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薄霧後的月亮 — (9)

腐女版今天出了个大消息,发文之後三分钟,马上就被推爆。

【锁骨天菜、温暖王子程誉轩与冰山霸气帝王攻一起上学。】

【两人同居中?!】

当然,谁也不会在乎那一张张拍下来的照片中,还有我这个不太显眼的小人物。

这可是上次两人被偷拍照片之後,再一次的唯美合照,在早晨这麽好的阳光下,两个美少年一起从车子里出来。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轻柔而缓慢的落在他们之间,唯恐惊动了这一份美好。

这麽美丽的画面,其余的人物,比如我,都能自动背景化了。

我生平第一次觉得我的脑袋是有在运转的,而且还运作的十分良好。

我撑着脸看着窗外直笑。

让自己安全下庄的感觉原来这麽好啊。

「你别装死了,快点跟我说说你今天怎麽会跟两大天菜一起上课?」潘潘眼神凌厉,「你别以为你通知了我去看那个世纪场面之後,就可以不交代这件事情了。」

我心情极好,就算面对潘潘的逼问我也没有丝毫的惊慌,也非常的有耐心。

「我又没说不说。」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都交代清楚了。

潘潘撑着脸,非常错愕以及困惑。

「邓季维干嘛这麽做?」

「看我热闹啊。」我懒洋洋的回答之後,又笑起来。「我现在把热闹扔回他自己身上了,让他看自己热闹去。」

潘潘还是有一点不明所以,「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看吧,这问题就跟我昨天晚上想的一样。

我摆摆手,「不可能,你是没看到他怎麽对我冷嘲热讽的,如果这是他喜欢人的表达方式,我只能说,非常奇特。」

「可能跟小学男生一样,喜欢激怒自己喜欢的人?」潘潘反问。

我挑眉,「你是说邓季维跟小学生一样?你是不是傻了啊?」

「喔……好像也是啦,你说的好像比较有可能。」潘潘算是接受了我的说法,安静了几秒之後,朝我露出意味深远的笑。「怎麽样?被自己男神又搂又抱,还一起上课,什麽感觉?」

我偏着头想了会儿,「扣掉被冷嘲热讽那部分不说……」我又琢磨了会儿,点了点头,「余生足矣。」

潘潘哈哈大笑,我赞叹了两声,「你不知道,他虽然没有运动可是身材超好,而且他一把就能把我捞起来,超级man。」

「够了够了够了。」潘潘尖叫,「你一定是故意这麽说让我嫉妒的!」

「对,我就是这麽想的。」我大笑,又伸手戳戳她。「不过我怎麽样不重要啦,看看今天早上的画面,那才是重点。」

潘潘立刻跟我同一阵线了,「版上都有修过的图档了,你看。」

我跟潘潘乐的不行,连忙戳开看那些照片。

看到一半,我才忽然想到,靠,这照片传出去的话,程誉轩要怎麽跟他的真爱交代啊?

人家就已经嫌我们一直围观程誉轩很烦了,现在还各种的把程誉轩跟邓季维凑在一起。

这要是我,心都要碎了。

呜呜,对不起啊,我早上只顾着想要把烂摊子扔回邓季维身上,一点都没想到程誉轩跟他的真爱要怎麽办的事情。

潘潘那头还很兴奋的跟我讨论这些照片,我已经心不在焉的在想要怎麽跟程誉轩解释了。

可是我能怎麽解释啊……跟他说我真的不是故意拖他下水,只是要陷害邓季维的时候,不小心把他也害了?

这说法怎麽想怎麽蠢,而且感觉就是会搞砸我跟程誉轩的友情啊……

「林军绮,外找。」

我转头过去一看,靠,怎麽是他?我还没想清楚,邓季维怎麽来了的时候,他已经大步走进我们教室。

看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便当,又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潘潘。

「不好意思,我有事找林军绮。」

他声音里没有任何表情,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就是对我笑了下,在我还没有明白他笑容里的恶意之前,他已经伸手把我打横抱起来,走出了教室。

我吓得连尖叫都忘了,只能抱住他的颈子,他不疾不徐的走出了教室,往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前进,他走了几步路之後,我忽然顿悟──

游街示众,他妈的邓季维这是要抱我去游街示众了啊!

我徒劳无功的把脸埋进他胸口,希望没有人认得出来我是谁。

一进到学生会办公室,他把我放在最近的那张桌子上,脚一踢,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一路上追来的那些八卦民众都关在了外面。

我绝望的抬头看他。

邓季维冷笑着,「你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报复我呢!你要有多小鼻子小眼睛才会做这件事啊!这还是那个霸气帝王攻吗?

「是你自己要来我家外面,跟我们一起上课的。」我瞪着他,「你就该想到一起上课会有这种事情,居然还怪我?」

邓季维逼近我,「当然要怪你,人是你叫来的,不怪你怪谁?」

我别开目光,原来被发现了。「但照片不是我传的,图不是我修的,字不是我上的。」

「无所谓,那些都不重要,反正你现在跟我一样了。」邓季维浅浅含笑的说。

我无言了几秒,「你干嘛非要找我麻烦?」

「我没有找你麻烦,我是看你热闹。」他毫不掩饰的说:「但现在热闹在我身上了,我不高兴。」

「你不高兴就拖我下水!」

「你不也是不高兴别人看你热闹,就拖我下水吗?」

我愣了一瞬,还真是……我顿时气势全无,只能弱弱的辩解。「那你是自己凑上来的。」

他勾了下嘴角,不再说话,迳自打开了自己的午餐吃了起来。

「喂!」我抗议,「你就这样把我抓来,接下来呢?」

「随便你啊,你要现在就回去我也没有意见。」

我瞪大眼,对这话感到不可置信。「我连柺杖都没拿来,我怎麽回去?」

他终於抬头看我一眼,把自己的手机滑到我面前,「我不介意你打电话求救。」

靠北喔,我连自己电话都不记得了,是可以打给谁求救?

我绝望的滑着他的通讯录,然後目光留在了那个联络人上头。

游泳校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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