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這次真的,栽了 — 參拾參

(此篇为许凯视角)

每个男孩的人生中,总会遇见那麽一个让人相形见绌的大神。

太过天真的年纪,年轻气盛,觉得谁都能比比看,却唯独打不起心思去跟蔡志谦较量。就连自视甚高的球技,短短几秒不到就成了对方的手下败将,狼狈的可以。

没一个地方可以胜过人家,便是安安份份的不去打扰,各自活各自的也没什麽不好。

可偏偏,这般无懈可击的神级人物却是雨惟的朋友。

不只是一般的朋友。

他俩有过许多我不曾触及的过往,有过一起拼搏的目标,更是倾了时光心力去做陪伴。蔡志谦怎麽想我没心力关心,只是雨惟,坦然的笑颜像夜空那北极星,纵然迷惘过,仍是向着那光芒靠拢。想着分离也就算结束,得过且过也罢,总之是不在心爱女孩身边晃悠了,可是福是祸躲不掉,比当初完美更胜,蔡志谦终是出现,以决然姿态站在雨惟身边,还是那般不可亵渎,冷心冷情,却独独给了雨惟道不清的温情。

我知晓自己没法同他比。

雨惟喜欢的是我,单单这点,已然淡化了太多的思虑。

「你会伤了她的。」开门见山始终都是蔡志谦讨人厌的习惯,男孩冷冷淡淡的面容没有太多情绪,语气或轻或重,我听得刺耳,就算那嗓音如沐春风,我却从来没感觉到舒爽。

果决的宣告,明明该是推测却笃定地让人下意识相信,那份浑然天成的气韵比起当初不知成长了多少,却还是叫我怒火中烧的好不旺盛。不知道基准在哪,只被道将会割舍了心尖上的人儿,无视如今我只盼好好捂热这份感情,半点寒冷都舍不得她受。

分明是这麽清晰的懂得自己的感情深度,听闻蔡志谦这麽说,我却还是恍惚了刹那,彷佛看到雨惟红润的脸不再是笑,而是哭红了的。惊惧的情绪在渲染,雨惟不曾在我面前有过的全然崩溃,倒塌下来的武装散落满地,片片是心伤到了极处,我站在一端,背脊微颤,双拳握的死紧,却是木然地看着,看着她终於哭在我视线里,泪雨如残花。

轻轻闭上眼,心头上沈闷的压制让人喘不过气,我还是挺直了身躯,片刻後睁了眼凝视那一派自若地蔡志谦,扯了嘴角一笑,「我爱她。」

这话说的真心,蔡志谦仍是不以为然。

平静无波的眼睛不偏不倚地盯着我的瞳孔,他似是叹了口气,声音还是那般好听,却硬是冷的我毛发直竖。

「你怎麽还不懂。」他看着我瞳孔紧缩,淡然的模样收了,隐隐怒气终是坦露,「爱她又如何?她要的你给不起,何必再次拖住她。」

「这次你又要困她几年?」是嘲弄、是不屑,满肚子的怨气在蔡志谦毫不掩饰的表情中崩裂,我瞧着那张脸俊秀不减,跳跃着的怒火和轻视分明而直接,更是气恼,倾拳便是打了过去。

这场架开始的突然,结束的却是刚好。

他让我打了一拳,唯一反击却成了终结。

愕然瞪着头发都没乱一根的蔡志谦,我颓然往地上一坐,顾不及这大马路边周遭有些什麽。还是坍塌了自尊,每每对峙都落败的可笑,一点转机都没有,伏笔也没留。挥拳弄武了好几年,在好好学生手中走不过一招,这脸丢的可大了。

丢脸是一回事,我在意的却不是这个。

「...你喜欢雨惟?」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可信的原因了。

蔡志谦闻此脸都绿了,清澈的眼里掀起了如墨般的浓重的鄙视,「你脑袋怎麽长得?」

换我青了脸,想到了雨惟跟这家伙过了整整一年,随即默哀了几秒。

真正是辛苦她了,跟大神这般处着,可能啥都不剩了,万物皆空的境界多少探到了门路。

明月高挂的夜晚,万家灯火连绵成有温度的景致,不远处传来狗的吠叫,匆匆脚步声在万籁俱寂之时更是明显,某人矿泉水买到手了。

在那人身影越发清晰时分,望着那鼓起的双颊像只小仓鼠,蔡志谦笑了。

「我的感情没那麽廉价。」他说,眉目间满是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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