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不要检举我。
就因为这样一句软弱的央求话语,和罗恩丰所表现出来的脆弱的、放得很低的姿态,萧梓源的态度整个就软化了。
然而他还是很生气。
「你这麽爱玩是不是?要玩就好好玩,我陪你!」
撂下这一句话後,他就转身走出罗恩丰的住处。
「所以你就帮着他一直到现在?」
听完萧梓源陈述完他与罗恩丰相识的回忆之後,许阳悠皱着眉问道。他总觉得有点奇怪。
「赌气也不是这样赌的啊。」沈净恬听完後像是被吓到一般的小声低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有点傻眼,「也太意气用事了,真是乱来。」明明知道做这件事情是违法而且危险的,还是没有抽身,反而跟着下海一起做,他真的想不透萧梓源为什麽要这样做,就算和罗恩丰是很好的朋友,也不至於把自己的人生也一起赔下去吧?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挫败的参杂着自嘲的失望闷哼,萧梓源把苦涩的微笑埋进自己的双手手掌中。
许阳悠盯着萧梓源,试图藉由这样的方式来厘清在他心中盘桓不去、越绕越大的疑惑与挥之不去的怪异感,无数个「为什麽」彷佛风暴一样席卷着他的脑袋,所有问题争先恐後的冲到嘴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垂下头蹙起眉,他握成拳状的左手抵在鼻下的部分,克制着所有冲动的困惑。
等到稍微冷静一点之後,许阳悠开口抛出第一个疑问:「为什麽来找我──我们?你大可以直接去警局自首啊。」
听见许阳悠的声音,萧梓源把脸从手掌中抬起,那种难过的笑意已经从他的嘴角退去,但仍然留下的些许的痕迹,宛若会永远停留在那里一样的愧痛。
萧梓源看着也正注视着他的许阳悠,露出了彷徨的神色,思考着是否该把所有的事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
「你过来这里不就是有话想要告诉我们吗?你在犹豫什麽?这里只有我们三个。」许阳悠说。
「……我可能无法相信你,你毕竟是警察,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走出这扇门後回到警局里就把你从我这里知道的一切都详进的写在报告上。」
「如果你怕我知道,那你何必大费周章的跑来我家对我们说你是如何认识罗恩丰的?你──还有其他的话要告诉我们吧?把我们当作神父,对我们告解,怎麽样?我们是你最忠实的守密者。」许阳悠一边说着煽情的话尝试着打动萧梓源,一边分解着困扰他的从萧梓源身上所产生出来的奇异感觉。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状况十分危急,他在住家的浴室中割腕,抢救回来後他佯装出配合的顺从模样,再然後他攻击了净恬……他为什麽要攻击净恬?是什麽原因让他撕破伪装?
许阳悠开始细细回想萧梓源袭击沈净恬之前所发生的事。他相信攻击的动机就藏在那些看似没什麽的接触里。
沈净恬带着蛋糕到医院去。
他带着萧梓源到沈净恬的店里去。
萧梓源攻击了沈净恬,还抢走了手机和手链。
「沈净恬」是重叠的部分。为什麽他的爱人会被针对?许阳悠下意识的咬着下唇不安的想着。在这之前,他很确定两人并不认识,生活也没有任何交集,所以还是从这个案件开始,蔓生出了某种恶意,酝酿出一种杀机。
到底是什麽?没有任何头绪的许阳悠,左手抚弄着右腕上缀有银色小鸟的漂亮的绿色手链。那是梅熙出国之前对他们爱情的诚挚祝福。
──!
在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後,许阳悠对萧梓源脱口说出他的错愕:「你喜欢罗恩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