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止痛藥 — 十九、佳訊

自不安稳而短暂的睡眠中因为麻醉药的效力退去而感到疼痛因而苏醒过来,小林张开眼睛後有些不适来自天花板上的明亮光线而半眯起双眼,本来模糊的视野变得更加朦胧。从病床上坐起身,他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晕、额角抽痛,同时他感觉到一股呕吐的欲望,不过勉强可以忍着。

眼角余光瞥见坐在右边的黑色人影,小林慢慢的转过头望着正专注的凝视着他的陌生人皱起了眉,满脸的困惑。

「还好吗?」身上还穿着制服的霹雳小组成员放轻了声音问他。

「……不好,我头痛又想吐……。怎麽是你……你是?猫仔呢?」

「蒋若贤,特勤中队小队长。猫仔是跟你一起的那个刑警?」

额角越来越痛,小林咬着下嘴唇沉重的点了下头。

「头很痛?你应该先担心你自己,脑震荡──他没事,我去帮你拿止痛药。」说完话,蒋若贤从摺叠椅上站起来就往外走。看着他拉开病房的门走出去後,小林转头看了看四周,抓起了放在柜子上的手机,点亮萤幕。

凌晨三点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他想不起来自己和猫仔他们是几点到达夜店的,而且现在越是思考头就越痛。

蒋若贤几分钟之後才从护理站那和护理师拿了止痛药回来,身後跟着脸色黑成一片的猫仔。猫仔一看到小林劈头就口气有点凶狠的问:「怎麽搞的?」

从蒋若贤手里接过药锭和盛着水的纸杯,略显艰难的将药配着温水吞咽入腹後,小林歪过头想了想,才略带迟钝的回答:「我从那条路进去之後就一直走……它的底部连接着另一条路……我看到罗恩丰在那里,所以我追过去……他没有跑,他躲在转角後面,我到那边的时候,他就挥拳过来了。」微微低下头抚摸带着异样感的右边额角,他才发现那里贴着纱布。「嗯、他抓着我的头去撞墙,把我扑倒……然後拔出他的枪对我开了一枪……就跑了。」

猫仔的眼神怪异,「你确定他只开了一枪?」其实比起罗恩丰开了几枪,猫仔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不过还是必须确认。

「另外……另外一枪是我开的。好像没打中他……」小林的头垂的更低了,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情绪非常低沉。「我居然、让他从我手里跑掉……」

小林陷入自责里,而猫仔向来最看不贯的就是他的自责──特别是在搞了一身伤之後。猫仔最在意的是这个。

「严焌林!」猫仔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怒意和隐微的无可奈何,「你看到他在那里,为什麽不先叫我和……他!」他看了眼坐在床边的蒋若贤。他对保安大队的人没有很熟。

「我那个时候就只记得往前冲……」很久没看到猫仔发怒,小林这时候有点挫。

「你还要不要命啊!」猫仔抬起手才猛然想起小林现在是伤患,揍不了,於是便悻悻的收回手,「跟你讲过多少遍,讲不听!你把我们其他人放在哪里?我们是团队,你记得吗?你不是只有一个人耶,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这样一搞,我们其他人说不定又要看着空下来的位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小林咬着嘴唇,半晌後才讲出「对不起」三个字。

「你不要跟我道歉,你什麽死性我知道。这三个字上面追究起来,你还要讲好多次呢。」猫仔也不忍心再苛责伤患,只是语重心长的提醒:「接下来就好好休息,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东边的天空蒙蒙亮的时候,一整个晚上没阖眼的侦六队回到办公室里,每个人都瘫在椅子上,脸上透着极度的疲惫。

猫仔从医院回来了,阿誉有气无力的开口:「小林怎麽样?」

「身上是有点伤,那倒是没什麽大碍,就是脑震荡比较麻烦。」猫仔环起手叹了口气,「他就是不会爱惜自己。」

他的话音落下之後,许阳悠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原本半眯着眼睛差点打起瞌睡的许阳悠吓得瞪大了眼睛,手忙脚乱的接起了电话。讲了几句之後,本来一脸爱困的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嗯──嗯,好,谢谢。」讲完电话後他把手机放在桌上,口气里都是藏不住的兴奋。

「之前我请他帮忙留意火车站那边状况的计程车司机,刚刚打给我说他昨天半夜载到一个奇怪的客人,很刚好的,那个客人就是在我们昨天晚上去的那间夜店附近上车的,听司机的描述,很像是罗恩丰。」说到这里许阳悠顿了一下,露出了吊人胃口的微笑,接着他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司机载他到火车站的某间旅馆。他有可能就躲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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