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止痛藥 — 二十三、你們

叮咚!

通讯软体的提示音清脆而响亮,坐在办公桌前的许阳悠愣了一下,才把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傻住了。

传讯息的是沈净恬。

「怎麽会……」他的手机不是被萧梓源抢走了?萧梓源……难道是萧梓源藉着净恬的手机留言吗?许阳悠一边想,一边点开通讯软体检视传来的讯息。

『家里有客人,快点回来』

咦?真的是净恬?

「叮咚」的一声又响起,另外一条绿色对话框从萤幕左方跳了出来。

『自己一个人回来』

蓝色的双眼不安的颤动着,许阳悠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结、停止流动,全身都被惊惧所带来的不寒而栗所笼罩。沈净恬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他知道的──危险已经侵门踏户,正在威胁他的挚爱。

净恬没事吧?

要、要赶快回去才可以。

许阳悠起身,椅子向後滑,滚轮发出「咕噜喀拉」的声音,他的动作太大,吓到了坐在他旁边的小朝。

「怎麽了吗?」小朝瞪大了眼睛问。

强作镇定,许阳悠挤出虚假的笑容,摇摇头说:「没什麽啦,我出去一下。」扬了扬手机,在高度紧张下他随口编造出一个藉口,「线民找。」言讫,他跨着大步着急的往办公室外走去。

骑机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站在家门前从裤子的口袋中掏出钥匙,慌乱之中钥匙掉到地上,把它捡起来的时候许阳悠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却还是花了点力气第三次才成功的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沈净恬立刻跑了过去。许阳悠没有把门关上,抓着沈净恬的手臂和他一起站在门边,两个人都神情紧绷的注视着彷佛这个家的的主人闲适的坐在沙发上的萧梓源。

「你没事吧?」许阳悠低声的问沈净恬,急躁的语气让这句简短的句子听起来有些模糊。沈净恬摇摇头。

「进来吧。」萧梓源说,「由我来说这句话还真奇怪。许警官,你可以放心的把门关上,我身上没有武器。」

「你骗人!」沈净恬大叫。

「我身上有枪才是骗人的。刚刚那是为了让你开门,不然你不会开门,对吧。」萧梓源站了起来,将两只手举起作出投降的模样,「如果不相信我,我可以让你搜身,许警官。」

许阳悠紧盯着他,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到茶几旁边,背对着我,手不要放下。」

萧梓源依言照做。许阳悠走到他身後,很不习惯这麽平静的状态──往常搜身都是把犯嫌上铐了,在上铐之前通常都已经经过一番扭打──他伸出手拍抚过萧梓源的背、腋下、腰侧和臀部与双腿,确认他真的没有携带任何能够制伤的物品後,便说道:「净恬,把门关起来吧。」

「可是……」沈净恬皱着眉以不信任的眼光看着转过身来的萧梓源。

许阳悠故作轻松的稍稍侧过脸露出微笑,用带着安抚性质的轻快语气说:「你要相信我啊。」

闻言,犹豫了几秒後,沈净恬才慢慢的把门关上。

许阳悠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定定的望着萧梓源,口吻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酷:「我们在找你。」

萧梓源回答:「我知道。」

「你过来干嘛?」

萧梓源露出一抹浅笑,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反而显得冷清又孤单,而且寂寞。

「有些话在侦讯的时候不好说,所以我只好过来告诉你……或者,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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