德,你差一点酿成大错了,明明蜘蛛侠已数次在你的面前晕倒,你也没做出任何违背他的意志的恶行;过往一直的坚持竟在刚刚几乎失守?
对不起,韦德.威尔森越来越爱这男人了。
在没有女伴的现在,想小蜘蛛快要想疯了;情场老人的死侍现在只能卑微地当个单恋者,他绝不能对这圣人出手,也不想找别人发泄,没人能替代这英雄在死侍心中的地位。
半小时後,无法入睡的韦德在发沙上坐起来,他开着电视并把音量调低。电视机出现彼得.帕克正在代表公司发表最新研究成果的发表会。
「电视台的人现在的脑子是在想甚麽?有谁会想在半夜看到这种只有宅男才有兴趣的无聊会重播?」
死侍手托下巴抱怨着,每逢心情甚差的时候,这男人便会不请自来的出现在眼前,彷佛在嘲笑着受单相思之苦的死侍。
当韦德拿起摇控正要转换电台时,房间的门打开,走出来的灰色身影轻轻问起:「我也睡不着,可以坐下来一起看吗?」
对了,只要让蜘蛛侠看见最重视的男人,搞不好他能恢复记忆;只是,如果能唤起蜘蛛侠记忆的是彼得而不是韦德,死侍可以接受这件事吗?
「……韦德?」
曾经从蜘蛛侠口中说出来的韦德,是熟识、亲切又窝心呼唤;现在这一声韦德,虽然出至同一声音,听起却感生疏。
「坐下来,电视刚好正播着蜘蛛侠最信任的彼得.帕克。」
韦德放下手上的摇控;比起吃别男人的醋,被蜘蛛侠忘记更令他难受;他宁可接受以彼得为中心的蜘蛛侠,也不要没有死侍的蜘蛛侠。
果真,刚坐好的蜘蛛侠便立刻对萤光幕上的男人看得入迷。
「韦德,你认识他吗?」
「他是彼得.帕克,是彼得集团公司的老板,你负责守护他。」
「……那你知道我和彼得.帕克的关系吗?」
韦德再次一手托着下巴,露出厌世的无聊表情说:「我知道的刚刚已经说了,而我也没有问你和他的关系。」
「为甚麽?」
「……因为这是你的隐私。小蜘蛛你总是为了跑去找那个彼得.帕克,常无情地把身为朋友的我抛下。在你的心中,他比我更重要呀!」
蜘蛛侠转头盯着身旁的男人,他见韦德正在嘟着嘴、鼓起双腮及眼神不悦地盯着电视,他知道这男人正生着彼得的气。
蜘蛛侠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向韦德借了电脑使用,也许他记起些甚麽想做调查吧!只要在网上搜寻蜘蛛侠和彼得.帕克,一定能立刻找到大量的资讯。
韦德看着拿着手提电脑走进房内的灰色身影,心想果然是想起难以在他人面前展露的情事吧?没关系,只要你能想起死侍这位忠实朋友便好,这样死侍只是回到一边当着你的拍挡兼好友,一边过着苦闷的单恋日常而已。
死侍把电视关上,一股脑躺在细小的发沙上睡着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蜘蛛侠从房间悄悄地走出来,他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但还是不能拼凑出较为完整的记忆,特别是关於死侍和自己的记忆。
也许是肚子饿了没力回忆。他望了望熟睡的韦德,然後打开冰箱找寻能直接吃进肚裹的食物;他直觉般拿起眼前一杯焦糖海盐味雪糕。
蜘蛛侠一边吃着十分喜欢的雪糕,一边盯着韦德的睡面;他慢慢地一匙又一匙的将甜咸完美混合而一的美味送至口中。
在迷失的蜘蛛侠着魔般势必杀死玲珑蜘蛛的那一黑夜裹,死侍为不让他做出一生无可挽回的事,替代了差点迷失了灵魂的蜘蛛侠杀死了那疯狂的杀人犯;
接着在二人习惯相会的屋顶,蜘蛛侠心裹夹杂着愧疚、侥幸、感恩等复杂的情绪,不断把焦糖海盐味雪糕塞在口裹,并与为他付出代价的死侍迎接带有希望的黎明。
这味道,是死侍的味道,既咸,又甜。
蜘蛛侠把整杯家庭装雪糕吃光後,走到正熟睡的男人面前蹲下。他脱下帽子,彼得.帕克露出微笑,凝视着面对面的韦德。
「你这人真是傻得可爱,光看着电视机也能吃醋起来……若你知道妒忌的人和喜欢的人是同一人时,会露出甚麽表情呢?」
彼得笑得甜蜜,他温柔地亲吻在满是疤痕的脸上。
「谢谢你,总是为我着想。」
彼得.帕克找回专属的战服并穿上。当蜘蛛侠走到开始被阳光照亮阳台时,喃喃自语:「下次我要来好好享受这按摩浴池。」然後一跃在大厦间喷射着蜘蛛丝飞舞。
至於死侍,这时的他正陶醉於笑得甜蜜的美梦。
梦中的他和小蜘蛛回到那次蜘蛛侠拿着焦糖海盐味雪糕杯紧抱着死侍的情景,蜘蛛侠依旧说着唯有爱才能助人跨越内心的缺失;但不同的是,除了家人和朋友,韦德.威尔森也包括在蜘蛛侠所爱之人的行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