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烛台切来说,进行时间术式是第二次的事,第一次是降临。
那次一张眼就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不熟悉的环境以及看到一个新的主上。
而这次...
没由来的,烛台切有点心慌。
金光过後,他慌乱地在四周搜索他的主上。
乌黑如瀑的长发映入眼帘,瞬间抚静了不安的心,烛台切上前,却不知下一步该怎做。
「主上。」烛台切在东方曦的身後停住。
东方曦皱眉,正想要说些什麽,就被来人打断了。
「二小姐?」一道略迷惑的声音从两人身後的巷口响起。
因为时空保护法的原因,灵能者在使用能力时要尽可能的避着不能让普通人看到,所以两人此番到现世时是在小巷中出现。
「管家伯伯。」东方曦带着烛台切走出小巷,对面就是东方家的本家了,看这人大包细包,应该是帮着哪个少爷小姐添置物品了。
管家这下就蒙了,不是说二小姐去了当什麽审神者的吗?连以往住着的地方都被大小姐给收了回去了,怎的现在会在?而且身後还跟着一个男人?
东方曦看出了管家的疑惑,可也没做什麽反应,只是将请柬给拿出来再说:「不知道是谁请我回来的。」
这话说得不假,请柬上的的确确只写上了一句公式的邀请,落款是谁都没写。
这可是不将她当家里人看吗?
管家看了看,脸色都有点不好,只得向两人说:「请两位跟我进来吧。」
东方曦点了点头,就带着烛台切走了。
烛台切初时也被这繁华的夜色分去了注意力,毕竟是首次接触廿一世纪的晚景,可很快他的心思就落回来人的对话上了。
尤其是得知这次到访的是他们审神者的本家。
在本丸时,歌仙的表现像是也不清楚这点的......
不待烛台切多想,一行三人就进入了东方家的大门,本还欣赏着这跟前主家中有几分相似的古色建筑,可耳边传来的却是几人的争执声。
东方曦闭着眼,听着同父异母的『姐妹』说的话,半点都不想回应。
「小二,你这算是什麽意思?」一个长相跟东方曦有三分像的女人生气地对她质问着。
「大妹,你说话小心点,没看到人家回家还带着帮手吗?啧啧,这长刀,可锋利着吧?」
烛台切挑眉,身为近侍的他正装待在主上的身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下意识的,他将目光投放到他的主上身上,想看她对此有什麽回应。
东方曦也没让他失望,缓缓睁开紫晶色的眼,内里一片平淡。
都跟他们当了廿年的家人了,还要对他们的话上心吗?
可笑!
「我这是做了什麽,让东方家给我这个二小姐发出了请柬,然後又被大哥大姐堵在花园进不了门?」东方曦从来是话少的,少得很多人都以为她是个哑巴,这样突然的来了这麽一段,倒是吓到了东方艳。
烛台切也惊讶了,这真的是那个把他召唤出来後就逃跑了的审神者吗?
就在两边人僵着的时间,後头的大门被打开了,一对看上去很严厉的夫妇走了出来。
「够了,吵什麽,小二回来了就进屋,要开家族会议。」
「知道了,爸。」东方曦先应了声,再转身对烛台切说:「你去那边的小楼等我,别乱走。」
烛台切一听就皱眉了:「主上一个人不妥。」
歌仙让他跟着就是怕放她一个人会出问题,可这下却要打发他去一边?
本来这对话没什麽问题的,可坏在被东方家的大小姐听到,她就不乐意了。
早在东方曦进门时她就留意到烛台切,身为附丧神的他不止有着天生的独特气息,再加上帅气的长相以及眼罩带给人的神秘感,都吸引着她。
现下听到那个人称那个从小到大都在抢她东西的妹妹做主上,她更是不爽。
「小二可真出色,明明不是嫡系,可身边亦带着式神。」东方艳是故意的,她知道那男人是附丧神,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本来,要去当审神者的人是她,那男人应该是属於她的!
东方曦没有理会艳,只是再次对烛台切说:「去小楼等我,这是我家,不会有什麽危险。」
烛台切用独眼扫遍了各人,终於应允。
「他只是政府旗下的『刀剑男士』,现在,能进屋了吗?」
这是烛台切最後听到的句子,然後他就被带到一座小楼阁里了。
向带路的人道了谢,烛台切就着夜色打量起这房子来。
这都是什麽地方...比本丸还要贫瘠...
对,简直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不算小的空间只有一座放着些许化妆用品的梳妆镜台,以及一张竹榻。
可就是这样简陋的地方居然透着他们主上的气息...
难不成这是审神者的居所?
烛台切再次环视了一次这里的环境,难不得审神者对本丸没意见了。
苦笑了一下,注意力被後头传来的水声给吸住,反正闲着没事做,就四周看看了。
烛台切伸手将竹门推开,一道螺旋形的楼梯出现在眼前,顺路走上去,一个被繁花包围着的露天大浴池就这样静静的在月光下。
他听到的水声是花瓣落水而发出的响声。
在月光下,万物都像是披上了银光一样,迷幻得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好像看到他们主上静静地在池内,闭着眼,任由长发在水中飘散,混着花瓣,宛如水中精灵一样。
鼻间的花香也好像混上了女性独有的馨香似的......
「烛台切。」
一道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再往池内看,哪有什麽人?花瓣也只有寥寥几片。
「烛台切,走了。」此时,东方曦也来到了,月光下的她穿着红白的巫女服,可不知怎的,烛台切却是看到身穿纯白华服的她。
「或许我不应该多问,可是...你家叫你回来,是为什麽?」
两人是在离开东方本家的路上,他不太喜欢过於沉默的气氛,於是先开口。
东方曦没想到对方有此一问,她先是一愣,再来就是低着头的沉默。
烛台切也没有再迫问,毕竟是他唐突了。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听到了这话,东方曦倒是重新将目光放前方,轻叹了一口气再说:「没什麽大不了的事,只是告知我一声,为什麽会选我当审神者,还有就是...让我将东西搬到本丸去,毕竟我也不好经常回来,今次正好把我家里的东西搬走。」
「刚刚的不是你家吗?」烛台切不解。
「呃,怎说呢,刚刚的是老家,可我不住那边,只有需要时才会回去。」
烛台切没再多说,他被这些新奇的玩意吸引了注意力,东方曦也不想多说,反而很是专心给他教授现代化的设施。
「这叫升降机,放心,不吃人的,也不是妖怪。」东方曦也不知道如何跟古刀说明廿一世纪的物品,只好尽量讲解。
於是,烛台切进行了一次跨世代的思想刺激。
从东方本家一路到东方曦的个人小窝之间,他提出了无数的问题,虽然总算不再是科技白痴,可也将东方曦累得够呛了。
她觉得过去十年也没有今个晚上说的话多!
打开了自家小窝的门,二话不说就再厨房的雪柜拿饮料,一口气干掉了大半瓶才不再觉得口乾。
而烛台切则是站在门边,跟一只兔子大眼瞪小眼。
通体纯白的兔子只有双耳尖和眼外眶圈了一圈的黑毛,就这样看着就好像画了眼线一样,可爱又漂亮。
就在烛台切打算蹲下跟它玩时,它却一溜烟的跑走了。
......
「抱歉,兔子比较胆小。」东方曦轻抚着跑到她身上来的兔子灵的背,好笑地对那个想蹲又未蹲得下的男人说。
「没关系,物似主人形。」重新站直的烛台切看出了她的笑意,他同样的回敬了她一句。
这不,东方曦的脸轰一下的又红了,窘态让她不知所措,只得说:「它叫雪球,是兔子灵。」
可是烛台切还是直直的盯着她看。
「......我去收拾东西。」被盯得不自在的东方曦只好再次落荒而逃。
烛台切再忍不住了,轻笑了出声,摇了摇头,还是跟着进了东方曦的房间。
「主上,谁教你这样收拾衣服的?」
一内进就见到东方曦将衣服胡乱揉成一团塞到箱子,烛台切就受不了要开口打扰。
「啊?」东方曦停下手来,一脸为难的说:「没人教,我也很少出门,平日我出任务时东方家都有派人来收拾。」
烛台切头痛了,他走过来接手:「你去收拾其他吧。」
烛台切收拾衣服的速度很快,而且很整齐,看得她目瞪口呆。
突然,一件纯黑的东西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等等!!」东方曦突然扑上前,想要抢下对方手上的东西,可是她忘了,她的对手是拥有很多实战经验的古刀附丧神。
烛台切惯性的将偷袭者反手压制在身前。
这使得东方曦痛呼出声,双手被反箝在背後,上半身被压到床上,手腕传来的钝痛让她锁紧了眉。
烛台切大惊,迅速的放开了手,同时庆幸他将本体放到了手扣不着的地方,不然事件就大条了。
「主上...你还好吗?」烛台切伸手将心拉起,看到被压出红痕的手腕,又是一阵懊恼。
「没事,是我不好,吓着你了。」虽然她也是吓了一跳,可这事真不怪他。
东方曦揉着手腕,这题一转:「能不能换个称呼?」
「那你想我叫你什麽?」不知道是否错觉,东方曦觉得烛台切的笑带着戏弄的意味。
「跟歌仙一样叫我小姐就可以了。」她随意一答。
「好吧。」烛台切的回答好像不情不愿的。
东方曦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只好默默地整理别的东西。
雪球好奇的打量着烛台切,它先是闻了一下这陌生又不带恶意的附丧神,发现他没有讨厌的味道就就着黑色西裤的脚边开啃,到烛台切将衣服都收拾好时,他的裤管也湿了一块又一块了。
他无言地跟这兔子对视着,揍一只兔子是很不帅气的行为,可是裤脚被啃湿了也同样不好看。
「看在这水痕不明显的份上,今次放过你。」烛台切很认真的对雪球警告道。
它听懂了,乌溜溜的大眼闪过一阵惊恐,正准备後腿开溜到主人身边,但烛台切就是比它快上半步,背後的皮毛被提起了,任它怎麽蹬腿挣扎都没用,渐渐就静下来了。
烛台切见它没有开溜的打算,也没再折腾它,将它放到肩上让它趴着,看了一眼收拾到一半就在梳化边睡着了的审神者,烛台切又笑了。
「你可真像你的主人。」长指点了点兔耳朵的中间,换来了雪球不同意哼声。
本兔兔比她可聪明多了!
烛台切不予置评,只是顶着这充当肩饰的动物灵,继续将东西打包。
站在这小但温暖的家,烛台切感受着审神者无处不在的气息,他觉得很放松,放松到他觉得,要是一直能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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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来更新啦><
这章本来是想交待一下东方小曦的身世的
可是好像没交待成反而有点闷闷的...
果然不在本丸就没了刀男的感觉QAQ
下一章会回到本丸的了><
谢谢看到了这里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