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止痛藥 — 二十一、來訪

「再问你一遍,萧梓源在哪里?」

第三次听见这个问题,罗恩丰觉得自己快要被眼前两个一搭一唱讯问他的刑警烦死。他在有限的活动范围中摊开手,铐在手腕上的冰冷手铐限制了他的动作,还发出了「喀啦」的一声,「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啊,我不知道!你们听不懂中文是不是?需要我用英文跟你们复述一次吗?Idon’tknow!懂了吗?」

猫仔挑起眉,双手插腰,哼笑了一声:「你也要藏着他?哟──还是真为朋友两肋插刀啊。」

不知道是猫仔略嫌轻挑的表情或是摆明不信的态度惹恼了他,罗恩丰紧紧的皱起了眉,两只眼睛闪烁着,嘴角往下拉,用僵硬而愤怒的语调说:「我管他去死!他死去哪我哪知道啊!我警告你们,别再问我这个鸟问题──」

「喂!你太过分了!」小朝拍了一下桌子,有点生气。先不管萧梓源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耍他们,单就割腕这件事来看,他就知道萧梓源是真的希望罗恩丰可以走上正途,虽然这麽做实在是太夸张,但是那可是真真实实的友好期望……结果居然被人这样大骂。「萧梓源可是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喔?你讲这什麽话啊?你对得起他吗!」

猫仔低低的「欸」了一声,伸出手挡在激动的往前踏了一步的小朝身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带偏,小朝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往後站了一点,别开头不去看罗恩丰,免得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打人。

「……我才不需要他。」被小朝吼过之後沉默了好几秒,罗恩丰低声的説。

和小朝一样觉得他很过分的猫仔被这句话气笑了,「不需要?没有他你能躲到今天?」

「……」

罗恩丰低下头。

「搞清楚,你自己刚刚跟我们说你逃跑的路线、躲藏的地方都是他帮你设想和安排的喔,你自己也想不到那麽多吧?喂,」猫仔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去,听起来冷硬非常,「没有他,你什麽都不是。」

猫仔和小朝从侦讯室里走出来後,蹲在门外的许阳悠不顾发麻的双脚,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急切的光芒,询问道:「萧梓源在哪里……有问出来吗?」

猫仔关上身後白色的门板,对着许阳悠摇摇头,小朝看着许阳悠眼里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对不起」。

「……没什麽好道歉的啦。」尽管很失望,许阳悠还是歪过头扯出一抹笑,伸手盖在小朝的头上,揉了揉他们家吉祥物的头发,轻声的説:「就算要道歉也不是你或你们道歉,你们为净恬和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谢谢你们。」

沈净恬手上的伤要癒合需要一段时间,加上腿也受伤,行动不方便,所以他接受了许阳悠的建议,未来几天都待在家里好好的休养。一个人在家里是无聊了点,不过他也只能试着让自己不要那麽无聊,努力的找事做了。

翻着已经看了好多遍、纸页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原文版《小王子》,沈净恬还是沉浸在情节里头,直到听见门铃声才从故事里回神。

他有点纳闷,许阳悠如果要回来,是会先打电话或是传个讯息告诉他的,而他们也不认识什麽邻居,他不认为会是邻居闲来无事跑来串串门子聊聊八卦。怀揣着不安,拖着还有点疼痛的脚,他慢慢的走到玄关前,手贴上凉凉的门板,透过圆圆的猫眼往外看。

「!」

沈净恬向後退了一步,他很努力的撑着自己,才不至於让自己跌坐在地。

打电话给阳悠。当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浮现,铃声也响了起来。惊恐的回过头,沈净恬才意识到那是电话在响,惊慌的扑到电话旁边,跪在冷凉的地板上以颤抖的手失措的拾起话筒,他看也没看一眼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的号码来自他的手机。

「喂……?」

『沈先生?你果然在家。』萧梓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请快点开门,好吗?你也可以现在打电话叫许警官回来,不过……等他回来,我会从他的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的。你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对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听上去也算温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净恬害怕的差点拿不住话筒。

「你是、什麽意思?」忍受着爬上背脊、带着森冷寒意的恐惧,沈净恬哑着嗓音克制着语调中包含的颤栗问。

『你真的想知道?』萧梓源发出「呵呵」的低低笑声,『如果他回来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听见我扣动扳机的声音?』

後记:

封面好像被压缩惹(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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